“離哥哥,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姜嬰寧哭的那叫一個可憐,鼻涕眼淚都擦在了姬鍾離袖子上。
子期遠遠地看着,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主子一會兒肯定要發瘋。
然而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嚇的他腿都軟了。
他目光一轉,就見是自家主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用嘴型說道,“滾!”
“是,是。”子期嚇的屁滾尿流,趕緊把門關好,轉身逃命去了。
姬鍾離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前可憐巴巴的小姑娘。
姜嬰寧還在哭,她心裏難受,此時如發泄一般抱着姬鍾離的胳膊哭個沒完。
姬鍾離緩緩嘆了一口氣,另一隻手一下一下摸着姜嬰寧的頭髮,嘴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唸叨着,“也挺傻。”
“什麼呀?”姜嬰寧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姬鍾離,“離哥哥在說我傻嗎?”
她眼睛哭的特別紅,微微腫着,大滴的淚珠在眼底打轉。
姬鍾離伸手輕柔的幫她擦了一下,卻沒有再提剛剛的話,轉而柔聲道,“傻丫頭,想哭就盡情的哭吧。”
雖然姜嬰寧沒說,但是他卻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思,也知道小姑娘在難過什麼。
可是已經發生過一次的一切,縱使是他再強大,也無力改變。
他剛剛是在說前世的自己也挺傻,否則怎麼會放任那些混蛋將小姑娘的一生毀了呢。
“離哥哥,”姜嬰寧的眼淚更兇,“前世,你爲什麼不管我?你若是那時候就來到我身邊,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如此說着,雙手卻忽然緊緊抱住了姬鍾離的腰身,彷彿抱住了此時最大的依靠一般,感覺身心都安定了很多。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姬鍾離喃喃的說道,心中也是百味陳雜。
姜嬰寧抱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好多了,又擡起頭去看姬鍾離,“我不怪離哥哥,只要這一世,離哥哥不要離開我就好。”
他早就離不開了,姬鍾離默默地想。
姜嬰寧擦了擦眼淚,又笑着補充道,“離哥哥不用擔心,嬰寧不會一直纏着你,也不會讓未來的嫂嫂誤會,只要在嬰寧需要的時候……”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姬鍾離捂住了嘴巴。
“哭夠了就回家去。”姬鍾離冷冷的說道,手心能清晰的感覺到小姑娘呼出的氣,有點癢癢的,他很快又收回了手。
姜嬰寧吐了吐小舌頭,又有些調皮的說道,“你知道柳綿綿的孩子是誰的嗎?”
姬鍾離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
“沒勁。”姜嬰寧沮喪的撅了撅嘴巴,“我很好奇呀,這世界上有什麼事兒是離哥哥不知道的嗎?”
姬鍾離又看了過去,那眼神讓姜嬰寧有些看不懂。
姜嬰寧等了一會兒,見姬鍾離沒有開口的意思,又鬥志滿滿的說道,“等着吧,一定會有。”
她說着有些幸災樂禍的往門口退,“到時候,嬰寧就等着看離哥哥苦惱吧。”
可這一會兒,姜嬰寧喝下的酒好像跟着眼淚一起流走了,整個人清醒了很多,走到門口,直接轉身開門走了。
“離哥哥再見,感謝你的晚膳,還有那個酒醉的雪梨,多弄一些,那一次我還要喫。”隨着聲音的遠去,小姑娘也風一樣的離開了。
姬鍾離在書房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周圍的氣味不太好。
他起身皺着眉走出去,就見子期不知道在忙什麼。
“去把書房收拾一下。”姬鍾離沉聲吩咐道。
“好的,主人。”子期起身便去洗手,“嬰寧小姐不說喜歡喫這個醉梨,我尋思快點弄上,還得放幾天味道纔好呢。”
“你倒是上心。”姬鍾離哭笑不得的說道。
“不能不上心。”子期洗好手,看準門的方向,說了一句話就跑了,“主子上心的人,子期不敢疏忽。”
“臭小子。”姬鍾離低罵一聲,嘴角卻噙着笑意,轉身回房間換衣服了。
接下來的幾天,侯府都在忙活柳如煙生日的事兒,到處都很喜慶、熱鬧。
姜嬰寧每天都很悠哉,成爲安寧郡主之後,沒什麼人來找她麻煩,她每天去姬鍾離那裏蹭飯。
生日的前一天,柳如煙被姜安安召進了宮。
“侯府要給你辦生日宴?”姜安安有些納悶的問道,她昨天收到了請帖,覺得很意外。
“是。”柳如煙笑着說道,雖然剛開始她非常牴觸,可是這幾天看着侯府因爲自己越來越熱鬧,她有種自己是女主人的感覺。
姜安安卻不這麼樂觀,老夫人和姜嬰寧都不待見柳如煙,怎麼會無緣無故弄這麼大排場?
“是誰的主意?”她估摸着是姜瑞卿,那個嫡子對柳如煙還是非常敬愛的。
“姜嬰寧。”柳如煙如實回答,“不知道這丫頭打的什麼主意。”
“你沒搞明白?”姜安安有些不悅,覺得在姜嬰寧面前,柳如煙什麼也不是。
“這個……”柳如煙只能承認,“確實沒什麼頭緒,或許……她真的是好心?”
姜安安冷笑一聲,“別做夢了,你自己小心點,別讓她拿了把柄。”
“娘娘放心,我最近都很小心。”這是實話,這幾天,柳如煙都沒敢去見柳青雲,生怕姜嬰寧設計了什麼陷阱。
她說完又一臉期待的問道,“明天,你會帶着太子來嗎?”
“應該吧。”姜安安應付了一聲,她帶燕擎宇去自然不是爲了他倆的感情,而是爲了讓柳如煙趁早死心,遠離燕擎宇。
柳如煙聞言非常開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姜安安再次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我考慮了很久。”
她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明日,我需要你幫我做點事兒,既然母親不願意爲東宮着想,那麼……侯府也該換個女主人了。”
柳如煙聽了這話,頓時驚喜的忘了反應,好一會兒才跪謝道,“請娘娘放心,如煙一定盡心盡力,幫助您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