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張凡神醫 >第九十二章 千斤墜玩不得
    以前張凡在方東醫院的時候,查房的間隙,有時候也聽住院的水兵們吹牛。

    “渤海就是澡堂!”當初張凡心裏覺得這幫人真的是在吹牛,你家的澡堂這麼大?

    可這次,他算是體會到對方說的太對了,洋和海真不一樣,華國以前在渤海里折騰的時候,從不說什麼。

    海軍就是海軍,可當衝出渤海的時候,這纔開始說深藍部隊,大型艦艇如同下餃子一樣,一個一個下的時候,華國纔開始說深藍。

    而且還說的相當講究,我們深藍不是進攻的,就是爲了去看看星辰大海!

    綁人,是有講究的。特別是一些不是搞醫療的人,出現外傷,離醫院又遠,着急啊,然後拿根細繩子死命的開始勒。

    出血,小動脈小靜脈出血,如果沒有急救物品,第一時間找毛巾之類的寬大的,實在找不到的時候,衣服袖子也是一個完美的止血帶。

    千萬別拿根細繩子,綁着肢體,出血死不死不知道,這種細繩子的長時間結紮,醫院都不用止血了,直接截肢了。

    人體的器官不是醬豬蹄,這玩意是需要血液帶着氧氣,它是需要呼吸的。

    特別是一些有特殊嗜好的人,玩個什麼千斤墜,兄die,哪玩意裏面全是海綿一樣的血管,一旦破損,你就對着它哭都來不及了。

    寬寬的腹帶綁着張凡和助手們以後,張凡才牢牢實實的感覺一了把大地母親的可愛之處。

    損傷,隨着現在社會汽車越來越多,交通事故也越來越多,有些時候,千萬大意不得。

    張凡在醫院就遇上過一例,一個汽車撞了一個老大爺,司機下車,趕緊查看,一看,嘿,對方沒一點事,連皮都沒蹭破。

    大爺也講道理,說沒事,還起身原地跳了跳,司機心裏過意不去給大爺一百元,說是補償。

    然後司機開車走了。結果,老頭回家剛進門,還沒開口呢,直接倒地休克了。

    家屬也利索,第一時間送入醫院然後報警,結果一看脾破裂,老頭命大,讓薛飛給救了過來,醒過來後交警確認後,才把司機給放了,不然直接就是一個肇事逃逸。

    兩個傷員,年輕漁民看着好像相當嚴重,滿肚子的獻血,還不停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

    人也虛弱到如同跳到岸上的魚一樣,嘴巴張着死命的呼吸,看着都相當的嚴重。再看另外一個,除了面如金箔以外,再無其他任何症狀。

    沒有經驗的,一看這種情況,估計心裏選擇困難症都犯了,到底救哪個!

    術前考量,在這種突發事件中,相當的重要,有些時候,這個考量比手術技術還重要。

    外來機械能(先不談燙傷一類)所致的損傷,大致分爲鈍性傷和穿入傷兩大類。

    穿入傷機制相對來說簡單一點,手術的時候,保證一個創傷生命鏈,能不死的絕對死不掉,真要死的,估計也送不到醫院,比如直接命中大動脈。

    而鈍性損傷機制就比穿入傷複雜了,其他不談,就一個壓力產生的剪切力矩,就不是一般醫生能輕易診斷的。

    這玩意,就如打偏的炮彈一樣,誰都不知道射到哪裏,打到哪裏。

    往往鈍性損傷,帶來的是都是器官連着器官系統性的損傷。如果有剪切力,原本是左腹部損傷了,結果遠在千里之外的右腎也被打開了一個口子,哇哇哇的流血,如同一個被冤枉的娃娃一樣。

    “你帶着衛生員快速處理腹部外傷的,休克的交給我。”

    “好!”張凡的主任助手也不含糊。

    面如金箔的戰士被擡上了手術長。護士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打開其他未打開的通道,暗紅色輸血袋已經掛了起來。

    就連輸血袋,輸液瓶都如受傷包紮一樣,被紗布一圈一圈的固定在上方。

    張凡在護士工作的時候,一邊消毒,一邊思考。醫院裏做手術,大家好像覺得患者進醫院,然後擡上手術檯,讓醫生拉開肚子割掉壞掉的器官就完事了。

    其實不然,一個患者入院,首先檢查,明確診斷。然後在手術前一天的科室晨會上,大家開始討論手術方案。

    到底是橫着切還是豎着切,幾乎都是提前預定好的。甚至都會考慮到一些突發情況。

    這也是手術的患者往往在需要動刀子的地方會被醫生畫了許多道道,這個就是預定的切口,可千萬別手閒給擦掉了。

    可這種突發的而且設備簡陋的情況下,張凡現在考慮的就兩件事情:一,肚子豁開了以後,傷員的體質是否足夠強健到能全面探查。

    二,如果打開肚子以後,傷員的情況不允許在這種條件下做手術,他是不是能堅持到來日再戰!

    幾分鐘,甚至都沒超過十分鐘的時間,張凡不得不停止思考,因爲所有的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他動手術了。

    “開始!”張凡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刀!”怪異的場面。

    如同患有帕金森的攝像師拍攝的電視一樣,張凡護士還有躺在手術檯上的患者同一個頻率的搖來晃去。

    張凡拿着刀,在傷員的肚子開了下去,這種手術廣義上可以稱之爲剖腹探查術。

    傷口直接從劍突到恥骨,就這,說不定在探查以後,還需要或左邊或右邊的再來一個橫切。

    這種傷口有多大,一般人感覺不出來,這個切開和沒有切開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過年殺年豬的時候,當豬吊起來要掏內臟的時候,這個切口和這種剖腹探查術特別的相似。

    再加上四周的拉鉤這麼使勁一拉,乖乖,這樣說,這個腹部的切口,別說塞個人頭進去了,放進去一個半大的孩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就如你穿着衣服,你女友鑽不進,你解開衣服釦子,別說一個了,就算兩個也能包裹在裏面,就是如此的寬廣。

    豁開肚子,血水混合着半凝固的血塊,就如同要往火鍋裏面下的哪種鴨血一樣,湯湯水水的往外溢。

    翻開腹膜,肝臟右側就如一個開口大笑孩子嘴一樣,豁着門牙哈哈大笑。

    “無菌玻璃瓶!”張凡一句話說出,要是在一般的醫院,醫生護士或許會不明這個意思。

    在醫院內,只要是個正規的醫院,很少醫生遇上這種情況。

    而部隊醫院則不同,遇上緊要的時刻,沒有後方,沒有支援,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這種沒有被污染的血液,就是患者最後的保障。

    助手拿着玻璃瓶收集着淤血,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這個血液是不是已經被污染了,但收集總比不收集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