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旁,靠站着兩個年輕人。
一個乾瘦乾瘦的,個子不高,穿着西裝,蹬着皮鞋,看起來怪精神的。就是髮際線有點稍微往後移。
另一人虛胖,鼻子上架着黑框眼鏡,頗爲敦厚。
“猴子!葉寅!”陳平安看到二人又驚訝又喜悅,“你們怎麼在這裏?”
陳平安回來自然是告訴了他們二人的,並約好了今晚聚一聚。
但沒想到他們二人一大早就出現在了自家樓下。
“當然是知道你們今天要去學校彩排,”乾瘦的猴子說道,“所以就提前來接駕咯。”
“幾年不見,怪是想念嘛。”
“有被驚喜到。”陳平安笑道,“果然時隔多年我魅力不減。”
陳平安那股自戀勁兒又上來了。
說笑了幾句,猴子招呼着陳平安和吳進上車。繫好安全帶,他又道:“老三,你可不夠意思,一個人在華都遇到了困難也不告訴我們,還不回消息。”
“都過去了。”陳平安道,“不是抑鬱了嘛,害怕社交,也害怕被人看到我窘迫的狀態。”
“今晚你可得自罰三杯。”猴子還和以前一樣,話密。
一路上一邊開車,一邊開啓話題,聊個不停。
大學那會兒他就這尿性,也正因爲此,他朋友很多。再加上家裏有錢,爲人慷慨,每次喫飯唱歌幾乎都是他請客。
在學校混得很開。
葉寅話就比較少,但往往一開口就是暴擊。屬於悶騷型的。
“生意做得不錯?”陳平安問猴子。
猴子道:“還那樣唄,子承父業,不算好,也不算壞。也談不上喜歡。我倒是羨慕你和吳進,現在都火成什麼樣了。”
“那首《浮誇》!簡直大愛。”
說着說着猴子還唱了起來,“你叫我做浮誇吧,加幾聲唏噓也不怕……”
都是音樂學院科班出身,猴子底子不差,唱着還頗有感覺。
“還玩音樂?”陳平安問。
“不玩了。”猴子道,“現在生意都忙不過來,只能偶爾唱唱。嘿,不是我自誇,我就靠着唱歌談成了不少生意。那些老闆知道我音樂學院出來的,都想讓我露兩手,或者教教他們。”
“一來二去混熟了,生意也就做成了。”
許久不見的四人在車上聊得很開,約莫半個小時,他們抵達蓉城音樂學院。
時隔三年,再次踏入校園,滿滿都是回憶。
籃球場上他曾和兄弟們揮汗如雨。
林蔭小道,他曾和女友漫步柔情。
宿舍樓,一羣人打打鬧鬧。
琴房中,多少次深夜彈奏。
看着熟悉的操場,熟悉的教學樓,熟悉的琴房,琴房外那片塗鴉牆……
陳平安不由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真快。”猴子等人也陷入回憶,“我還記得在山頂足球場,我一腳開大把足球踢下山,砸中了我現在的女朋友……”
“你這腳是開過光的,”陳平安調侃,“你應該去踢國足,一定可以讓國足挽回一點顏面。”
猴子開着車在學校繞了小半圈,然後停在綜合樓下。
“杜老師。”陳平安和杜平一見面就是深深擁抱。
杜平看起來還和三年前一樣,彷彿這三年,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吳進……這是,”杜平看着猴子,“讓我想想,對,瘦猴!一腳踢出個女朋友那個。嗯,你是葉寅。”
杜平竟將猴子三人全部認了出來。
一番寒暄,陳平安道,“知道杜老師愛喝茶,特意給您帶了點。”
也不管杜平收不收,直接放到了他的櫃子裏。
輕車熟路。
“你小子,就你懂我。”杜平樂呵呵的,見到陳平安很是高興,“幾年不見,又帥了一些。”
“杜老師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陳平安道,“我已經故意收斂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此話一出,衆人瞬間笑開。
約莫聊了半個小時,杜平將陳平安帶到了慶典會場。
這次慶典規模極爲宏大,所以場地選在了大操場,而不是在體育館內。
此時操場上已經搭起了舞臺,已經有不少校友到場。當然,因爲是彩排,所以今天來的校友,要麼是主持人,要麼是有演出的明星藝人。
一些涉足其他領域的校友,暫時沒有過來。
陳平安剛到,操場上一些學生就注意到了。
“那是安神嗎?”
“好像是……”
“竟然是陳平安師兄!天吶,也太帥了吧。真人比電視上帥多了。”
“我要去和陳平安師兄搭訕……”
於是乎一羣女生就圍了上來,要合照,要簽名。
作爲寵粉達人陳平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一一簽名,合照。
嗯,值得一提的是,
小學妹們顏值真的很不錯呢。
簽名合照後,杜平帶着陳平安到了舞臺下方。將陳平安介紹給這次慶典的主持人。
慶典主持人一共六位,有兩位老藝術家,兩位優秀往屆畢業生,兩位在校大四學生。
三男三女。
性別、年齡階段搭配得十分恰當。
“這位是國家級作曲人潘隆,潘老。”將陳平安介紹給六位主持人後,杜平向陳平安介紹兩位老藝術家。
陳平安有些驚訝,潘老竟然回來主持慶典。
國家級作曲人呢。
可是制度調整後,國內作曲人的天花板。
陳平安謙遜起來,“潘老您好。”
潘隆沒什麼架子,和顏悅色道,“陳平安,你的每一首歌我都聽過。特別是《卡農》,造詣頗深。慶典後,我們坐下來一起聊聊。”
“晚輩真是受寵若驚,一定向潘老請教。”
國家級作曲人,必然是德高望重之輩,陳平安不敢怠慢。
杜平繼續介紹,“這位是國家級美聲歌手席淑美女士。”
又是國家級!
這次慶典很多大佬啊。
想想也是,蓉城音樂學院建校已經五十年。放在幾十年前,蟠隆、席淑美這樣的,必然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而且那個時代的人,寫的歌曲大多都是國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