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低着頭,跑到了皮卡旁匯合了兩個女孩。
三人坐在皮卡旁擠在一塊,生怕頭頂上的直升機發現。
好在現在汽車旅館那邊烽火連天,濃煙滾滾,他們實在是不太顯眼。
“動靜這麼大,是直升機發射了導彈嗎?”羅比興奮的問道。
“怎麼可能,是火箭彈,直升機掛載了火箭彈發射巢。”愛麗絲輕聲道。
“你好厲害,這都懂,以前是幹什麼的?”
“對哦,我怎麼會知道這個的。”愛麗絲愁眉苦臉的拍着額頭。
“怎麼樣,我這招驅虎吞狼如何?”
“驅趕老虎吃了狼?挺形象的,你這個陰招的確狠,CdC的人以爲我們被炸死了,坑害過路客的人渣也莫名其妙被炸成了灰灰,嘖嘖,不能再完美了。”羅比伸出了大拇指,爲傑克出衆的陰商點贊。
“是要向你學習,靠打打殺殺不能解決問題,對了,我們什麼時候撤?”愛麗絲問道。
“要麼等起大風,要麼等直升機飛走,否則現在開車走馬上會被懷疑,前面所有的算計都白費了。”陸飛擡頭看了眼模糊的天空道。
“也就是說,要拼運氣?”羅比咧咧嘴。
“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賭他們不會機降下來,風沙呼呼濃煙滾滾的,下來太危險了。”
“是很危險,真要機降下來人,也肯定被我們三個弄死!”愛麗絲殺氣騰騰道。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也許是CdC的人運氣好。
沙塵暴非但沒有減弱還愈發的猛烈了,天空中嗡嗡的直升機槳葉聲很快消失了。
地下灰頭土臉的三顆腦袋又湊到了一起。
“姐妹們,老天爺給面子,呸呸,大家上車,該跑路了。”陸飛從嘴裏吐了幾顆沙子出來。
“親愛的,這也算老天爺給面子?可風沙這麼大都看不見路,車窗又被砸了,搞的車裏四面漏風漏沙子,這皮卡還能開嗎?”
“是啊,就算有護目鏡也看不見路啊,對了,我們去哪兒?”
“我擅長於從一片混沌中找出前行的道路,至於去哪兒倒是要和愛麗絲交代一下,我們本來要去拉斯維加斯,找CdC在哪兒的分部。”
“你說話好裝哦,對了,我原本要去那兒找CdC的麻煩!”
“具體等會再說,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三人貓腰低頭開門上車,調頭往東開去。
頂着黃沙滿天,皮卡往東踉蹌前行,不一會兒開到了分岔路口轉而往北,往拉斯維加斯開去。
爲逃離爆炸現場陸飛很拼的在沙塵暴裏行車,往北開出去十幾公里後還是找了個路邊的小山丘靠了過去。
沒法再開了,皮卡都快裝了半車沙了。
三人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山丘後,坐在一起低頭聚首,像是被人摁在地上批判一般。
“呸呸,這他媽什麼鬼天氣,早知道就不從洛杉磯森林公園裏出來了,和這裏比那兒就是天堂,我想念綠水青山,甚至有點想念那些可愛的鱷魚了。
沙漠裏什麼都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有沙塵暴,還有響尾蛇!”羅比低頭大罵。
“哪裏有蛇?正好可以殺了喫!”愛麗絲大喜,低頭往附近沙子裏亂看。
愛麗絲臉色微紅,手上卻很誠實,立刻接過礦泉水瓶。
灌下去幾大口,不捨得再喝,擰上蓋子放進了背後小包裏。
……
這一吹,狂風黃沙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
三個土黃土黃看不出面目的人互相攙扶着站起,沙子都快埋到了屁股。眼前的公路也不見了,舉目所見全是黃色的世界,沙子的世界。
沙塵暴過去了,天空並未藍天白雲,而是橙黃一片。
天象詭異難辨,末世的氣氛很足。
陸飛草草清理了一下皮卡里的沙子,想點火啓動車再次上路。
皮卡卻巋然不動,車壞了。
“真是見鬼,這麼結實耐用的皮卡都趴窩了,傑克,愛麗絲你們會修車吧?我不想走,我不想在這鬼地方走個沒完,大腿都累粗了,以後還怎麼拍戲!”羅比氣的踢了幾腳輪胎,換成了哀求的口氣看着兩人。
“我只是個軍醫,沒學過汽修。”
“我好像是個安保,都不知道是怎麼會開車的,修車就更別指望了。”
“那要我這個演員來修車嘍?”
“誰來都沒用,我敢打賭車蓋下全是沙子。”陸飛搖搖頭道。
“不,我不想用兩條穿黑絲的美腿橫穿米國!”羅比絕望的哀嚎道。
“沒事的,之前我沒弄到摩托車就走了很遠的路,除了打喪屍有點危險,走路還能鍛鍊身體。你看,我的大腿多結實,能夾斷木棍!”愛麗絲甩開風衣,展示了她曬得一段白一段黑的大粗腿。
“我就怕變成你這樣的女漢子,人家是美少女好不好。”
“別胡扯了,你砍人的時候一點也不少女。”
“誰讓你先砍我的,平時我很溫柔的!”
陸飛趕緊插入兩人中間,阻止了女人之間的戰爭:“你們餓不餓?我下兩碗麪給美女們喫?”
一言既出,咕嚕嚕的聲音很不體面的在兩個女人肚子裏響起,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
於是她們閉嘴了,開始拼命咽口水。
“去把摩托車搬下來,把所有物資綁在上面,我們推着走,去找個防風的地方煮東西。”
兩個女孩立刻去車上搬車搬東西了,爲了一口熱食她們的隔閡立刻煙消雲散。
半小時後,十五號公路左側幾百米。
幾十米高的石頭山下,一條昏黃的小溪旁。
一輛摩托放在了土黃色的石頭山陰影下,三人不管溪水是否乾淨,還是各自洗漱了一番,泥猴一樣的三人算是顯露出真面目了。
三人撿了些吹來的風滾草,砍了幾棵死去不知名灌木的樹枝,點了一個火堆。
陸飛拿出了小鍋,幾包方便麪和幾根火腿腸。
在兩個女人藍綠色的目光中,開始煮麪。
幾分鐘後,唏哩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愛麗絲的喫相最爲可怕,完全不顧滾燙的湯水,連常規的吹面的動作都顧不上了,只顧往嘴裏塞。
很快愛麗絲就虎視眈眈的盯着羅比的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