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投票呢，你說她們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楊總？”
“楊總，你在聽麼？”
他居然走神了。
在辦公室時，楊航一向如一直時刻保持高度清醒的獵豹。
“嗯。不必理會她們。”楊航的情緒看不出任何變化。
“我沒往心裏去，就當笑話一樣跟你講一講而已，調節一下工作氣氛咯。”
“你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話一出口，楊航後悔嘴快了。他一向深思熟慮，剛纔那句話卻像不經過大腦，直接本能隨心地從嘴裏蹦出來，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讓他自己都有些喫驚。
不過葉悠悠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可能性？”
“沒什麼。”
從她能跟他說那些話，到這一句，楊航就知道她的態度，她沒有多想。
那他呢？他多想了麼？否則爲什麼會那麼問？
楊航怔着。
葉悠悠這才察覺，百葉窗一直沒拉上。她一轉頭，同事們一律忙默契地低下頭去，假裝各忙各的。
敢情她們一整個上午都在“看戲”？
葉悠悠可不想當演員。
拉上百葉窗吧，好像心裏有鬼。不拉吧，又不想被人當成猴子參觀，真是左右爲難。
她猶豫之際，耳畔傳來楊航的聲音，“隨她們吧。”
“要不我還是回工位畫圖吧，我天天在你辦公室，很容易引起她們亂猜。”
“你介意？”楊航問她。
葉悠悠想了想，搖頭。
葉悠悠的心思一直是坦蕩蕩的，也就沒多想，坐下來繼續畫圖了。
等楊航擡頭，對面的女人已經像小貓一般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
才五分鐘沒說話就睡着了，睡得真快。
楊航莞爾。看了眼表，三點鐘，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他起身走過去，彎下腰，想把她壓在手臂下的設計圖抽出來，卻一眼被她酣睡的可愛小臉吸引了……
葉悠悠側趴着，臉貼在手背上，正對着他。粉嘟嘟的嘴脣擠得噘着，像是一隻正在等待親吻的可愛小蘋果，泛着晶瑩的光澤。
睫毛好似兩把扇子一般垂下來，睫毛長長的，像個嬰兒。鼻子小巧卻挺翹，一雙柔脣好似染了蜜糖。
他經常聽到辦公司人誇她漂亮，卻從沒有這種感覺。似乎從很多年前開始，女人在他眼裏就只是一個代稱，僅代表着女性。在他眼裏沒有好看與不好看之分，因爲他壓根就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此刻，他那顆冰封的心，竟然一時間懂得分美醜。不僅如此，跳動的頻率也發生了變化，似乎變快了，又好像變慢了，一時一時地感到心悸，胸悶。
他是怎麼了？
這種身子發熱的感覺於楊航而言過於陌生。或者，也不是完全陌生，因爲曾經在很久之前，他也有過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怦然心動。
楊航的心猛地一顫，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他以爲自己不會再對女人有任何感覺，然而此刻來勢洶洶，讓他有些難以剋制。
而且他正好彎腰去抽她手肘下的設計圖，靠的很近，脣幾乎貼着她的耳朵，兩人的姿勢無比愛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