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張凡神醫 >第八十四章 一個都不能給我少了
    等待,估計等待救援是最難心的事情,如果在這個難心上面再增加點厚重的情緒,估計就是成人沒事,而孩子奄奄一息吧。

    查日克的急診醫生,跪在草垛邊上,一邊用鹽水輕輕的擦拭着四個孩子的臉龐。

    一邊用大瓶的糖鹽水輕輕的順着小孩子乾癟的嘴脣慢慢的餵給他們。

    “聽話,來加油喝點,多喝點,多喝點就不疼了,多喝點就能快快的恢復起來。

    聽話,乖,別睡覺,快,別睡覺。睜開眼睛,叔叔給你們唱鴻雁。”

    滿臉胡茬子的漢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淚沾了一臉,熊一樣的漢子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更溫柔,更和藹。

    嘴裏大聲唱着歌,眼睛一邊盯着孩子們的情況,一邊望向遠處茶素的方向。

    “你們快點了啊。我快堅持不住了。”看着身邊的孩子,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孩子,心疼,疼的就如同蟻咬蟲噬。

    四個孩子的呻吟聲,就如電鋸一樣,在他的心尖上忽上忽下,他想讓電鋸聲音停下來,又怕電鋸沒了聲音。

    什麼是矛盾,這就矛盾,給點嗎啡想讓孩子減輕點疼痛,但看着壓扁的半個胸膛,嗎啡會抑制呼吸。

    這些孩子要是他自己的,他絕對會不管不顧的把嗎啡用起來。能忍下來這種煎熬的沒幾個是普通人的,但醫生,都是普通人。

    可今天,他就是不能忍也要忍,不光要忍,還要想辦法讓孩子們轉移注意力。

    破鑼一樣的嗓子,狼吼一樣的歌聲,如哭如泣的在荒野上飄向遠方,飄向藍藍的天空上。

    ……

    高速路上,從各個斯坦國家拉着原材料的大貨車,一輛接着一輛的停在高速路上。

    一位帥氣的交警帶着墨鏡,穿着黑色的機車靴子,站在馬路中央,面無表情的站在汽車羣面前。

    一物降一物,也就是交警了,要是其他職業站在這羣亞東穿梭的車輛前,估計能讓司機打到媽媽都不認識了。

    “交通,怎麼回事啊,罰票都開過了,你看看啊,怎麼還不讓我們上路啊!”

    “前方發生嚴重事故,公路暫時封閉。”

    高速路,在其他省份別說拖拉機了,有時候排量小一點的摩托都不讓上高速。

    可邊疆的高速不一樣,這裏有無數的牧羣,高速的路線往往也是牧羣轉場的路線。

    所以在邊疆,在牧區高速路上見到牧羣一點都奇怪,特別是秋季轉場的時候,成羣的牛馬羊就走上了高速。

    特別是一些帶頭的大牲畜,馬兒子,老姑牛,脾氣相當的不好。走在高速上,比交警都牛。

    你還不能大喇叭催促,不然,轉屁股就是一蹄子,就現在一些薄鈑金的汽車,一蹄子下去絕對能變型。

    牧羣在特殊地段能上高速這也是邊疆特色,可有些人就會在這一節也會開着拖拉機上去冒充牧羣,然後和汽車一比天高,一試車速。

    所以在邊疆你在高速上看到冒着黑煙,車輪子飈起的拖拉機一點都不要覺得奇怪。

    ……

    鳴笛,查日克的醫生討厭了十來年的鳴笛響起了,這一次,他覺得遠處傳來的鳴笛是如此的可愛,是如此的悅耳。

    脫下白大褂,站在高速路的路樁上,熊一樣的漢子甩起了白大褂,舞動,風一樣的舞動!

    一邊舞動着白大褂,一邊大喊:“張院啊,您快點啊,孩子們堅持不住了,求求您了,快點啊!”

    淚水流滿了臉龐。

    “張院,看,有人甩着白大褂發信號呢!”

    王亞男第一時間提醒了張凡。

    看着孤零零的漢子站在綠色的路樁上,用盡了力氣的甩着手裏的白大褂,如此的孤單,如此的形影支離!

    “快!”張凡的油門已經踩到了底部,咆哮的酷路澤在公路上飛馳。

    下車,終於趕到了事故現場。

    “薛飛帶第一組,王亞男帶第二組,李雄帶第三組我上第四組,薛飛隨時準備替補,互通信息,各科室搭配,立即搶救。”

    “是!”來不及寒暄,來不及說話,張凡下車後,一邊跑一邊下令。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羣擡着擔架,提着搶救箱,拿着電擊起搏器的醫生護士。

    看到張凡他們下車後,查日克的急診醫生,笑着哭了,乾涸的嘴脣不挺的唸叨:“張院,你們終於來了,你們終於來了。”

    “來,千斤頂!所有男人上手,必須快速撬開縫隙!”

    汗,就如身邊的河流一樣,在秋天的河谷中這羣穿着白大褂的人流淌着。

    “慢一點,慢一點,氧氣瓶!腎上腺素靜推!孩子堅持住,我們來了。我們是茶素的醫生,堅持住!”

    張凡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孩子大聲的喊道。

    一二,一二,千斤頂來不及了。不論男女全部上手,手推腳蹬,哭着吶喊着,終於草山有了一個縫隙!

    慢慢的,孩子們一個一個被輕輕的擡了出來。

    原本有點雲彩的天空當孩子被擡出來了的那一霎,太陽忽然逃出了雲彩的遮擋,萬丈光芒灑在了河谷中,撒在了這羣人中。

    “王亞男,雙股骨脛腓骨骨折的手術拿的下來嗎?”

    張凡赤着眼睛,好似王亞男回答不好,就馬上要吞噬了她一樣,神情猙獰,語氣嚴厲。

    “報告張院,我能拿的下來!請領導下令,堅決完成手術。”

    女性特有的聲音響徹河谷。提氣!不枉姑娘賴死賴活,舔着臉的強行留在骨科,她沒有枉費了她的青春和時光。

    “好!帶上一組,開始手術!手術車形成四個區域,四臺手術必須第一時間同時進行。

    護士長給我拿出你的潑辣勁道,盯好每一臺手術,聯繫好手術外的事情。”

    “是,張院,我全力以赴。”

    看着可憐的孩子,如同斷了的柳條一樣,臺上擔架的時候如同三節棍一樣的可憐。

    就這,當張凡他們擡出孩子們的時候,其中一個孩子忍着劇痛給張凡他們艱難的行了一個少先隊的敬禮。

    簡單的一個敬禮,讓一羣見慣了生死的職業人士,直接淚目。

    疼嗎?疼,但小小軀體內仍然保留着一絲絲華國的精神在裏面。

    “加油,孩子,叔叔一定全力以赴!”

    張凡不得不讓其他人帶組做手術了,因爲最嚴重的一個孩子已經休克昏迷,生命體徵忽有忽無,可以說就如馬上要熄滅的油燈一樣,有點風甚至都能讓他早早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