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恩沉着臉,神色緊繃,正處在動怒的邊緣。
“你,很,好。”
傅璇悲涼一笑。
她也不想算計他,可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算計來的,他們之間,還剩什麼真心實意?
既然橫豎都是靠算計,那就算計個徹底吧。
“已經過去三分鐘了,還有七分鐘,你確定要在這兒浪費時間麼?”
蕭恩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腹腔裏翻卷的怒火,咬牙道:“我怕你在誆我。”
傅璇後退兩步,對一旁的貼身保鏢道:“把我準備的繼續給姑爺看看,看完之後,咱們就可以舉行婚禮儀式了。”
“是。”
貼身保鏢走上臺,擋住了下面所有人的窺視後,這纔將托盤裏的手機打開了。
蕭恩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瞳孔劇烈收縮着。
確實是小左。
確實被挾持。
而且身上還血跡斑斑。
“這張照片屬下已經發給黎二小姐了,姑爺,你請便,屬下勸你別抱太大希望,否則小少爺會死不瞑目的。”
蕭恩死死握着拳頭,一連說了三個好。
“司儀,牧師,走婚禮流程。”
痛定思痛後,蕭恩還是妥協了,婚禮照常。
他不能拿自己的兒子去賭。
坐在嘉賓席上的傅戎看到這一幕,微微眯起了雙眼。
看來他這妹妹的執念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逼蕭恩妥協,想必是極其不光彩的做派。
‘我願意’
‘我願意’
伴隨着兩聲我願意,交換戒指,婚禮完畢,他們便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臺下一片鼓掌聲道賀聲,熱鬧非凡。
蕭恩卻無暇顧及這些,將戒指套在傅璇手上後,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宴會廳。
她就不信他跟黎晚還能守在一塊兒。
他們要是再敢糾纏,她就命新聞媒體抨擊那賤人是不要臉的第三者,看她日後還如何在海城立足。
蕭恩剛離開宴會廳,江酒與陸夜白立馬緊隨其後。
幾人在外面的走廊上碰了面。
“你去哪兒?”江酒冷幽幽地問。
她心裏確實有氣,如果不是蕭恩大意,也不至於着了傅璇的道。
如今被逼着完成婚禮儀式,他跟傅璇在外人眼裏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以後黎晚要是再跟他有任何糾纏,外界鐵定會罵她是第三者。
蕭恩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善,頷首道:“我去找黎晚,跟她解釋一下,我不想讓她誤會。”
“愚蠢。”陸夜白冷着臉呵斥,“你是今日的新郎,外面無數記者狗仔盯着你,
即使你能甩開他們,能甩得開傅璇安插在暗處的眼線麼?
如果甩不開,你貿然去見黎晚被拍,外界該如何去看待黎晚?”
蕭恩的身體巨顫。
剛纔是他太過激動,有些失了分寸。
如今聽陸夜白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自己衝動了。
如果他現在去找黎晚,勢必會將那她推向風口浪尖。
畢竟他是今日這場盛世婚禮的新郎,如果在新婚之日去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會成爲衆矢之的。
他自己的名聲不要緊,毀了也就毀了,但他不能連累黎晚。
況且黎晚現在是‘已死之人’,在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她重現於世之前,他不能讓她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人言可畏,黎家對外宣稱黎晚已死,若她現世,勢必會遭到無數人的指點謾罵。
當初那些同情她,憐憫她的人,也會以爲她是在故意欺騙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