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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五星級酒店。
總統套房內。
霍斯端着一杯紅酒,冷冷地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凝視着窗外的繁華都市。
這座城,承載着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也是這座城,讓他明白了情爲何物。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後悔,若當初不帶葉冉去霍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一切?
他們若待在海城,如今應該是一對人人豔羨的情侶吧。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那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抹除不掉的。
一個多月的放逐,折磨了她,他卻沒有半點報復過後的爽快,踏上這片土地,他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痛。
‘葉冉’
他沾着酒漬,在面前的玻璃窗上不斷地寫着這兩個字。
每寫一次,心就要痛上三分。
愛之深切,痛到最後連酒精都麻痹不了了。
身後,徐倩靜立在屏風後,冷眼看着窗邊那抹孤寂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頭。
她能清晰看到他的手指在一遍遍臨摹那個名字。
每畫一筆,都像是在她心臟上刮一刀,疼得窒息。
自從他與葉冉認識後,她就沒少在他們之間使絆子,可他們就像是上天的寵兒一般,任她怎麼搗亂,都拆不散他們。
一個多月前,她借老太太的手布了個死局,原以爲能將葉冉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可沒曾想她硬是憑藉着在霍斯心裏的地位,讓這個男人日夜思念,不可自拔。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她得想法子再加一把火。
不是說那個賤人肚子裏懷了孕麼,那她就給她那孽種的‘爹’打電話吧,讓他過來將她的女人領走。
霍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總不能跟自己的堂兄搶女人,而這女人腹中還懷了他堂兄的種。
囚禁也好,弄死也罷,只要不再糾纏霍斯,她都接受。
心裏打定主意後,她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猙獰,像川劇換臉一樣,轉眼就換成了溫婉端莊的模樣。
踱步走到霍斯面前,輕笑道:“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葉冉,要不我去跟她談談,給她一個臺階下。”
霍斯握着高腳杯的手指猛然一緊,眼裏迸射出森冷的光。
“錯在她,她有什麼資格讓你放低姿態去勸?那是玷污你的聖潔,她不配,
倩倩,我知你善良,但我跟她緣分已盡,再難重圓,別費心思了,
對了,我今晚要跟我幾個兄弟聚會,你好好打扮一下,陪我一塊兒去。”
徐倩有些受寵若驚,“你那些兄弟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有資格去麼?”
霍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你是東南亞徐家的嫡女,更是蘇錦刺繡世家的外孫女,
身份金尊玉貴,我祖母都誇你,你自然是完美的,別妄自菲薄,敗了徐家風骨。”
“可,可我跟你去聚會,你兄弟們會不會誤會啊?”
誤會?
誤會什麼?
霍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溫聲道:“我本就有意娶你,又何來誤會一說?”
徐倩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他居然動了娶她的心思?
幸福來得太突然,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難以招架。
不過她也不能得意忘形,更不能讓她看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畢竟在他眼裏,她曾成全了他跟葉冉,她是那麼的乖巧懂事。
這個好形象,好人設,一定要持續下去,只有這樣,她才能讓他產生憐憫,因爲愧疚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