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要看個人實力了！元落黎的資料我仔細看過，包括她寫的研究文章，觀點新奇、見解獨到。這小丫頭是個優秀的苗子，倒是跟秦......”
說到這裏，沈牧突然就打住了話題，沒繼續往下說。
他不滿的扭頭看着對方，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說道：“老齊，聽你的口氣，好像對我的這個決定不太滿意？怎麼開討論會的時候不提出來呢！”
“沈老您這是說哪兒去了？我這不是隨口說一說嘛，主要是......我剛過來的時候聽到些閒言碎語。”
齊鈺訕然一笑，目光卻直勾勾地看着沈牧，細長的眼角紋一路拉到了鬢角。
沈牧看他一副明明想說出來，卻又非故意壓着，等自己主動開口問的樣子，在心裏面翻了個白眼。
面上卻還是配合地哼哼道：“哦？說我的？”
“可不是嘛！”
齊鈺頓時來了興致，說道：“我剛纔啊聽到有人討論，說你給辛寶娥實習院士，是故意刁難人家小姑娘。”
聞言，沈牧灰白的眉毛頓時一豎，音量也不自覺拔高了兩個度，“什麼？！我刁難她？！”
這會兒大會堂裏已經是人聲鼎沸，這外面雖然來來往往沒多少人，但也總會有幾個路過的。
齊鈺趕緊按住了沈牧，手掌在他胸前拍了拍，示意他別激動。
他嘆了口氣，解釋道：“唉，是這樣的，本來大家都知道你跟辛家是水火不容，再加上這次，辛寶娥把褚家那位的病給治好了。那可是你沈院長親自出馬都擺平不了的疑難雜症，結果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治好了。你說，別人心裏會怎麼想？”
齊鈺立馬自問自答，給出答案：“那肯定是認爲你丟了臉面，心裏氣不過啊！”
“問題不就出在這兒麼？你是讓她進國醫院了，可你給的是實習院士的名額。這不就成了你故意刁難、藉機打壓的最好理由嗎？”齊鈺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看着他。
沈牧咬牙切齒說道：“那個王八蛋這麼編排老子！簡直是狗屁不通，一派胡言！辛家那小丫頭有什麼本事當三等院士？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專業見解嗎？她醫術很高超嗎？要不是她專研中醫，咱們國醫院又恰好是西醫強、中醫弱，需要平衡一下，我連這個實習的機會都不給她！”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齊鈺恍然地看着沈牧，突然又皺起了眉頭，說道：“那你待會兒最好跟上面那位解釋一下，不然外面那些言論擴散開來，對你、乃至咱們國醫院，恐怕不利。”
沈牧還在爲這事兒生着悶氣，冷着臉回了一句：“不用你提醒。”
說完，撇開齊鈺，快步走遠。
齊鈺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走後，辛寶娥這才從走廊的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沈牧剛纔的那一番話，在她耳邊迴盪着，頃刻間就讓她紅了眼眶。
原來，在沈牧心裏，她連實習院士都不配！
指甲掐進了掌心，她卻渾然不覺。
她只覺得不甘心極了。
就算沒有冒充秦舒救褚臨沉，以自己的實力，也遠比同齡人優秀一大截了。
可是在沈牧看來，卻一文不值！
她所有的驕傲，都因爲這一句話，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等着瞧，我既然來了這裏，就絕對不會離開！”辛寶娥咬着牙，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