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這麼說?
父親生他養他,爲他操碎了心,如今屍骨未寒,他怎麼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你的到底要怎麼才肯答應我回家?”
時染轉了轉眼珠,獰笑道:“把原本屬於我的還給我,還有,幫我免了後面的刑期,做到這兩點,我就去給那老不死的收屍,送他上山入葬。”
時宛靠在林傾懷裏劇烈顫抖着,伸手指着時染,抖着聲音道:“你,你,你這不是在故意爲難我麼?這兩個要求,我一個都做不到。”
“行,既然你拒絕得如此乾脆,那咱們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以後時家與我再無瓜葛,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同樣的,時家人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
話落,時染轉身朝門口走去。
時宛心下一急,作勢就要去追他,結果雙腿一陣無力,再次跌回了林傾懷裏。
“哥,你不能這樣,人死講究入土爲安,爹地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咱們不能讓他,讓他……”
說着說着,時宛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時染卻沒有半點遲疑,腳下的步子極快,瞬間就到了門口。
“等等。”
開口的是林傾,他眯眼看着時染的背影,沉聲道:“你的兩個條件我應下了,時家的股份我會轉到你名下,等你將父親的屍骨送上山之後,我再做作,將你撈出去。”
時宛豁地擡眸,滿臉詫異地看着林傾,“你,你要交出所有的股權,你,你願意交出來?那可是你精心佈局纔得到的,真的願意爲了我父親而放棄麼?”
時染眯眼看着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你真的願意將所有的股份全部都還給我?”
“你不用質疑,如今你妹妹懷了我的孩子,你就是我女兒的親舅舅,俗話說得好,孃親舅大,
再說了,這本就是時家的東西,我只是代爲保管,你若想要,我自然雙手奉上。”
時染沉默了片刻,然後狠狠一咬牙,“行,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即使我將那老不死的送上山了,也會找個機會將他從棺材裏刨出來的。”
“你……”時宛氣極,拔高了聲音就準備跟他反駁幾句。
林傾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所有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你先跟監獄負責人辦理相關手續,下午我再派人過來接你,第一個條件我今天就能兌現,至於第二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好好運作,我保證會讓你提前出獄的。”
“好。”
時染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了探監室,看都沒看時宛一眼。
目送兄長離開後,時宛又開始哭了起來,“幾個月的監獄生活,終究是沒能讓他改邪歸正,反而讓他戾氣叢生了,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看着他這麼下去,最後毀了自己的一生麼?”
林傾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安撫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誰也無法改變,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先回去吧,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