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事關名醫無名氏重新出山後的第一場手術,萬衆矚目。
而這場手術在之前是無人敢接手的,都沒把握順利完成。
他們也想看看無名氏究竟能不能力挽狂瀾,將老爺子從鬼門關裏拽出來。
手術室外,陸秦兩家人基本都到齊了。
秦予拉着江酒的胳膊,鄭重囑託道:“江小姐,我父親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竭盡全力保住他的性命,若手術成功了,你就是我秦家的大恩人,你與秦衍之間的交往,我也不會多加干涉了。”
站在一旁的陸夜白微微眯起了雙眼。
這話,他怎麼就那麼不愛聽呢?
秦衍失笑道:“父親就別給酒酒壓力了,她自然會竭盡全力,但手術是否能成功,全得看祖父的造化。”
“你這說的什麼渾話?”
陸夫人在一旁低喝道:“我知道你在意江酒,但也不能視自己祖父的性命爲無物,江大小姐不是很有能耐麼,想必這場手術一定能順利完成吧。”
說完,她偏頭朝江酒看去,惡狠狠地瞪着她,咬牙道:“這手術,你必須得成功。”
江酒沒理她,對秦予道:“秦先生請放心,我遭了那麼多罪好不容易從過往的陰影裏走出來,就是爲了完成這場手術,報答老爺子當年的救命之恩。”
話落,她的目光在陸夜白的俊臉上掃了一下。
能夠重新站起來,在手術檯上展現自己精湛的醫術,她真正要感謝的其實是這男人。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豁得出性命幫她呢?
秦衍或許算一個。
但他心思太重了,考慮的事情也太多了,手段遠遠不如陸夜白那麼狠。
這,大概就是他們兄弟之間最大的區別了。
性格不同,姿態也不同,爲人處世亦是不同。
到最後,一個成了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另一個卻成了手腕鐵血的商場老狐狸。
陸夜白似乎感受到了她目光的注視,微微擡起了頭,視線與她撞上,交織出了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花。
他什麼也沒說,只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眼神。
他,在無聲的給她打氣呢。
江酒的紅脣不受控制地勾起了彎彎的弧度,很淺很淡,卻能清晰地折射出她內心的歡悅。
“時間不早了,我先進手術室,大概要十二個小時左右,你們在外面耐心侯着。”
“嗯。”
…
手術檯上,江酒找準動刀的位置後,迅速用手術刀在皮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幾天,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對於有成功經驗的她來說,這場手術的難度並沒有大到超出她的想象,一切都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
事實上,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完成這次開顱術。
可,即使是這樣,中途還是出現了問題。
手術大概進行了八個多小時,老爺子顱內的神經系統開始迅速衰竭,身體各項指標也相繼發出預警,性命危在旦夕。
“江小姐,老爺子的心臟頻率陡然加快。”
“按壓眼球,刺激緩解。”
“江小姐,老爺子的血壓不斷在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