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族,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因爲經過今日這場鉅變後,容氏即使能夠存活下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在希臘本土,有着許許多多地位僅次於容家的豪門。
那些人的魔爪,早已對準了這個家族。
只等他們元氣大傷,然後一點一點吞噬他們的勢力,徹底瓦解這個在希臘盤踞了數百年的望族。
“陸總,兩個老東西聯手了,我們要對容家主的人動手麼?”
陸夜白看着對面赤紅着雙眼的容家主,知他心中很不甘。
這樣的人如果讓他保存實力,等哪一天他恢復後一定會捲土重來的,到時候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不過他也不能對他趕盡殺絕,畢竟是陸西弦的未來岳丈。
若他真的死在了陸氏手裏,一定會給陸西弦與容情造成不可磨滅的傷痕。
“動手,所有殺手全部除掉,容氏族親但凡有反抗的,也就地格殺,對了,別傷害容家主,活捉他。”
“是。”
相比於廣場上的血流成河,主屋這邊就要顯得僻靜多了。
留守在這邊看守主屋的人全部都已經被陸西弦的下屬給控制了。
很多族親的家屬紛紛趕來了主屋。
外面的中心廣場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們又如何不知情況有多惡劣?
正因爲知道,所以恐慌,急着想要尋找庇護。
而唯一能夠讓他們有安全感的地方,就是這棟主屋。
容情被陸西弦抱着穿過迴廊來到主屋時,外圍的人羣開始沸騰了。
“容情,我聽說外面正在攻打咱們家族的是陸氏的人,如今你將陸家新一任家主帶來主屋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虧得家族這麼信任你,一心想要扶持你做下一任家主,你居然就是這麼回報他的,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像你這樣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的女人,當初你懷上野種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將你沉塘,你死了,容家也不會有今天這禍事。”
“對,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容氏好歹養了你二十幾年,你居然聯合外人整垮家族,總有一天你會遭天譴的。”
容情被陸西弦抱在懷裏,疾步朝主屋的門口走去。
她埋首在他胸膛內,本想着眼不見爲淨的,可那些聲音像是風一樣無孔不入,透過虛空傳入了她的耳中。
原本她還憐惜這些人,想要求陸西弦放了他們,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生活。
可如今聽他們一句一句的控訴,不分青紅皁白的污衊她,她心裏僅剩的那一絲仁慈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場動亂從始至終都與她無關,她只不過是一粒棋子,被自己至親的人利用罷了。
她在這一場陰謀裏,不但沒有任何的收穫,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些曾跟着她一起拼過命的下屬全部都死了。
她也是受害者,如今在他們眼裏卻成了家族覆滅的罪魁禍首。
若她再對他們生出什麼憐憫之心,那就是他自己太過愚蠢,太過聖母。
“需要停下來向他們解釋一下麼?”陸西弦有些心疼的問。
容情抿了抿脣,眼裏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釋然了,淡聲道:“他們只不過是跟我有着同樣血液的一羣人罷了罷了,
我不會爲這些不相干的人暗自傷神的,現在救我弟弟要緊,別在這裏浪費時間,趕緊抱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