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走了,沒有絲毫停留。
莫曉娜站在原地,一臉迷茫,但是當意識到這個客廳裏只留下他們幾個人的時候,她瞬間便覺得尷尬起來。
掃了一眼站在黎墨身後的老太太,眼神明顯地閃躲了一下,身子也瑟縮着朝着身後移了些許。
一副明顯被嚇到的樣子。
老太太一臉怒氣,拄着柺杖往前走了兩步,冷着臉,渾身都是憤怒冰冷的強勢氣場。
“莫小姐,真是好久不見!”
莫曉娜咬了咬脣,“好久不見……”
“我本以爲,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莫曉娜神色有些難堪,“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
老太太冷哼一聲,“莫小姐,做人要知廉恥,什麼事情該不該做,什麼地方該不該來,自己心裏該有個判斷纔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我……”莫曉娜轉眼朝着黎墨飛快地看了一眼,“我只是聽說黎墨昨晚突然進了醫院,有些擔心他,所以過來看看……”
“莫小姐。”這次說話的不是老太太,而是一旁氣質仍然溫雅的喬芷蘭。
“這裏是我的兒子跟兒媳婦的婚房,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但是這個地方,誰都可以來,卻唯獨你不能。因爲你是黎墨以前的女朋友,而黎墨現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你的出現,隨時都會讓一個好好的家庭破碎,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就算你們現在沒有什麼,但是,你讓他現在的妻子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你?而且……莫小姐,你現在沒有立場,沒有資格擔心黎墨,就算是他死了,你也絕對不會被邀請來參加他的葬禮!”
喬芷蘭的話,可以說的上是這麼多年來最嚴重的一次,甚至親自說出了以前總是排斥老太太的一些話。
莫曉娜臉色漲的通紅,她想要否認辯解的話,全被喬芷蘭一席話全都堵在了心裏。
受不了這種委屈,她的眼眶抑制不住地發紅,“……難道就因爲我們之前交往過,所以要把我們的同學關係,朋友關係也要一併否認嗎?”
她的委屈,一向溫柔善良的喬芷蘭卻恍若未聞,她點頭,神色淡然的看起來心冷又絕情。
“是,既然交往過,就不能是同學更不能是朋友。你覺得,現實中有誰能做到分手了還是朋友的?”
莫曉娜看了一眼黎墨,喬芷蘭卻又道:
“也許你會跟我說有這種概率。但是,我可以百分百的告訴你,那些分手後還可以做朋友的,要麼是怕明着來撕破臉影響自己利益的,要麼是還對對方還有企圖的,要麼……
是其中的任何一方並沒有真正付出感情的!因爲沒有付出真正的感情,所以纔會對朋友的關係,輕車熟路,順其自然的接受,否則,絕對沒有這種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的選擇。這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正因爲有了其他的因素,才導致了這個虛僞的結果。”
喬芷蘭說完,淡淡看了莫曉娜一眼,繼而緩緩道:“莫小姐,你說,你們到底是屬於哪一種?”
黎墨現在是什麼身份?
堂堂黎家的獨子獨孫,黎氏集團的掌舵人。
有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
她如果說對他沒有企圖,說出來,只能更加讓他們覺得她虛僞。
因爲她不是許清知,不是任何豪門家的大小姐,所以她對黎墨,就只能是企圖,企圖他的身價,企圖他身後的黎家,她高攀他,沒有任何談感情的資格。
至於沒有投入感情,她能確定自己,可是……喬芷蘭剛剛說的,明顯是在提醒或者在諷刺她。
可是爲什麼?
黎墨當初是偏袒她的,她憑什麼認爲……黎墨沒有對她付出過真正的感情?
她看向黎墨,卻見黎墨的臉正看向客廳落地窗的方向,神色陰鷙。
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她身上,甚至是這個屋子裏。
她的心突然莫名一冷,捏着手中肩膀上的包,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伯母,我無法在您給的選項裏給您答案,如果您非要說我有企圖,或者爲什麼沒有撕破臉,都建立在我跟黎墨曾經是同學更是朋友的基礎上……”
喬芷蘭盯着她看了幾秒,“所以這纔要奉勸你,做人要知道分寸,纏着一個已婚男人,當堂入室在他的妻子面前耍存在感,不覺得自己……跟現在那些所謂的白蓮綠茶是一個檔次的嗎?”
莫曉娜臉色瞬間清白交替。
黎墨這個時候卻回頭,蹙眉看向莫曉娜,“我現在沒事,謝謝關心,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可以先回去了。”
他似乎並沒有過分留意到喬芷蘭到底跟她說了一些什麼,說完便沈着臉大步朝着門口走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帶起的風甚至將她披散在肩頭的頭髮都吹了幾縷起來。
她死死咬着脣,視線追隨着他,看着他連鞋都沒換,甚至外套都沒脫,便直接打開門闊步走了出去。
“黎墨是有些聰明我不否認,但是智商跟情商卻嚴重不成比例。”
良久,喬芷蘭才又淡淡開口道,“我向來寵溺黎墨,我見不得他生氣,傷心,難過,甚至捨不得有人個說他半個不字,凡是他所決定的事情,我都會無條件的任由他去做,爲什麼單單在你跟他的事情上,任由他如何跟我們鬧我都沒有同意順着他的意思成全他,你知道爲什麼嗎?”
莫曉娜有些悲涼的扯扯脣,“無非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你們不喜歡我罷了。”
喬芷蘭搖頭,“你錯了,不是因爲你有多不好,身份有多不夠,只是因爲他是我的兒子,我瞭解他。”
莫曉娜直直盯着喬芷蘭,“什麼意思?”
喬芷蘭輕輕一笑,“黎墨他並不愛你。”
【你們是對黎墨多深惡痛絕,居然讓他入選了本年度渣男排行榜!我薄撩撩那麼完美的人兒,你們忘了嗎?我心肝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