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身體狠狠顫抖了兩下。
攀附陸氏,是他這些年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做的事,七年前小女兒肚子爭氣,給陸夜白生了個兒子,原以爲江家能與陸家聯姻,從此平步青雲。
奈何陸夜白那小子軟硬不喫,他美貌如花的女兒放在他身邊都激不起任何的興趣,這婚事一拖就是整整七年。
如今陸夜白也快奔三了,娶妻的事情,確實該提上日程了。
若對象不是柔柔,那他真的會被海城上流圈的商友同僚給笑話死。
溫碧如見他臉上的神色有所鬆動,連忙補充道:“若柔柔真的被陸家掃地出門,咱們丟了臉面是小,以後還會無休止的承受那些指點議論聲,到時候海城哪還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江城邁開雙腿圍着茶几來回踱步,反反覆覆了數十遍之後,他心裏一橫,咬牙道:“行,就按你說的去做,不過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萬別弄出了人命。”
“你放心吧,事關柔柔的一輩子,我會謹慎安排的。”
...
陸氏,醫療室。
陸墨正躺在病牀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嘴裏一個勁的嘿嘿傻笑。
江酒站在牀邊,眯眼看着他,眸中閃爍着莫名的神色。
這小子,傻得有點過頭了吧?
腦海裏不禁浮現出江隨意說的話,那小子說唐靜茹手裏握着江柔的把柄,語氣很是篤定,她猜他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而這消息的來源......
會是這小子提供的麼?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子裏浮現,她微微勾了勾脣角,俯身將他拽了起來。
小傢伙嘿嘿傻笑着,目光落在她漆黑的瞳孔上。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三分鐘。
江酒看着他的眼睛,挑眉問:“你叫什麼?”
小傢伙瞳孔一片渙散,怔怔地回答:“陸墨。”
江酒又問:“今年幾歲了?”
“七歲。”
“唐靜茹手裏握着江柔的把柄,是不是你告訴江隨意的?”
“是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江柔不小心說漏了嘴。”
呵!
行啊!
膽子都肥了,連她都敢忽悠了!
江酒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
小傢伙立馬從那種詭異的狀態裏清醒過來,片刻的怔愣後,又開始嘿嘿傻笑。
江酒直接一記爆慄,敲得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行啦,別裝了,露餡了。”
小傢伙的傻笑聲戛然而止。
“你,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江酒沒回答他,在他腦門上又狠狠敲了幾個爆栗子,怒道:“臭小子,裝傻這種玩笑是隨便能開的麼?老孃要不是關心則亂,也不會被你們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混賬給忽悠了。”
陸墨有些苦逼的揪了揪頭髮,一臉迷惑地看着她,撇嘴道:“我裝的那麼好,連陸夜白那隻老狐狸都被我給忽悠住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酒被他給氣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皮笑肉不笑的道:“江隨意沒跟你說我會催眠術麼?而且還是最拔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