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已經天色已經大亮。
掀開被子起身,頭疼的厲害。
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扔在牀下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但是那陣聽起來很痛苦的聲音卻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穿上衣服,扶着頭循着聲音走到了浴室。
目光觸及到浴室的情況,楚博揚只覺得本就頭疼欲裂的腦袋轟然炸開。
“博揚哥……”
季情此刻臉色慘白,她坐在浴室中央,手捂着肚子,身下已然流出像是溪水一般鮮紅的血液。
“孩子……博揚哥,救我……”
楚博揚只覺得渾身一片冰冷。
腦海裏涌出一個荒唐到極點的想法。
他鐵青着臉大步跨過去將季情抱起來,直接衝出了房間。
姬鳳眠進的是她昨天給沈德凡定的包廂,看到他衣服脫得滿地都是,在牀上毫無形象地睡的昏天暗地,不由有些厭惡地蹙了蹙眉。
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昨晚在包廂裏待了一晚上,滿身的酒氣和煙味兒如今讓她格外難以忍受。
掃了一眼沈德凡,她轉身去了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將頭紮了下去。
姑且把頭髮上殘留的煙味兒洗了去,味道倒不是那麼刺鼻了。
一頭短髮她也懶得用吹風機,簡單擦了擦頭髮,頭髮還溼着,她便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門一打開,卻發現楚博揚的房間門口圍了幾個人。
聽到動靜,馬上朝着她看了過來。
在雙方都愣了一會兒後,姬鳳眠馬上便被他們圍了起來。
“請問你是楚總的前女友吧?請問你知道楚總昨晚住在這個酒店嗎?還是其實是你們兩個……”
姬鳳眠蹙了蹙眉,“你們怎麼會來這裏?我印象中,他似乎不喜歡也從來沒有被媒體這麼關注過……”
她的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衆人望過去,便看到楚博揚抱着一個女人,急匆匆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姬鳳眠的視線在看到他懷裏臉色慘白,渾身是血的季情時,身子微微僵了僵,眸子也清晰可見地縮了縮。
記者見狀更是瞬間圍了上去,“楚總,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楚博揚隔着人羣看到站在不遠處地姬鳳眠,有那麼一瞬間,身體很明顯狠狠一顫。
可是季情痛苦地呻吟聲讓他根本顧不得其他,深深看了一眼姬鳳眠,最後轉身匆匆離開。
姬鳳眠緩緩擡起手撐上牆壁,最後緩緩倚在了牆上。
楚博揚剛剛的眼神……
她倒是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形容了。
就像是……當初在墓地他舉起槍時的眼神,差不多。
大部分記者追了上去。
但是還有一些記者,卻選擇留了下來。
“姬小姐,請問您知道發生什麼了嗎?楚總剛剛抱出去的女人,是流產了吧……”
“你知道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
“還是說楚總出軌在先?”
“你怎麼也在這家酒店?是巧合嗎?”
姬鳳眠扯了扯脣,撐在牆壁上的指間微微發着顫。
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給的回答也似乎頗有耐心,好像對剛剛前男友抱着有流產跡象的女人從酒店房間出來這件事情絲毫不太在意。
楚博揚年紀輕輕就擁有自己的公司,關注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但是他以前大部分就是在學校上上課,談了個女朋友,公司也一直有條不紊地穩定發展,除了一些簡單的日常,沒有什麼值得跟進的新聞。
如今抓到這麼大的新聞,一旦爆出來,必然要在平城引起不少的轟動。
偏偏這還不夠,自己的前女友竟然在還同一個酒店。
這新聞不管怎麼寫,都是爆點。
不過看這位前女友的態度,怎麼說都太冷淡了一點。
“這麼說你也出現在這酒店是巧合?”
對面的房間門打開,楚靖還眯着眼睛站在門口,一臉不快。
“怎麼這麼吵?”
姬鳳眠看了他一眼,聲音頗冷,“昨晚,睡得好嗎?”
她要他有何用,昨晚她消失了一晚上,他怕是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楚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覺也醒了大半。
“還……還好……”
“這什麼破酒店,睡個覺跟趕集似的?”
這道聲音,是從姬鳳眠旁邊響起的。
聲音不耐又暴躁。
看到沈德凡的那一霎那,記者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是面面相覷,最後齊齊將視線放到了姬鳳眠身上。
頭髮還是溼的,而他們還親眼看見她剛剛就是從沈德凡所在的房間了出來的。
一男一女住在同一個酒店房間……
姬鳳眠眉心突然皺了起來,幾個記者又突然激動。
“沈總,姬小姐,請問你們兩個現在是在交往嗎?”
“請問兩位交往了多久?”
“兩位是怎麼認識的?”
沈德凡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莫名其妙。
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姬鳳眠。
這漂亮雖是漂亮,但是性子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拿捏。
“你們別亂說……”
“沈總是不打算公開嗎?我們剛剛已經親眼看到姬小姐是從你的房間裏出來的……”
沈德凡驚訝地看了一眼姬鳳眠。
她的頭髮還有些水汽,身上襯衫領口處隱隱能看得到一些曖昧痕跡。
吞了吞口水,他一顆心跳得厲害。
難道他們兩個昨晚喝醉酒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比沈德凡更震驚的當屬對面的楚靖。
她從沈德凡的房間出來的?!
再仔細看她,領口處隱隱約約顯露出來的痕跡,一個個都像是一顆原子彈,炸的他頭昏腦漲、
“你……你……”
楚靖吭哧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女人……是他媽想要了他的命嗎?
如果讓他爹知道他昨晚讓他家寶貝大小姐失身了沈德凡那麼一個草包敗家子,他還能來得及喘幾口氣?
姬鳳眠跟沈德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