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沈繁星薄景川 >第1989章 無法否認
    他的靠近讓許清知下意識覺得危險,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黎墨的眸子往她身後瞥了一眼,突然伸手圈過她的腰,沒什麼憐香惜玉地將她扯到了懷裏。

    她瞬間憋了一口氣,雙手撐在他硬朗胸口上,心跳紊亂。

    他力道不算小,許清知撲到懷裏的瞬間,帶起的微風有淡淡的香味。

    兩個人貼的很近,近到男人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隆起的肚子就頂在自己的誇下。

    他眸子不免幽暗幾分,“看來你對我格外不滿,到底有多大的怨念,纔會將我的東西都給了狗?”

    許清知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口,企圖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然而男人卻猶如磐石,紋絲不動。

    黎墨身上是她熟悉的,那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

    有關他的東西,她看得到的,想得到的都扔了,昨天晚上他洗漱,無疑只能用她用的東西。

    這種感覺,莫名親密的讓她心慌。

    慌到對於他的問題,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就是怨他,就是怨到把它所有的東西,都扔掉的地步。

    他明明根本不回來,憑什麼要讓那些東西礙她的眼,影響她的心情。

    “你又不回來,與其放着沒用,還不如物盡其用……好在Moon也不嫌棄……”

    她本是負氣說這些話的,可是話說出來,倒是變了味道,口氣中隱隱聽出來些許委屈。

    黎墨垂着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她低着頭,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一雙手白皙又纖細,抵在他身上,對比太明顯。

    “看來你心中怨念的確很深。”

    許清知的雙手微微蜷了蜷,睫毛輕輕顫了顫。

    無法否認。

    畢竟剛剛前不久爲此發泄過情緒,她就算爲了面子想要否認,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她撐着他的手鬆了力道,身體也沒剛剛那般緊繃,像是自然而然依偎在他懷裏一般。

    攬着她腰肢的胳膊微微幾分,盯着那雙手,心中莫名涌起一種旖旎的想法。

    那天晚上她在身下綿軟糾纏他的感覺現在,突然覺得記憶猶新。

    某種不可控制的東西突然匯聚起來,身體也微微有些緊繃。

    許清知明顯察覺到什麼,身子頓了一下,臉倏然通紅,雙手用力將他推開,身體微微後退半步,後腰卻抵上了什麼。

    她轉頭看了一眼,卻是樓梯扶手。

    眸子動了動,她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黎墨突然摟住她是爲什麼了。

    心中突然有些發熱,將她對黎墨那顆已經開始冷卻的心又暖了過來。

    想了想,她擡頭看他,“……你怎麼還在?”

    黎墨默默將已經空了的收了回來,聞言,眸色幽深地看着她,“我在這裏不對?”

    許清知將落在耳邊的頭髮別到耳後,微微偏頭,“你昨晚不是已經走了?”

    “呵、”黎墨冷笑一聲,“我在這個家裏的地位連條狗都不如,怎麼甘心就那麼走?”

    “汪汪汪……”

    許是聽到男人話裏對它的敵意,小Moon突然又衝着黎墨開始大聲叫了起來。

    黎墨臉色沉了幾分,視線掃過去,小Moon當即去嗚嗚咽咽躲到了許清知的身後。

    完全將一個“慫”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然而雖然慫,但是看在許清知眼裏,卻格外好笑可愛。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伸腳在它的下巴上蹭了蹭。

    “小慫蛋。”

    “嗷嗷嗷……”這叫聲聽起來像是抗議,後來又像是舒服。

    至於黎墨剛剛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因爲這個,她也懶得去想。

    就算不是,那她也猜不到他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而黎墨看着她此刻臉上的笑容,卻覺得格外刺眼。

    視線又一次放在了那隻金毛上面,目光冰冷。

    “早餐你要喫什麼?我去準備。”

    許清知突然問,有了小Moon的存在,很容易將兩個人之間的窘迫化解。

    黎墨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了句“隨便”之後便上樓。

    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汪汪汪……”

    小Moon見男人走了,小狗膽兒又上來,衝着黎墨的背影叫了兩聲。

    黎墨緩緩頓住腳步,轉過頭緊蹙着眉心冷冷看着它。

    許清知早就習慣了他的冷言以對,早已經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聽到小Moon叫喚,隨口喊了一聲,“Moon……”

    小Moon連忙掉轉身子,跑到許清知跟前,一邊跟着她,一邊圍着打轉。

    “你早上想喫什麼?給你煎培根好不好?”

    “嗷嗷嗷……”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許清知輕快愉悅的聲音最終消失在餐廳門口。

    黎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冷着臉擡腳走了上去。

    昨天只讓晉文準備了裏裏外外的衣服,洗漱用品倒是都沒有準備。

    他昨晚也的確有足夠的時間要去準備,但是心中卻怎麼都有一口鬱氣揮散不去。

    他沒資格跟一條出生相提並論。

    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被人侮辱的最狠的一次。

    昨晚在客臥睡了一晚上,洗漱用品依然沒有。

    忍了一晚上沒刷牙已經是他的極限,上樓之後,他直接進了臥室。

    那間理應是他跟許清知兩個人的房間。

    在抽屜裏翻了半天,最終還是讓他找到許清知的備用牙刷、

    將就着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樓,一道濃郁的香味便傳了出來。

    小狗子可是被香味逼急了,嗚嗚嗷嗷叫個不停。

    “行了行了,馬上給你喫。”

    許清知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盡是寵溺和無奈。

    她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黎墨下來,一邊往陽臺走,一邊對他自然道:“早餐準備好了,你可以先去喫。”

    黎墨的視線朝着她手中的盤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便真的去了餐廳。

    許清知將擺放着幾片培根的盤子放到了陽臺上,小金毛馬上就湊了過去、

    返回餐廳,黎墨還在餐廳站着。

    她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疑惑地問他:“你不喫嗎?”

    黎墨的視線隨着她落座而緊皺,“許清知。”

    許清知拿起刀叉,開始喫自己面前的三明治,“怎麼了?”

    “剛剛你手上拿的是不是我的碟子?”

    聞言,許清知一愣,擡眼看了對面的純白色盤子,抿了抿脣。

    她這幅樣子,更讓黎墨確認他的猜測。

    爲什麼會這樣說?

    因爲從他回到這裏到現在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方方面面,那種似乎要將他從這個地方完全剔除的感覺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