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邁開步子,雙腿突然傳來一陣無力感,迫使着他重新跌坐在了沙發上。
“你,你在咖啡裏下了藥?”
黎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桌沿走到他跟前,頷首道:“對,我在咖啡裏下了藥,下了迷藥,也下了春藥。”
蕭恩的瞳孔微微一縮,抖着聲音問:“你,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
黎晚含淚看着他。
她想救小左,救那個明明在自己母親身邊長大,卻只能叫母親‘小姨’的可憐孩子。
“我愛了你那麼多年,耗費了整個青蔥歲月韶樣年華,哪怕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吧?”
說到這,她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朝他吼道:“可事實證明,你比石頭還要冷硬無情,既然這樣,我便舍了你吧,這兩天是我的排卵期,給我個孩子,以後我再也不騷擾你了。”
對不起,蕭恩,真的對不起。
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小左危在旦夕,他還那麼小,生命纔剛剛開始,我們之間的孽緣,不應該讓孩子來承擔啊。
我知道你厭惡我,連帶着我生的孩子也不會得你寵愛,所以我不打算將小左的存在告訴你,破壞你跟傅小姐之間圓滿的婚姻。
給我一個孩子吧,讓新生兒的臍帶血去救他哥哥,救那個在罪孽裏結合誕生的苦命孩子。
蕭恩額頭上的青筋暴突着,他死死咬着牙,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黎晚,以前我只是覺得你難纏,可現在,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下賤,你就那麼飢渴麼?迫不及待想要爬上我的牀,讓我上了你?可我覺得噁心,噁心你知道麼?我寧願爆體而亡,也不會碰你的,滾。”
黎晚不知道,因爲她已經顧不得自己如刀割般疼痛的心了,她現在腦海裏唯一想的是救小左,救她的孩子。
“恨吧,今晚過後,我會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裏,一座城,一個孩子,能伴我終老的。”
蕭恩猛地伸手撈過桌面上的杯子,狠狠朝她額頭砸了過去。
“滾,你要犯賤去街上隨便找個男人,別毀了老子。”
‘砰’的一聲悶響。
黎晚沒有躲閃,眼睜睜看着瓷質茶杯砸在了自己腦門上。
憤怒中的男人猛力一擊,其力道不是血肉之軀能扛得住的。
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咖啡殘漬夾着着鮮紅血水滾滾而落,朦朧了雙眼。
黎晚竟輕輕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淚洶涌而至。
她一直都知道這男人厭惡她,可沒想到竟厭惡至此了。
還好她理性,沒有捅出小左的身世,否則,連帶着她的孩子也要遭他的嫌棄與厭惡。
“對不起,除了孩子,我這輩子沒有別的盼頭了,看在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你就賞我一粒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讓我在無望裏看到一絲曙光,支撐着我度過這漫長而又孤寂的一生。”
蕭恩怔怔地看着她咕咚咕咚冒着鮮血的額頭,心下一片荒涼。
都這樣了,她爲何還是不肯放手?
她可知她的執念會害死她??
“排卵期結合不一定能懷孕,你給我解藥,我去你的實驗室,你從我體內取一些精子出來,然後做試管嬰兒,人工受孕的概率會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