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了？”
柳綿綿看見柳如煙一臉心疼，頓時哭得更厲害了，“姨母，綿綿的新衣服，都被妹妹弄髒了。”
柳如煙定睛一看，果然見柳綿綿的衣服髒了，“嬰寧乾的？她人在哪？”
柳綿綿指了指身後，“妹妹還在，不過姨母你別責備妹妹，她還小，定不是故意的，只是……”
她看起來越發委屈，“只是所有的新衣服，都被她弄髒了，綿綿沒辦法參加晚上的家宴了，嗚嗚嗚……”
所有的新衣服？
柳如煙氣的太陽穴突突跳，從前她懶得管教姜嬰寧，沒想到這丫頭沒教養到這個地步。
她心疼的抱了一下柳綿綿，“綿綿乖，不哭，你一定會有新衣服穿。走，跟姨母進去，姨母讓妹妹給你道歉。”
姜嬰寧知道柳綿綿去告狀了，但是卻沒有離開，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喫點心喝茶，看得旁邊的百靈心神不寧。
“小姐，一會兒夫人回來了，你得好好認錯。”百靈壓低聲音提醒姜嬰寧。
姜嬰寧吧嗒吧嗒粉嘟嘟的小嘴，“認錯？我做錯什麼了？不是母親說要把綿綿當成姐姐嗎？我給她糖葫蘆喫錯了嗎？”
百靈被問的一愣，好像確實沒錯，但又覺得哪裏不對，她剛想再說什麼，就見柳如煙牽着柳綿綿進來了。
姜嬰寧眨了眨眼睛，要知道柳如煙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她低下頭，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姜嬰寧，你給我過來！”柳如煙進門就看見罪魁禍首沒事兒人似的，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馬上給綿綿表姐道歉。”
姜嬰寧小心翼翼的從凳子上爬下來，懵懵懂懂的跑上前，“怎麼了？母親怎麼這麼生氣？”
“你還問我？你爲什麼把綿綿表姐的衣服弄髒？”柳如煙生氣的質問道。
“我不是故意的。”姜嬰寧癟了癟嘴，“我給綿綿表姐糖葫蘆喫，她不好意思拿，纔不小心弄到了衣服上。”
柳綿綿在旁邊看着，她心中有個感覺，好像跟妹妹相比，姨母更願意護着自己。
於是，她大着膽子說道，“不是，是妹妹故意把糖葫蘆塞到了我懷裏，才弄髒了衣服。”
果然，柳如煙立刻相信了柳綿綿的話，“姜嬰寧，你還有什麼好狡辯？”
姜嬰寧心中冷笑了一聲，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響起，“那大不了我把我的新衣服拿給綿綿表姐，讓她隨便挑。”
柳綿綿聽了這話，頓時眼睛都亮了，她果然贏了，她可以穿跟侯府嫡小姐一樣的衣服了。
柳如煙同樣扯了扯嘴角，嫡小姐又怎麼樣？只要是她的女兒一天，就只會被她踩在腳下。
她清了清嗓子道，“素錦，跟着小姐去拿衣服，多拿幾套，反正嬰寧也穿不過來，讓表小姐好好挑一挑。”
“啊……是，奴婢知道了。”這樣的發展，顯然大家都沒有料到，素錦有些納悶的看了柳綿綿一眼，然後跟着姜嬰寧他們離開了。
她蹲在柳綿綿面前，“你放心，嬰寧是嫡小姐，她的衣服都很好，你今晚一定會很漂亮。”
“謝謝姨母，姨母你真好。”柳綿綿一下子抱住了柳如煙，她太開心了，看來自己想的沒錯，只要親近姨母，自己就能在侯府站住腳。
柳綿綿離開之後，柳如煙便坐在榻上休息，她身後的李嬤嬤突然開了口。
“小姐，你剛剛那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李嬤嬤是柳如煙從老家帶過來的心腹，也是柳如煙最信任的人。
她有些擔心的說道，“綿綿小姐畢竟剛到府中，這樣的罪嬰寧小姐，恐怕以後日子不好過。”
“你怕什麼？”柳如煙並不在意，“那個嬰寧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讓她得逞一次，綿綿以後還有好日子嗎？”
李嬤嬤還是不放心，“小姐，畢竟綿綿的身份特殊，你還是低調一點好，千萬不能讓老夫人那邊起疑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柳如煙輕輕喝了一口茶，眼睛有些溼潤的說道，“綿綿，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這麼多年，我不能陪在她身邊，讓她受了很多苦，現在有機會，我一定要加倍償還她。”
“小姐別難過了。”李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您不是跟小小姐團圓了嗎？放心吧，以後都是好日子了。”
然而，柳如煙的眼淚卻更兇了，“可是雲哥那邊……”
“小姐，”李嬤嬤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忙打斷了柳如煙的話，“小姐，別說了，其他的事兒咱們從長計議，您可不能心急，否則出了大事兒，誰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她說着便取出手帕遞了過去，“快，擦擦眼淚，今天您和小小姐母女團聚，是好日子，可不能哭。”
另一邊，素錦跟着姜嬰寧去了錦華堂別院。
姜嬰寧在門口站住，吩咐素錦在外面等着，自己則帶着百靈進去拿衣服。
“這叫什麼事兒呀？”百靈有些不理解，姜嬰寧畢竟是嫡小姐，就算是故意弄髒了柳綿綿的衣服，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去賠償呀？
而且還要多拿幾件，真讓人想不通。
姜嬰寧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讓百靈把自己的新衣服全都拿出來，她要好好挑一挑。
百靈不情願的往外拿，嘴裏嘟囔道，“小姐，你還真要給那個綿綿挑衣服呀？”
“當然了。”姜嬰寧看起來興致勃勃，擼起小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我要挑最好最漂亮的衣服給她。”
“小姐，你該不會真的摔壞腦子了吧？”百靈更加不高興，“她一個鄉下來的表小姐，憑什麼穿的那麼好？”
姜嬰寧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狡黠，開心的挑了三套最好的衣服要給柳綿綿，心疼的百靈都要哭了。
“小姐，這件衣服您一直都捨不得穿，真的要給……”
“送去，送去。”姜嬰寧擺了擺手，“我還得研究研究自己今晚穿什麼呢。”
“對，一會兒奴婢幫小姐好好挑挑，一定讓你比表小姐更出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