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秦舒之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銘記在心裏。
不管怎麼想，他都不覺得秦舒會主動約他。
所以在收到秦舒的短信時，他詫異了好一會兒，要不是因爲她短信裏明確表示要找他談的是褚老夫人的事情，他也不會心安理得地前來赴約。
在他問出那句話之後，只見她欲言又止地動了動脣，最後，選擇垂下眸子避開他的視線。
這不正是默認了他的猜想？
柳昱風察覺到自己心裏的一陣失落，不禁自嘲：不是早就決定放下對秦舒的一切感情麼？那她來和不來，又有什麼區別？
這麼想着，柳昱風也就釋然了。
他恢復神色，目光投向眼前的辛寶娥，隱約猜到她來見自己的原因，卻還是問了出來：“那你特意找我有什麼事嗎？”
辛寶娥擡眸朝柳昱風看了過來，輕抿了抿脣，“我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情。”
她頓了頓，看着柳昱風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苦笑了下，繼續說道：“昱風哥哥，我在醫院門口喊你的時候，你是聽到了的吧？可你卻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就那麼轉身離開了。你是不是......很不想見到我？”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柳昱風臉上露出了一絲被拆穿的尷尬之色。
他沒有狡辯，而是帶着歉意地說道：“寶娥，對不起，我承認自己今天在醫院門口是故意躲着你的。但我不是因爲不想見到你，而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去過那裏。”
他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指秦舒。
辛寶娥眸光輕閃，淡淡道：“可我之前聯繫你的時候，也總是聯繫不上？”
“那是因爲......我在忙着調查一些事情。”
柳昱風說這話的表情不太自然，或許連他自己也意識到這個理由的說服力不足。
他忍不住停頓，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悵然道：“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放下的。現在想想，我給你的承諾實在是太草率了，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要不......我們還是把婚約取消？”
“昱風哥哥！”
辛寶娥驟然出聲，朝他露出一抹勉強的笑，神色認真地說道：“如你所說，對一個人的感情沒有辦法簡單放下，所以不管你需要多久的時間去調整，我都可以等。”
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在柳昱風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
看着他臉上露出的訝異之色，她繼續說道：“以前你的心裏只有秦舒，我纔沒把這些話說出來，但現在我們都很清楚，你跟秦舒已經沒有可能了，所以這些話我一定要說。”
她吸了吸氣，調整好呼吸，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心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選擇，如果要嫁，我也只會嫁給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取消我們之間的婚約，就當做......給我一個機會。”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期盼地看着他。
“寶娥。”
柳昱風微擰的劍眉透出幾分凝重，他搖頭，嘆道：“我不值得你這樣......”
“昱風哥哥，感情沒有值得或是不值得。”
辛寶娥自覺地接過他的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我跟你說這些話，並不是想以此來打動你，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躲着我。”
“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感受，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逃避比直接拒絕更讓人難受。這也是我今天借秦舒的名義來見你，想要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