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安然自若地喫着飯，偶爾迴應一兩句雷經國的話。
倒是穆歡，時不時擡頭看秦舒一眼，似乎在尋找着開口的機會。
“來，讓我們爲褚二爺和秦小姐的遠道而來，乾一杯。”
雷經國率先起身，舉起了酒杯，說道。
其他人陸續舉起了酒杯，秦舒見狀，也只好停下筷子，端起了手邊的酒。
雖然她酒量不好，可該給雷經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也幸好這杯子裏的是紅酒，要是白酒，她才真的喝不了。
一口酒下肚，口腔裏充斥着濃郁的紅酒味兒。
秦舒趕緊夾了口菜，把那酒氣壓下去。
後來在雷經國的熱情下，她又多喝了兩杯，臉蛋漸漸發紅。
褚洲在她身邊低聲提醒：“你不能喝了。”
秦舒點頭，表示心裏有數。
就在這時，穆歡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停在她面前。
“秦舒姐，其實聽說你來京都，我既高興又害怕，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纔敢出現在你面前。”
秦舒並沒有因爲她的話有太大波瀾，而是審視地看着她。
以前的事情足以讓她看清楚穆歡是個多麼善於僞裝的女人，所以對於她說的話，自己理所當然持懷疑態度。
穆歡大概也看出秦舒的冷硬，短暫的尷尬過後，反而想通了似的，坦率了許多。
她舉着手裏的酒杯，說道：“我不求你的原諒，但這一句對不起，我必須要跟你說。”
秦舒點點頭，不開口，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秦舒看着燈光倒映在酒杯裏，漣漪輕晃。
她神色一斂，勾脣不以爲然地說道：“酒就不喝了，以前的事我也懶得追究。希望你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做蠢事。”
這是她對穆歡最後的忠告。
以前的事情過去就算了，以後......穆歡既然選擇來到京都，那跟她不再有任何關係。
穆歡點點頭，一如從前的乖巧，“我知道。”
只是，她並沒有將酒杯放下，“秦舒姐，這是我向你賠禮道歉的酒，你不喝的話，我心裏會不安的。”
“我酒量不好，喝不了。”
秦舒剛把酒杯推回去，沒想到穆歡又推了過來。
而且，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情急，用力過猛，一杯紅酒傾濺在了秦舒衣袖上。
“啊，對不起——”穆歡連忙道歉，拿起桌上的紙巾幫她擦。
“不用。”
秦舒有些懊惱，也感覺剛纔喝下的那些紅酒的後勁兒開始發作。
她冷冷看了穆歡一眼，起身對桌上其他三人說道：“我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穆歡想跟着出去，被褚洲淡淡的一句話喊住：“穆小姐，她能處理，你就不必跟着去添亂了。”
穆歡轉頭對上褚洲暗藏威壓的眸子，只能硬着頭皮解釋：“褚二爺，我只是想去幫忙。”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坐了回去，沒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