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重複了一遍醫生的話，低頭去看檢查單，目光定在“孕檢陽性”這四個字上無法挪開。
一旁的張翼飛也是滿臉詫異，看看醫生，又看看秦舒。
等醫生走遠後，他才小聲地問：“是，褚......”
“不可能。”秦舒搖頭。
也不知道她是在否定張翼飛的猜測，還是否定自己懷孕這件事。
見狀，張翼飛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擡起手想安慰她，手掌卻始終不敢落在她肩膀上，停在空中好一會兒，又慢慢收了回去。
他說道：“要不，你先平復一下心情？我去車上等你吧。”
秦舒默然地點頭。
張翼飛轉身走了出去，面色透着些許凝重。
秦舒握着檢查單，心情複雜。
她唯一的那次是那個晚上......所以，這孩子真是褚臨沉的？
狗血！
真是太特麼的狗血了！
秦舒將手中的檢查單攥成了一團，手指都在顫抖。
一想到這個孩子的由來，她幾乎毫不猶豫地決定——這孩子絕對不能留！
只是，秦舒孤身一人，從前只有奶奶對她好，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奶奶去世沒兩天，肚子裏卻多出一個小生命來。
這一切，彷彿是某種天意......
她不禁有些不忍。
秦舒深吸了一口氣，握着檢查單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冷不防撞上了一個熟人。
“林醫生，您真是在世華佗、多虧有你，才治好了我孫子的病喲！”
“徐阿姨，您實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作爲醫生的本職工作。”
秦舒擡頭看去，那個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跟一箇中年女人寒暄的男人，正是林孟帆。
林孟帆嘴上客套着，雙手卻很自覺地從對方手裏接過了一面錦旗，上面寫着：在世華佗這四個金閃閃的大字。
因爲倆人就站在走廊上，自然吸引了來往的目光。
“那就是林醫生？看起來很年輕啊。”
“患者家屬都送錦旗來了，應該是位很厲害的醫生吧？真是年少有爲！”
“真的呀，那我下次看病就掛他的號了！”
林孟帆聽着來自周圍的稱讚聲，心裏不禁得意。
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
他一轉眸，看到不遠處戴着口罩的女人，下意識覺得眼熟。
認出秦舒的身份，他驟然變了臉色，快步走到她面前，擋着身後的視線，低聲問：“你怎麼會來這裏？！”
“醫院是你家開的？”秦舒語氣輕嘲，瞥了眼他胸前的工牌，上面寫着“外科主任，林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