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張凡神醫 >227 一頓榔頭
    醫療行業,怎麼說呢,其實和寫文章差不多,都覺的自己寫的花團錦簇,別人的狗屁不通。

    你可以罵我長的醜,也能說我收費黑心,但你要是說我手術做的差,哪估計就是不死不罷休的仇恨。

    一般情況下,只有行內的人員才懂,才知道到底誰手術做的好,雖然華國的循證醫學不怎麼靠譜,可大家也不是瞎子。

    比如丸子國,人家腸道癌症的術後五年隨訪,做的那叫一個牛,手術醫生到底做的好不好,咱不靠誰嗓子亮堂,也不靠誰權利大,來,數據說話。

    華國醫療早年學老毛子,後來學了老美和丸子國,其實大多數學了丸子國。

    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點沒學會。

    丸子國的醫生,有能力的才能開私人診所,可以說,人家專家的路很廣,仕途不行,去搞研究,研究弄不好,就去開診所賺錢。

    而華國這邊,相反,開私人醫院的大多數水平都一般,不過治療感冒最牛逼,一頓地塞米松輸進去,神不知鬼不覺,什麼症狀都沒了,讓老百姓還以爲是神醫呢。

    華國專家的路相對來說窄一點,擠到最後,差不多全都是勾心鬥角在仕途上了,這玩意不爭不行啊,不然沒話語權。

    就比如首都圈和魔都圈還有後來發達了的華國最大村級市,一個看不起一個。

    路窄了,競爭就激烈。好不好的,看結果!

    張凡這邊的手術檯上,打開下肢的皮膚,血管就如放了幾年不用的油筆芯,裏面全是栓子。

    男人的兩條腿都沒救了,只能儘快做截肢手術。女人一條腿一條胳膊沒救了,也要儘快做截肢手術。

    代價太大,付出的太慘烈了。

    破壞永遠比建設簡單。

    家屬也死了心,手術簽字書上也簽了字。

    截肢手術,其實都不算是什麼大手術。

    電鋸子一上,就如同木材傢俱廠一樣,骨頭在鋼鐵面前不值得一提。

    好多人會說,骨頭都是好的,肌肉也是好的,就不能再救一救?

    說實話,如果骨頭碎了,醫生內固定不行,還能外固定,外固定不行,還能想辦法植骨,總會有辦法的。

    肌肉壞了,大不了切了,以後最多是個坑罷了,患者還能喝上二兩以後,在朋友面前吹吹牛,“看到沒,這就是當年是老子喋血街頭的印記!當時哪個砍刀啊,那叫一個鋒利……”其實到底怎麼一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一旦機體的皮膚損壞,無法移植,可以說,損壞多少皮膚,就必須割掉多少機體。

    很多外傷,比如燙傷、碾壓傷,醫生拼了命的保護的不是裏面的肌肉、不是裏面的神經,而是保護的外面這層皮。

    這層皮要是沒了,裏面什麼都沒用了,保不住。

    而血管如果出現問題,也很嚴重。

    神經損傷了,了不起,以後這地方出現萎縮罷了,比如有的人中風了,慢慢的一側的臉好像打了減肥針一樣,肉越來越少,都成了錐子臉。

    其實,這就用進廢退。

    可血管如果出現大面積的損傷,無法移植,那麼,壞了多少血管,就要砍掉多少機體。

    因爲這玩意,沒了血管,就沒了氧氣營養,沒了氧氣,細胞組織就會壞死,時間一長,就成了爛肉,然後無邊無盡的感染就會一擁而上。

    所以皮膚該保護的時候,一定要保護!紫外線強了,該塗抹防曬霜的,塗抹上一點。

    血管要注意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能少喫一口糖的時候,就閉着嘴巴別喫,饞不死。

    截肢手術,簡單,就比如一個帶皮的柳條一樣,皮膚壞到哪裏,骨頭就要多截斷一點,不然皮膚包不住骨頭和組織。這玩意不是剁肉一樣,齊刷刷的連皮帶骨頭的割斷的。

    就如早年華國的衣服一樣,袖口要長一點,不然顯的家裏窮。

    皮膚長出來的一截,本來是圓筒狀,結果變成了兩片皮。

    這個時候,就要縫合,就如捏餃子皮一樣,針腳之間,距離一定要大小相同。

    不然縫合的肌肉會鼓出來個小丟丟,就如同餃子沒捏好肉餡露了出來一樣。

    餃子露出肉餡,沒什麼事。

    可這種截肢的地方要是露出一點肉,以後就是大麻煩。

    先是感染,感染控制住,等瘢痕組織覆蓋了以後,這個地方就如同電門一樣。

    輕輕碰一下,會疼,衣服摩擦一下,也會疼。

    所以,張凡拿着刮匙、許仙提着剪刀、老高在一邊拿着毛刷子。

    真的,這個時候就和洗豬蹄子一模一樣,不能見到一點點的餘肉和殘留的血管和神經。

    清理乾淨了創面,縫合的時候一定要講究一個圓潤,不能出現邊邊角角。

    就如幼兒園的傢俱一樣,邊角都要縫合成橢圓形的。

    縫合效果最好的,等殘端瘢痕癒合後,這裏就要像龜的頭一樣,必須圓圓的,不然,就如同有倒刺一樣,會疼的,蹭一下就疼,對未來裝義肢也是一個障礙。

    雖然不算什麼大手術,可相當的耗時。

    餓的幾個醫生,灌了一肚子的葡萄糖溶液纔算緩過來。

    下了手術,看着哭成淚人,抱着空空如也的褲腿都要暈厥過去的家長,大家心裏都不好受,當初的鄙視也被他們家人的悲傷淡化了。

    “歐院,怎麼了?”張凡拖着灌了鉛的腿,挪出了手術室。

    太累了,這一天太TN的充實了。

    “哎,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先去辦公室,高院長你也來。”

    進了辦公室,歐陽把事情這麼一說,張凡看了看老高,“政府那邊什麼意見。”

    “沒意見,聽從上級安排!”

    “呵呵,都知道是塊肥肉啊!”老高笑了笑。

    “對方到底確定沒確定需要我們做手術。”張凡關注的側重點不同。

    “沒說,就是說願意去,就給人家反饋。”

    “歐院,我的意見是,我們這邊必須保證算我和任書記在內,一定要有五個名額。大家當初去救援的時候,沒有一句怨言,沒有說害怕出事而退縮。

    所以,該人家的就必須讓人家去。剩下的三個名額,我留一個,想讓我涉外的大師哥參加進來。至於最後兩個名額,咱也不操心,愛誰誰。”

    當初去救援的時候,普外的主任和副主任也去了,這次去沙特,做不做手術先不說,只要做手術,張凡就是主刀,人家兩個主任當助手一點問題都沒有,而安排大師哥,是爲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