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醫務室。
海瑾已經被推進去搶救了。
外面圍滿了人。
海先生面色鐵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地牢看守員,暴怒道:“說,你爲何要在二小姐的飯菜裏下毒,是誰指使你的?”
看守員微垂着頭,淡聲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家主可還記得我父母是怎麼死的?他們死在了你手裏,
這樣的一份血海深仇,我不找你女兒討要,我還能找誰?找你麼?我殺不了你。”
說完,他趁所有人不注意,猛地伸手將指尖夾着的藥片塞進了嘴裏。
“趕緊攔住他。”海先生連忙朝一旁的保鏢喝道。
可不等兩個保鏢上前,看守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就這麼斷氣了。
“家主,是入口即化的毒藥,沒救了。”
海先生盯着看守員的屍體瞅了片刻,然後倏地擡眸,將目光落在了海二爺父子身上,那眼神極具穿透力。
海二爺微微蹙起了眉頭,沉聲道:“家主這是什麼意思?看我們父子做什麼?難道你認爲是我們下了藥不成?”
海先生冷冷一笑,輕飄飄地道:“你最好祈禱她跟她腹中的胎兒沒事,否則,整個海因家族將會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到時候家族敗落了,你兒子的繼承權也就徹底泡湯了。”
海二爺心中冷哼了一聲。
那丫頭腹中的胎兒留下,纔是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如今沒了,他就不信沈玄那種冷靜自持的人,會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肚子裏一塊沒成型的肉大動干戈,最後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他真以爲他女兒是香餑餑,能讓沈玄那樣的梟雄衝冠一怒爲紅顏呢。
真是可笑。
“家主放心,我不會拿我的兒子的繼承權開玩笑,剛纔這叛徒不是說了麼?他是爲報仇而下毒害小瑾的,與我們二房無關。”
海先生的面色越發冷清了。
他有着很敏銳的嗅覺,直覺告訴他,如果海瑾那丫頭跟她腹中的胎兒都不保,沈玄還真會大動干戈,攪得海因家族日夜不得安寧。
這對父子的目光太過短淺,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殊不知有些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更不是他們能夠挑釁的。
“你們父子兩最好祈禱她腹中的胎兒無事,一切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你們就等着承受沈家跟江酒的怒火吧。”
“……”
搶救室的門打開,主治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海先生連忙迎上去,沉聲問:“怎麼樣,人救活了沒?”
主治醫生滿臉的凝重之色,顫着聲音道:“毒性太霸道了,雖然不是那樣見血封喉的毒藥,但也很棘手,我們忙着搶救大人,給她用了很多藥,最後,最後沒能保住孩子。”
海先生的瞳孔狠狠收縮了起來。
沈玄可是再三要求,要他確保胎兒無恙的,那小子還放了狠話,說如果沈家的繼承人夭折了,他就要血洗整個海因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