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險起見,趁着太陽落山前最後一點亮光,陸飛在營地周圍噴灑了一瓶雄黃酒,主要是防悄無聲息偷偷侵襲的蛇蟲鼠蟻。
夜幕很快降臨,雨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老天爺像是把整片雨林裝進了魔鬼的口袋,恐怖的味道油然而生。
幾個茅草屋中間,野狐兄弟們圍坐在一起,燒了一個大大的篝火堆。光明纔是雨林中最好的武器,只要是動物,基本都怕火。
鱷魚肉、電鰻、食人鯧被一一架在了火上燻烤。
稍稍醃製過的河鮮香味四溢,油脂不時往下滴。
燃燒的茅草和溼潤的樹枝不時冒着黑煙,薰的蚊蟲不敢靠近。
“傑克給酋長的錢是多了一些,好在有回報,要不今天晚上宿營都成問題,隨便找個地方睡覺,怕是早上起來小命都沒了。不是被蚊子吸乾血,就是被不知名的野生動物拖了去。”芬妮靠在陸飛身上,由衷感嘆道。
“那倒不至於,就是危險不太可控,現在一圈籬笆加雄黃味道,一般的蛇蟲鼠蟻不敢靠近,就怕美洲獅之類的大型動物侵襲。”陸飛說着話,把長長的鱷魚肉翻了個身。
“錦衣玉食的日子過的太久了,大家偶爾野外生存拉練一下非常必要,兄弟們,都要打起精神來。今天把燻烤的鱷魚肉留一半,明天中午喫,做好喫苦的準備,多儲備點乾糧。
運氣不會永遠那麼好,老是有電鰻鱷魚內鬥的便宜可以撿。”貝爾四下看看黑咕隆等的周圍,語重心長的提醒着。
“沒錯,實在不行,找點可食用的動物根莖儲備,比如木薯之類的。”拉斐爾附和道。
“水怎麼辦?大家都帶了幾瓶水,才半個下午就消耗了一半,雨林裏實在太悶熱了。”杜威臉擰成了囧字,他是水的消耗大戶。
“這倒不怕,在亞馬遜雨林中有一種藤蔓俗稱“水藤”,這種藤蔓在雨季時會儲存大量的水,砍下水藤的兩端,就能喝到水藤的水。不過,水藤不能接觸嘴,因爲水藤有輕微毒素,直接接觸水藤會導致人體嘴脣紅腫、麻木。
而且水藤在雨林裏非常的普遍,到處都是,我們不用擔心缺水。實在不行,還能過濾煮沸河水。”
拉斐爾說着拿起一條食人鯧,吹着熱氣開始喫。
兄弟們紛紛點頭,疑慮盡去。
一頓大餐後,衆人一起動手將魚骨殘渣都扔出了營地,剩下的鱷魚肉用密封袋裝好放在揹包裏,儘量不要因食物香味吸引動物來偷。
貝爾安排好大家在四個小茅草屋裏住宿,陸飛給每個屋子裏點上了傳統的蚊香,並要求大家扎進輕型蚊帳和睡袋,杜絕蚊子的襲擾。
晚上10點,陸飛帶着芬妮值第一班。
大家去睡後,兩人開始在營地四周走動巡邏。
“在這裏探險好沒情調,連臉和手都得保護好,搞的我向古代俠女一樣,還要戴有紗簾的帽子,真是鬱悶。”芬妮揹着槍抱怨不已。
“別抱怨了,被蚊子叮的全身起包的滋味,要不要試試?”
“算了,就算你色誘我,我也不心動,會癢死人的。對了,你說夜晚的亞馬遜雨林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嗎?”
“應該會有,不過我們人多勢衆又有籬笆和槍支,誰來都是送菜。對,火堆還得繼續添點柴,火光會讓野獸退避三舍。”
“我只是給你打氣,你還當真了,真有美洲獅來,我也害怕。它來去如風,兇殘至極,能不惹還是不要放對了。”
“切,不就一隻大貓嗎?哎哎,不對啊,前面密林裏怎麼亮起了兩個紅點?不會是什麼食人族的偷襲吧。”
芬妮手電隨意掃到前方黑漆漆的密林,聲音顫抖了起來。
陸飛閃電般將身後自動步槍端了起來,瞄準前方。
密林中兩個紅點一閃一亮,好似死神的眼睛,冒着凶神惡煞般的光芒。
“關了手電,不要刺激它,是一隻美洲獅。
晚上不要說人,一說一個準,如果它往前縱越,立刻開槍!”陸飛打開了微光夜視儀仔細辨認,大體看清了藏在樹梢上的美洲獅身影。
只是大片的樹葉樹枝阻擋視野,射擊的範圍很小。
許是陸飛說的太含糊,也可能是芬妮害怕過頭誤會了,她舉槍後並不囉嗦,擡手便射。
噠噠噠的槍聲立刻響起,大片的樹枝樹葉被打的四處亂飛。
兩個紅點立刻消失了。
“停火,美洲獅跑了。”陸飛無奈的喊了一嗓子。
“呼,嚇人。”
“你也太操急了,萬一打傷打惱了這傢伙,會報復我們的。”
“我操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說的不清不楚的。”
陸飛無奈的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兄弟們都起牀跑來了。
“大家來了也好,我去前面看看,不知道美洲豹有沒有中槍,萬一半死不活,就補上一槍,豹子肉誰喫過?”
“咦,你們華夏人真是什麼都喫,算了,夜晚的雨林是極度危險的,到處都是毒蟲出來活動,還是別去了,你們繼續談情說愛,都回去睡覺,一隻豹子而已,傑克搞得定的。”
貝爾剛睡着,還有點起牀氣,十分的不耐煩。
兄弟們也搖搖頭,回去睡覺了,好像剛纔出現的是一隻兔子。
“不是,我說這可是美洲獅啊,你,你們…”
兄弟們根本沒人理他,消失在了茅草屋裏,白天在雨林跋涉趕路,把他們累壞了。
谷</span>“瞧,大家都覺得美洲獅在你面前就是一隻小貓,太能打也不是好事,當然,對我是好事。”芬妮笑嘻嘻的摸摸他胸膛道。
第二天一早,太陽初升。
野狐一行人已上路,換了拉斐爾在前開路。
一路上他們見識到了30釐米上紅色的大蜈蚣,巨大的抓鳥蜘蛛,十分的驚恐噁心。
好在他們身上全是雄黃和風油精的味道,才讓這些毒蟲紛紛四散,避免了很多的危險。
走了兩個小時,早上9點出頭。
一行人氣喘吁吁的在一片極爲高大的樹木下休憩片刻。
正抽着煙聊着天,一種奇怪的聲音忽然在林間響起。
空空空的聲音既悶又脆,聽上去好像遠處有人在砍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