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
江酒有種想要咬死他的衝動。
秦衍好歹是他表弟,這麼做未免太過可恥了。
“喂,酒酒。”
話筒裏傳來秦衍溫潤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
江酒心裏升騰起了一絲負罪感。
六年的陪伴與守候,她回報了他什麼?
眼裏開始氤氳起霧氣,她用着略帶沙啞的聲音道:“秦,秦衍,我現在不太方便,等會兒再給打過……嗯。”
脖子上傳來痛意,她下意識驚呼,這條瘋狗,居然咬她。
秦衍似乎聽出了異樣,急聲問:“酒酒,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江酒瞪了陸夜白一眼,輕顫着聲音道:“沒,沒事兒,腿不小心撞上桌子了,我現在真的有急事兒,等會再聯繫你吧。”
“好吧,那等會再說。”
她很慶幸秦衍如此體貼,從來不會強行要求她說清楚情況。
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她的心思漸漸清明瞭起來。
剛纔真是太過瘋狂太過放縱了。
還好秦衍的這通電話來得及時,將她從罪孽裏拽了出來。
不。
他們不能這樣。
“陸夜白,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很髒。”
僅僅一句話,就熄滅了陸夜白所有的情火。
這個女人就是如此能耐,連說話都能一針見血,戳到痛處。
不等他開口,只聽江酒又道:“我知道接下來說的話我會傷到你,可我還是想說,外界在我身上打了你弟弟的標籤,
所有人都知道我給陸西弦生了兩個孩子,他們不會管我們有多相愛,只會認爲我們是在踐踏道德的底線,陸夜白,認命吧,就算是爲了幾個孩子好。”
其實這也是一種煎熬。
肌膚相貼,他身體裏的情潮又開始在蠢蠢欲動。
“罷了,爲了應付編程大賽,你這半個月都沒好好休息一下,別胡思亂想了,補個覺吧,我不碰你就是了。”
江酒確實有些累。
哪怕兩人的姿勢曖昧,但她仍舊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懷裏熟睡的嬌顏,陸夜白不禁苦笑。
這叫什麼?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把真相跟她一說,什麼事情都能解決,拖到現在,他都不知該怎麼跟她開這個口了。
…
翌日。
街角咖啡廳。
二樓雅間。
蕭恩看着對面的傅戎,直接開門見山道:“對於兩家的婚事,我真的很抱歉,若沒有孩子流落在外,我是肯定會娶阿璇,可……”
不等他說完,傅戎直接擺手打斷了他,“你的來意我知道,看來江酒已經找過你了,也罷,我們傅家不會強求的,
你找個時間去一趟京都,親自跟我父親說明情況吧,我也贊同兩家解除婚約。”
蕭恩猶豫了片刻,試着問:“那傅璇那邊怎麼說?”
“傅家兒女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當年我父親之所以同意這門婚事,主要看在她經歷了九死一生,不想她鬱鬱寡歡傷了身子,如今她痊癒了,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蕭恩鬆了口氣,頷首道:“是我負了她,阿璇是個優秀的姑娘,以後一定能找到疼她愛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