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沉默着抱着她進了葉家客廳。
葉清秋強打着精神睜開了眼睛。
客廳氣氛有些壓抑。
不過她看到站在一旁的醫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誰讓你來的?”
家庭醫生尷尬地笑了笑。
要說這家庭醫生也挺無奈的,這麼多年,小姐從小到大愣是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每次見到他就跟見了仇人一樣。
也得虧葉家把她照顧的很好,生病次數不多,但是也是夠他受得了。
“我先帶她上樓。”
走之前他朝着醫生看了一眼,醫生立即會意,拿起醫藥箱跟了上去。
葉清秋被放在牀上,隔着厲庭深的肩膀就皺眉瞪着那緊隨而來的醫生,“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醫生好一陣尷尬。
“小姐,葉先生現在又生氣又擔心你,你先讓我看看情況,我儘量不給你扎針……”
這話出來,厲庭深應當是瞭解了葉清秋現在爲什麼情緒這麼大的原因。
原來是怕扎針。
緊繃的神情微微鬆了些許。
“先讓他給你看看,現在或許沒必要扎針,但是拖久了,也許就不一定了。”
“是啊小姐,厲少爺說的對,諱疾忌醫可不行,病不能拖的。”
葉清秋並不喫這一套,“我現在只想睡覺,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我意思表達的不清楚?還有你,出去。”
她後面將視線放到了厲庭深身上。
“既然不想見到我,那就讓醫生給你治病,治完病我馬上消失在你面前。還是說你其實並不想讓我離開?”
葉清秋冷笑,“雖然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我現在是真的挺煩你的。”
她擡頭看向醫生,“看吧,看完你們都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消失。”
發燒又加上受了驚嚇,葉清秋狀況談不上多好。
不過最後醫生也只是開了藥,吩咐了物理降溫後,厲庭深又讓他把她腳後跟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醫生才離開。
葉清秋坐在牀邊,冷冷地看着站在旁邊的厲庭深。
“厲庭深,你纏人纏上癮了是嗎?”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特權。”
葉清秋頓了兩秒,然後面無表情的下了牀。
厲庭深拉住了她,“幹什麼?”
“我是承認我纏着你,但是我還能纏着你不讓你洗澡?”
“你現在不能洗澡。”
葉清秋看了他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髒亂不堪的裙子。
“不能洗澡?”擡頭繼續望着他,眸中盡是諷刺,“你是想讓我時時刻刻都要記着我身上沾染了別的男人的味道嗎?”
“誰說的?他那副德行我想你應該是除了我之外最瞭解的吧?你覺得他可能不碰我嗎?他碰我了……”
厲庭深攥着她手臂的手越來越緊,狹長的眸子緊緊盯着她,“他沒有,你閉嘴……”
葉清秋覺得今天大概是她的受難日,所有的疼痛都彙集到了今天。
哪兒都是疼的。
頭疼,胳膊疼,腳疼,心也疼……
“我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清楚還是你清楚?厲庭深,他就是碰我了,他把我壓到了牀上,摁着我的肩膀,動手撕扯我的衣服……”
重新回憶當時的情況,葉清秋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還要吻我……”
空氣裏像是有一根緊繃着的弦,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拉斷。
葉清秋只覺得被男人攥着的胳膊像是要被斬斷一樣。
當初的無助和恐懼現在如數涌現在腦海裏,現在的這點切身的疼痛,算什麼?
“知不知道他有多噁心,還是你們男人都這樣,是個女人都能硬起來……”
“你閉嘴!”
厲庭深低沉的聲音突然劈了下來,聽起來像是埋藏着痛苦又極具憤怒。
葉清秋愣了一下,下一秒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整個人幾乎被拖着進了房間裏的浴室。
身子還沒有站穩,頭上的花灑突然淋了下來,她呼吸一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聲清脆的撕裂聲在浴室了乍然響起。
厲庭深竟生生將她身上的裙子撕成了兩半,從她身上褪了下去。
“厲庭深,你幹什麼!”
她驚懼着捂着身前,尖叫出聲。
厲庭深同她站在一起,整個人也幾乎溼透。
髮絲貼在額頭,那張臉蘊藏着陰暗深沉的瘋狂和暴戾,眼睛沉的像是藏着兩把鋒利的刀子,一寸寸想要凌遲誰。
葉清秋心中一寒,想起他今晚在別墅酒店時踹開浴室門的那一刻。
而此刻的他,就如同那時一般,但卻又彷彿剋制着體內的兇狠,站在她面前,冷靜地扯掉了他的西裝外套,然後擡手扔到一邊,一雙眸子沉沉看着她。
她驚駭着後退,卻被他突然摁住肩膀,好不憐香惜玉地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天知道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到底有多恐怖,更遑論如此近距離面對着他的她。
“他吻你哪裏了,嗯?”
厲庭深逼近她,一雙漆黑的眸子錯落着幾根清晰可見的血絲。
低沉的聲音帶着極致的危險,隨時都會將她撕碎。
葉清秋害怕地搖頭,“沒有,他沒有……”
身上突然一重,他的身體貼了上來,幾乎將她擠壓進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