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張凡神醫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拼吧(感謝盟主:喝酒不抽菸!)
    醫學上,有一句名言:我們醫生也會造孽,也會積德;會遇上挫折,也會取得成功。我們所造的孽,往往是工作中無法避免的,當然也是無法彌補的。

    事實上,醫學還不是一門精密的學科,我們的工作對象是活生生的,會喘氣的,錯綜複雜的人,而不是一個盛有化學混合物的罐子。

    這句話,是美國一個急診大佬說的。

    普通的疾病,常規的疾病,往往都會讓醫生出現斟酌斟酌再斟酌的時候。

    而這種突發的意外損傷,更是困難重重,這個時候的處理,不是做選擇題那樣,覺得不好的答案我可以拋棄。

    人體的器官不是韭菜,選擇的時候相當的困難。有些時候,醫生真的很難。

    要救命,說不定就要捨棄一個腎臟,或者捨棄部分肝臟,既想救命又想保住一些器官,往往是一場空夢。

    真的,多年的這種醫療工作下來,很多醫生的心,硬的就如一塊塊冰冷的石頭。

    這不是天生的,這是整個行業所造就的,他不得不硬,他不得不去抉擇。

    手術室,一二三四五,哐!哐!哐,就如塞饅頭一樣,孩子們被送進了手術室。

    從急診中心到手術室,張凡按壓的都快脫了力,這種搶救,特別是心肺復甦,最好就是一個專業的人從頭到尾的做下來。

    醫生累一點沒有事情,大不了完事以後多休息一下,可對於患者來說,稍微的一個停頓,或許就會造成大腦不可挽回的損傷。

    所以,往往大家會看到一個這麼樣的場面,無數的醫生圍在一起,看着一個醫生在搶救,道理就在這裏。

    普外的,心胸的,各自的病號,各自在手術室門口就被分流了,大家不約而同的把最重的病號留給了張凡。

    在手術室裏,相對輕一點的孩子,這個時候也慢慢甦醒過來。

    看看周圍全是帶着藍色帽子藍色口罩,穿着綠色衣服的人,再看看還有人拿着一個個冒着寒光的刀子,剪子,還有銳利的針頭。

    驚嚇,鮮血,疼痛、陌生而恐怖的環境,讓還沒經歷過什麼事情的孩子蜷縮在一起。

    小心臟晃盪晃盪的,跳的飛快,加上身上的傷口,他連哭的都不敢哭,就如一個脫離獸羣的幼獸一樣,可憐巴巴的望着這羣奇怪的人。

    巡迴的護士一般都是年紀稍微大一點,看着孩子可憐的樣子,她想上前安慰一下。

    結果還沒走兩步,普外的主任,一聲就給呵止了。“別管,這幫兔崽子就應該嚇唬嚇唬,不然以後還會出大事。”

    話粗,但心是好心。

    心胸外科這邊的手術檯上,主任看着傷口想說點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邊的孩子是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爆炸的時候,他站的稍微遠一點,但損傷缺不小。

    爆炸的氣流能量如同大手一樣把他的衣服撕了個稀巴爛,然後崩裂的玻璃碴子就如同暴雨梨花針一樣,紮在了他的胸膛上。

    小胸脯上面,無數個或是點狀,或是片狀的血口子,就如胸膛上長了一身塗着紅色口紅的嘴脣,隨着孩子相當微弱的呼吸,這些嘴脣還不停的吐着紅色吐沫點子。

    小孩的胸膛這個時候鼓得的就如同要鳴叫的癩蛤蟆一樣。

    原本就凍紫的胸膛,這個時候因爲缺血,變得紫藍紫藍的。

    其他兩個孩子,相對來說輕了許多,不過臉蛋上,脖子上都插着鋒利的玻璃。

    而張凡這邊的孩子最嚴重,肚子直接迎面撞上了爆炸的第一波。

    傷口就如同一個內陷的花朵一樣,傷口上的肉直接就是從絞肉機裏面出來的肉條子,粘連在肚子上像破布條子一樣,隨着肚子裏的血液,一起一伏。

    再加上破了口子的腸道,流出來的還未消化的食物。

    綠的菜葉子,乳糜狀各種食物殘渣,再加上已經消化的黃色大便,乖乖,沾染在漂浮的肉條子上。

    綠的、黃的、灰的,真的就如涮鍋裏面的撈出來沾了芝麻醬沾了香菜的涮羊肉。

    血腥味、大便味,真的就如屠宰場裏面被剖了腹的豬一樣。

    孩子的水電解質已經紊亂了,早就進入了休克狀態。

    現在沒有時間去檢測他的體液到底缺乏到什麼程度,所有的用藥全部是靠估算全部靠醫生的經驗。

    任麗是搶救的主持者,“3%的高滲鹽水輸入,準備好點擊,如果一旦出現房室顫動,第一時間電擊復律。

    心電圖彙報!”

    “心律失常,QT短縮、ST-T波彎曲……”心內科的副主任第一時間彙報了心電圖的結果。

    “使用速尿,快,呋塞米靜推!張院,現在患者的情況可以電擊嗎?”

    一系列的處置,全都是在保全孩子的心臟,或者說全部都在保全孩子的循環系統。

    但,流失的永遠比輸入的多。

    “能,還是不能?”張凡心裏一點把握都沒有,真的,醫療上的事情,往往都不是絕對的。

    不電擊復律,跑不掉的心衰,電擊復律,加重出血,仍舊是一個心衰。

    咬着牙,張凡咬着牙,雙手拿着紗布拼命的朝着腹腔塞,不停的塞。白色的紗布一塊一塊的往小孩的肚子裏面塞。

    巡迴的護士和器械護不停的傳遞着紗布。

    “電擊!機會只有一次,你們誰上?”張凡已經是帶着無菌手套和無菌手術衣了。

    “我來!”任麗還要站在一邊把握全局,這個時候,那朵站了出來。

    “記住,就一次機會,絕對沒有第二次了!”張凡盯着那朵說道。

    那朵緊緊的抿着嘴,看了看張凡,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雙手手持電擊器,放在孩子身上。

    嘭!肚子裏的紗布給嘭出來一大堆,這個時候的那朵緊張到都快呼吸不暢了。

    她的耳朵就如阿虎一樣,都快豎起來了。她不敢看心電監護,她擔心一個電擊造成更多的出血,然後直接導致孩子死亡。

    “有效!復律!”麻醉醫生,輕聲的驚呼了一句,這一句,就這一句,那朵激動的滿臉滿臉的通紅,真的腎上腺激素達到了頂峯,要是讓她吶喊的話,她絕對能吼破天際。

    張凡一聽,有效。然後快速的帶着普外的醫生們上手了。

    填進去的白紗布,快速的往外拿,白的,白的,然後半白半紅的,然後紅綠黃的。

    一塊一塊的往外拿。

    “繼續糾正酸鹼中毒,切開器官,上呼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