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自知理虧,一句話不說便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裏。
“好睏……”
薄景川無奈,在她的發頂吻了吻,無聲的寵溺。
埋在他胸口的沈繁星緩緩睜開眼睛,輕輕眨了眨眸子,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腰身。
這個男人對她的包容和縱容已經好的讓她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她的。
當初那樣不堪的人生,讓她根本沒有想過,她有朝一日會擁有這份感情,感覺所有所有的運氣,都聚集在了遇到他這件事情上。
“謝謝你當初的堅定和執着,讓我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沈繁星的話從他的胸口傳來,薄景川微微頓了頓,“別把我說的這麼偉大,是我自私地單方面想要你。”
沈繁星勾了勾脣,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這個霸道的男人。
她連一句感謝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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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老爺子一直未曾出門,不想去面對外面對他窮追猛打的記者,更不想讓衛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杜絕一切跟衛慄見面的機會,不想跟她談任何話題。
薄嶽林最近一直在忙碌公司裏的事情。
國際峯會因爲“冥”集團創始人曝光一事,帶來的直接後果便是外界大部分對薄氏財團的各種施壓。
項目屢屢受阻,大大小小的問題不斷,更明顯的是合作公司日漸不從心的態度,所有的事情不大不小,卻全部都接踵而來。
如果說以前因爲薄景川身份曝光的消息知道他當初那句“全力圍剿薄氏財團”並不只是說說而已之後,現在他更加明白,到底何爲“全力圍剿”。
以前“冥”集團對薄氏的攻擊純粹都算是小打小鬧。
而現在,更是不用吹灰之力,就一點點將薄氏逼進死衚衕裏。
因爲根本不用“冥”集團親自動手,便有太多想要討好他們的企業紛紛向薄氏施加壓力。
滴水石穿,這一點點看似不痛不癢的攻擊,聚合起來,力量也不容小覷。
可是如果死那就死個痛快也好,然而每天那麼一點事情,每天那麼一點,折磨着人心,根本不得安寧。
公司裏的事情幾乎每天他都跟老爺子報備一聲,然而一向以薄氏爲重的老爺子,現在卻似乎對這些完全不上心了。
每天只是坐在那裏,一語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父親,最近公司的情況很不樂觀……”
“你現在是公司的負責人,公司如何運營是你說了算,不用事事都來跟我報備,如果我哪一天不在了,公司是不是得給我陪葬?”
他跟例行公事一般向老爺子彙報公司裏的情況,結果多日不曾有過迴應的老爺子終於有了迴應。
只是這個迴應,卻讓薄嶽林有些訝然。
往日裏事事都以薄氏財團爲先的老爺子,現在卻有一種要徹底放手的感覺。
母親這次,看來是真的激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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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啓封的逃避並沒有讓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一週後的法院傳票,讓他不得不面對這場他逃避了太久的事情。
最終,他還是親自去了老夫人那裏一趟。
兩個人還是幾天前的位置各自坐着。
短短几天時間,薄啓封似乎又好像老了一些,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憔悴,人似乎也消瘦了些許,顴骨有些微凸,跟之前比很明顯。
薄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抿緊了脣,將拿起水杯,斂眉喝了一口水,不再去看他。
客廳裏的時間似乎過了很久,老太太似乎沒有要主動開口說話的打算。
薄啓封淡淡看着對面已經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聲音帶着慣有的沉。
“你說沒有商量的餘地,可如果我非要商量呢?衛慄,從我娶你那一刻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你離婚。”
老太太冷漠的淡笑,“所以這就是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我行我素,有恃無恐的理由嗎?篤定我不會離開你?這輩子只能跟你死磕到底?”
“你非要跟我商量什麼呢?現在全社會的人都在看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笑話呢。不管離還是不離,都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你挽回不了你的形象,與其看着我在你身邊讓你想起今天這麼丟臉的事情,不如放我走,也省的我出現在你面前時不時的噁心你。”
薄老爺子抿緊了脣,“你何必用這些話來激我?現在是什麼局面,我並沒有比你不清楚,同樣都是丟臉,但是我選擇不離婚。況且這不是你單方面就能決定的事情……”
“單方面?呵,你也能說出不是單方面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問問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來說服我?薄啓封,你現在的態度,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在打你自己的臉,不覺得疼嗎?”
“我沒有資格,可是你覺得我現在有資格說什麼呢?最近發生了的事情太多了,我現在名聲如何,我自己清楚。你現在的態度,好像覺得現在這種局面,是我自己喜聞樂見一樣。
衛慄,你不能否認,我以前做的每一件事,出發點都是好的,爲了薄氏,爲了景川,爲什麼你們都不理解?”
老太太緩緩掀起眸子看着他,無奈又諷刺的笑了一聲。
“理解?你敢說,事情到最後沒有你的意氣用事?”
薄老爺子脣瓣動了動,一時間沒說話。
“你活了多少年?還沒活夠?以至於必須讓自己的子子孫孫都要按你的安排生活?”
老太太站起了身,冷聲道:
“我不想要聽你那一套所謂的理由和苦衷,我不想理解,也不懂!你有太多的理由,我們沒你活的四通八達,高瞻遠矚,是我衛慄配不上你!所以不用你委曲求全來跟我這個無知又自私的人在一起!你今天就算說破了天,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