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皺着臉,坐在書桌前不情不願地在婚禮邀請函上寫下
To:HarryPotter
邀請函是典型的斯萊特林風格。
墨綠色,信封上面有兩道細長的銀色的斜紋,信紙頂端有一條盤旋的銀色水蛇,水蛇下方是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D.M&C.F
德拉科·馬爾福&凱瑟琳·費拉拉
“哦不,我感覺寫下這個名字就已經受到了侮辱。”德拉科扔下羽毛筆,跑到凱瑟琳身邊。
“我認爲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我是說,即使邀請了他們,他們也未必會來參加斯萊特林的婚禮。我聽說波特還在爲七年級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輸給我們而耿耿於懷呢。”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
凱瑟琳推開德拉科金色的腦袋,她也有一大堆邀請函需要寫。
費拉拉家族雖然鮮少社交,但是家族之間的聯繫卻從來不少,而且因爲是婚禮邀請函,還不能使用魔法。
真令人頭痛。
“所以我說爸爸他已經開始老糊塗了。”
凱瑟琳瞥了德拉科一眼,意思很明顯:“你敢把這話給盧修斯馬爾福先生說一遍嗎?”
德拉科恐懼地搖搖頭,過了兩秒鐘,他又不死心地說了一句:“爸爸雖然已經老糊塗了,但是幫我們帶帶孩子還是可以的,凱茜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喜歡女孩。”
凱瑟琳瞪着他,臉有點紅。
“我纔不和你生孩子。”她試圖把德拉科推走,但卻被對方禁錮在懷抱裏。
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薰得她有點頭暈。
“你不和我生你想和誰生?”德拉科搶走凱瑟琳的羽毛筆,厚着臉皮和她坐在一張椅子上。
女孩兒的身體嬌嬌軟軟,他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就留下淤青。
“你不想要小孩子,也沒關係,我們可以養兩條狗。一條叫波特,另一條叫韋斯萊,還可以養一隻□□,叫隆巴頓。”
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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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打了個噴嚏。
“赫敏,你瘋了嗎?居然要去參加馬爾福的婚禮?”
羅恩剛從笑話商店回來,不用猜,弗雷德和喬治肯定又把他整了。
“我是去參加凱瑟琳的婚禮。”赫敏強調,“而且我認爲我們應該逐漸和斯萊特林和解。”
“不可能,除非哈利頭上長出龍角,否則我絕不會和馬爾福和解。”
哈利踹了羅恩一腳。
“反正我要去,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赫敏擺擺手,她忙得很,魔法部裏有兩個抽屜的文件等着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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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萬萬沒想到結婚居然是這麼麻煩的事。
從禮服到鮮花再到婚禮上需要準備的食物和酒水全都需要她和德拉科一一過目。
她自己是最煩這類瑣事,也不大擅長,在給兩個猶太巫師的伴手禮裏差點放上奶油蛋糕1。
幸好德拉科及時發現,阻止了一場家族社交之間的危機。
德拉科很擅長這種事,他記得每一個家族的喜好和特點,甚至連他們家族現任家主的容貌和全名也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前提是這些家主裏沒有誰的名字像鄧布利多那麼長。
“費拉拉?就是那個從不露面的拉文克勞的費拉拉?”2
凱瑟琳現在覺得德拉科一年級開學以前說出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偶然,他早就跟着父親熟悉了每一個巫師家族的背景來歷。
婚禮的主持人是斯內普教授(他們萬萬沒想到斯內普會居然答應作他們的證婚人)。
他仍舊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而且還成爲霍格沃茨常駐的黑魔法防禦學老師。
學校裏的學生們依舊很怕他,甚至有一位教授也很怕他,納威·隆巴頓。
“馬爾福先生,你願意成爲費拉拉小姐的丈夫嗎?無論光明或者黑暗,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
斯內普一臉嚴肅,絲毫沒有身爲一個司儀應有的自覺——臉上掛着隱晦的祝禱。
反倒更像是在問:“艾草浸液和水仙根粉末加起來能夠得到什麼?”
“我願意。”
凱瑟琳爲自己剛剛的走神愧疚了一秒鐘。
“費拉拉小姐,你願意成爲馬爾福先生的妻子嗎?無論光明或者黑暗,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
瞧,這句分明是在說:“費拉拉,請你回答一下牛黃應該去哪裏找。”
“我願意。”
“好了,現在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斯內普合上《梅林的指引》,示意小花童把戒指送上來。
可憐的小花童,差點被斯內普的臉色嚇哭,不知道入學以後會不會變成下一個隆巴頓。
戒指有點誇張,白金戒託上是一枚祖母綠寶石,那墨綠色濃郁的令人心驚,又好像蘊藏着什麼神祕力量,象徵着斯萊特林,也象徵着馬爾福,以後還會象徵一半的費拉拉。
來參加婚禮的人很多,除去馬爾福和費拉拉的故交,鄧布利多校長、弗利維教授、塞德里克還有波特他們那羣人居然也都來了。
“波特,歡迎。”
馬爾福端着香檳,聲調拖得很長,瞎子都能看出他的不情願。
“馬爾福,恭喜。”
哈利扶了下眼睛,站起來,聾子都能聽出他在咬牙切齒。
兩人同時端起香檳,碰了杯,玻璃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響聲,赫敏不禁有點擔心他們用力過猛把杯子碰碎了。
德拉科扭頭就趴在凱瑟琳耳邊說明天就去神奇動物園買一條叫波特的吉娃娃。
哈利則和羅恩交頭接耳嘲笑馬爾福誇張的燕尾服和袖釦。
他本來打算今天和金妮一起去倫敦選窗簾。
但是金妮和赫敏這倆姑娘卻不知道怎麼想的,寧可不去逛倫敦,也要來參加馬爾福的婚禮。
最可怕的是金妮已經在計劃他們婚禮時準備邀請凱瑟琳。
凱瑟琳,他倒是不介意,可是馬爾福現在就跟長在費拉拉身上一樣,去哪都要跟着,哈利可不想在婚禮上看見他那顆突兀的金色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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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最後一波賓客,已經是深夜。凱瑟琳和德拉科都有些疲憊。
婚禮這種事,真是折磨人。
凱瑟琳洗完澡,盤腿坐在牀上翻看在霍格沃茨的畢業相冊,浴室裏傳出源源不斷的水聲,是德拉科在裏面。
相冊很厚的一本,記錄了他們一到七年級的一切。
一排穿校服的小蘿蔔頭握着飛天掃帚,霍琦夫人不斷強調着要聽她數到“三”再起飛。
這是第一年,這一年凱瑟琳告訴德拉科,她來自費拉拉。
德拉科和凱瑟琳穿着綠色的球服,一人一把光輪“2001”,兩人並排站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落地窗前。
這是第二年,這一年德拉科把凱瑟琳的稱呼改成,凱茜。
一羣三年級的學生圍在霍格沃茨門口,滿臉期待地前往霍格莫得。
這是第三年,是他們第一次去霍格莫得,結果在尖叫棚屋遭到狼人襲擊。
聖誕舞會,德拉科一襲黑色燕尾服,他在等待他的公主。
這是第四年,不詳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但他們願意一起下地獄。
凱瑟琳站在魁地奇球場中間,左右各有三名隊員,拍照的人是弗林特,他對凱瑟琳這個新隊長很滿意。
這是第五年,烏姆裏奇的陰影籠罩了整個霍格沃茨,這個學期結束以前,鄧布利多幫凱瑟琳修復了她的山楂木魔杖。
鼻涕蟲俱樂部,德拉科因爲父親的緣故沒有被邀請,凱瑟琳賭氣也沒有參加,他們在樓道里跳舞。
這是第六年,所有人都很絕望,他們深陷地獄,但是想要努力爬出來。
大戰結束,霍格沃茨一片荒蕪,凱瑟琳和德拉科並肩站在學校門口。
這是第七年,希望在絕望中孕育而生。
“我認爲新婚之夜並不適合用來回憶過去。”德拉科沒穿上衣,只在下身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頭髮和身體上的水滴答滴答落在波斯地毯上。
“衆所周知,新婚之夜應該做一些關於孕育未來的事情。”
他把相冊扔到地上,浴巾也扔到地上,緊接着凱瑟琳的真絲睡衣也掉到了地上。
未來。
未來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