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陳平安從浴室溼滑的地面上爬起來,頭痛欲裂。
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個啤酒瓶。
“我這是穿越了”陳平安扶着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混亂的記憶不斷涌入腦海。
這裏是藍星。
和地球類似的平行世界。
年份依然是2020年,科技發展也和地球大致相當。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陳平安,自由作詞人。
兩年前畢業於蓉城音樂學院,還沒畢業就簽約繁星文化,被業界寄予厚望。
只不過剛畢業嗓子出了問題,不能再唱歌
迫於生計開始從事最不擅長的作詞工作,成了自由作詞人。
寫過兩首還不錯的歌,
但最近一年並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網上議論陳平安江郎才盡。
收入一落千丈。
家裏生意也出了問題,負債累累。
在重重壓力之下,陳平安夜夜難眠,需要藉助安眠藥才能睡覺。
後來發展成重度抑鬱。
昨天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陳平安最後的防線被擊潰,獨自喝悶酒喝到不省人事,地球的陳平安才穿越了過來。
“生活真是糟糕啊。”陳平安打開水龍頭洗了個冷水臉,頓覺精神了許多。
擡眼看到鏡子裏一張憔悴的臉龐。
只有二十四歲的他頭髮亂糟糟的,胡茬應該有幾天沒颳了,黑眼圈很重,也很消瘦。
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朝氣。
“呼”
陳平安長呼一口氣,“不能這麼下去了”
他快速將地上的啤酒瓶收拾好,然後衝了個澡,洗掉身上的酒氣。
抹上泡沫刮掉鬍子,
整理好髮型。
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陳平安租住在城中村的民房,環境差了點,但價格便宜。
房子採光不是很好。
陳平安將窗簾拉開,重重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這纔開始打量着他的房間。
房間裏掛着兩把吉他,
工作臺上散落着雜亂的稿紙,上面有被劃掉的歌詞草稿。
在北側有一個簡易書架,
上面堆放着音樂相關的專業書籍、雜誌,還有厚厚一摞cd。
南面的牆壁是一面照片牆。
二十幾張照片全是陳平安女朋友。
有她的個人照,也有兩個人的合照,很甜蜜。
不過現在看着卻頗爲心酸。
視線快速從照片牆上移開,
最後落在了音樂雜誌和cd上。
隨意翻看,
卻沒有發現一個熟悉的歌手。
也沒有他聽過的歌。
“和地球完全不一樣麼”陳平安意識到了什麼。
立刻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周杰倫、毛不易等歌手。
搜索結果只有周杰沒有倫。
毛不易的確存在,
但是一名骨科醫生。
“也就是說我在地球聽過的歌在這裏並不存在”陳平安興奮起來,“這樣的話,還愁寫不出歌,賺不了錢”
陳平安一下看到了生財之道。
“誰啊”陳平安被這報喪式的敲門方式感到不爽。
這叫敲門
明顯是砸門嘛。
開門,
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大姐叉着腰拉開嗓門道:“陳平安房租”
沒錯,
她就是包租婆劉秋香。
“劉姐,再寬限幾天”陳平安拉下面子道。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他已經拖欠房租兩個月了。
“我已經寬限你兩個月了”劉秋香不滿道:“我不是做慈善的這裏也不是難民收容所交錢住沒錢滾”
劉秋香不再客氣。
看那架勢今天收不到錢是非要把陳平安趕出去了。
可現在陳平安拿不出錢來。
他看了微信、支付寶、銀行卡,總金額加起來不到一百。
昨晚買的啤酒更是讓他貧窮的生活雪上加霜。
“就幾天,這個月我一定補上”陳平安也很急。
真要被趕出去就只有流浪街頭了。
這穿越不要太慘。
“不行”
“你不搬,我幫你”
劉秋香挽了挽衣袖,直衝衝往房子裏面闖。
嚇得劉平安趕緊關門。
但劉秋香反應很快,力氣也不小,將門往裏推。
“陳平安你不要耍無賴”劉秋香和陳平安在門兩側僵持。
劉秋香想從門縫擠進來。
但因爲太胖她辦不到。
陳平安使勁頂着門,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被趕出去。
“我就無賴了我我會付房租的”陳平安明顯底氣不足。
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
但被趕出去未免太狼狽了。
陳平安只想爭取幾天時間,只想自己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並不是無賴。
只是想保留僅存的一點尊嚴。
“你再不讓開我叫人了啊”劉秋香威脅道。
“月底,月底我一定交上”陳平安拼命爭取。
“不行”
兩個人爭執僵持着,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姐,你不能對我兄弟用強啊。”
正在較勁的兩個人頓時怔住,看向說話的人。
二十五六歲,
痞裏痞氣的寸頭青年。
“用強我這是在收房租”劉秋香頓時就炸了。
我劉秋香行的端做得正,雖然有點錢,但還不至於去找不想努力的小年輕
“他欠你多少房租”痞氣年輕人問道。
“兩個月,房租兩千,水電氣合計四百,一共二千四”劉秋香道。
“我替他付了。”痞氣年輕人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年的。一個月按一千二算,一年一萬四千四。微信還是支付寶”
痞氣年輕人掏出手機。
劉秋香有些懵,“你是他朋友”
“是。”
“這不就結了有朋友不知道借點錢”劉秋香碎碎念,心裏樂呵呵的。
亮出微信收款碼。
痞氣年輕人直接掃碼付款,“以後對我兄弟溫柔點。”
“他喜歡溫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