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張凡起身要把位子讓給老頭，老頭沒搭理張凡，反而接過王紅遞過來的凳子。
“你這是不教而誅！這是學校，你要改革，可也要循循漸進，這一上來就搞這麼一下，要是你是學生，估計全都得掛科。”
張凡愣了一下，覺得老頭說的話好像對，好像也不對，可哪裏出了問題，他不知道。
“您說該怎麼辦？”
“伱想側重哪一點，就應該在教材上體現出來，在平時的教學上體現出來。這種忽然上來就搞這一套，是一種摧殘！”
老頭說完，張凡忽然一下明白過來了。
“呵呵，老爺子，如果今天他們畢業了，進了醫院，急診忽然來一個病號，他們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不能給患者多一點機會呢？”
老頭是多年當校長長於多年當醫生。
一個是從醫生的角度出發，而另外一個則是從老師的角度出發。
誰對？誰錯？
其實這個沒啥定論。
但華國的高校有時候，過於保守。
比如當年張凡他們畢業那年，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其他學生都是自謀出路。
像是張凡這樣的，一竿子給踹到國門線的不在少數。
當時，有個學生，自己沒找到好單位，可心裏又不甘心。這傢伙不知道腦回路是怎麼想的。
拿着毛筆就在宿舍的牆壁上開始題詞，頗有宋哥哥的風範！
老師來了以後，他說自己等會就跳樓！老師都嚇尿了！
至於題詞具體內容都是不能說的，這傢伙也牛逼，直接要見校長和書籍。
肅大啥級別，說實話肅省老大見肅大校長也是要預約的，
但人家真的見到了！
然後苦口婆心的說，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我們能幫則幫，你不要這樣，你還年輕。
張凡是瞭解這個同學的，尼瑪讓天下的人都自殺了，他都不會自殺的。
然後這小夥據說是唯一一個不是年級前三十的身份，可仍舊能勞務派遣進入了學校附屬醫院的畢業生。
這個貨幹了五年，拿到主治，就算肅省再不行，可畢竟是大三甲的主治，靠着這個資歷跑去大漁村，日子過的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可以說華國高校對於學生在生活上是寬容的，但在學術上是殘酷的。
不在學術上教會他們一個生存的本領，你現在對他多好，以後他就會有多落魄！其實這也是大學生不值錢的原因之一！
所以，張凡不認同老校長的話。
“什麼是不教而誅，現在對他們寬容，等他們進入醫院的時候，就是對患者的殘酷。”
“你這是擡槓！”
老頭說不過張凡，當院長的時候沒能說的過張凡，現在照樣也不行。
“我們辦學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的，您是瞭解我的。茶素醫院能辦好，這是歐院他們老一輩給我留下了一個偌大的好底子，各個科室齊全，人才隊伍建設完整。
可學校不一樣啊，從鳥市搬遷過來，就流逝了一部分人才。現在學校裏真的就是八國聯軍啊。
從哪裏來的都有，我能怎麼辦？我只能大力出奇跡！您說的都對，可我沒有這個底蘊啊！”
張凡這麼一說，老頭反而不好意思了。
“這個，這樣，你也……”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啥。
張凡都好奇了，這老頭這麼可愛，當年是怎麼混到中庸院長這個位置的。
“您看您，現在實驗室就那麼點東西，您隨便就弄完了，您不是對我的這種做法有意見嗎？那我給您一個班，如果您能帶的比我其他的班級好，我就認輸！”
請將不如激將，這老頭最近聽說要回中庸了。因爲老頭這邊的科研都差不多該收尾了，剩下其實也不用老頭出手了，人家的學生就弄完了。
老頭其實挺喜歡這裏的氛圍，簡單高效。
肯定簡單高效了，因爲有張凡。
臨牀上，不管多天才的醫生專家，面對張凡，總有一種無力感。
不說外科，就說內科，張凡雖然很少參與內科的治療，但關鍵時刻，張凡設定的方向，哪一次出過問題？甚至大部分內科醫生不看好的情況下，最後的結果，還是人家張院看的遠。
這就是本事，張凡把任何一個科室的醫生都能壓在身下折騰。
所以，不管是多天才的醫生和專家，在臨牀上，沒有一個敢炸刺的。就算要科研經費，最多也就是撒潑打滾耍賴皮。
可要是敢給張凡耍大牌玩天才，分分鐘能讓張黑子把臉扇腫。
不管你多大的項目，只要張凡看好的，他都敢投，砸鍋賣鐵是張凡自己說的，其實他出去轉一圈，多少錢都能給你把錢湊齊。
這就是本事，一羣實驗室的主任，有一個算一個，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啊，以前要點科研經費，勾心鬥角的三十六計都不夠用。
可現在好了，簡單，只要項目好，錢不用愁。
但老頭喜歡歸喜歡，畢竟人是中庸人，死是中庸鬼。張凡當年能盧老頭的師兄弟們挖過來，不是茶素有多牛逼。
是因爲張凡是盧老頭的關門弟子，站出來是能頂門戶的，是能代表祖系的。別以爲這個現代醫療不講門戶，現在的門戶之別，不過是放在了檯面下，更隱蔽更注重。
比如張凡牛逼了，老頭們自己看個病都安心，這就是緣故！
現在張凡這麼一說。
老頭怔怔的看了張凡好幾分鐘，好像有點猶豫。
張凡一看，直接又來了一盆油，這玩意張凡在歐陽的歷練下，說實話，正常按照張凡這個年紀的，絕對達不到張凡的這個水平。
“您放心，掛職都不寫您名字，咱不會佔中庸的便宜，中庸也別想着蹭我的光！
就是你老頭和我得私人對賭，敢不敢！別說您半輩子種樹育人，我覺得過時了。你瞅瞅中庸花了多少年，估計得有一百年了吧，這還進不了世界一流。
您再看看我茶素，這才幾年……”
老頭是真讓張凡給說生氣了，也顧不得什麼激將不激將了。
“你少瞧不起人，來，我帶一個班，你一個帶一個班，五年爲期，看結果！”
“好，一個唾沫一個釘，王主任立刻去給高校說一下，這一屆大一開兩個班，我和老頭分別是班主任。
想來的學生，讓他們參加報名，馬上就辦，我就不信了！”然後瞟了王紅一眼！
王紅一聽一看，直接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什麼都沒說，轉頭就跑，都不用電話，就是被賊攆的一樣。今天她要是跑慢一點，老頭反悔了，估計張凡能折騰她好幾個月。
考試繼續，哭的人也繼續。沒用，醫學院培養的是首先是醫生，不管你以後出來幹科學家，還是乾女商人。
現在必須得能用一個合格的醫學生走出這個學校的大門，如果想成功拿獎學金，那就必須成爲一個優秀的醫學生。
不過一羣中不溜的，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準備畢業就進醫院的人，心裏一下好像找到歸宿了。
大家還沒從實操的考試中清醒過來，學校當天就發佈了一個更重磅的消息。
因學校調整教學，今年大一將成立兩個實驗班，班主任分別爲茶素醫院張凡院長，另外一個實驗班的班主任爲……
學生們都受驚了！
一羣大二的學生在學校官網留言，“爲什麼從大一開始，爲什麼不從大二開始，基礎課程，我們還沒有學完，這樣不公平。”
大三、大四的也一堆堆的跟在後面說不公平。
而大一的直接就發了瘋了。
不停的詢問，“張院的班級需要什麼條件，王校的班級需要什麼條件。”
“是不是要年級前十啊？”
“什麼年級前十，必須身段柔軟，老師老師我最軟！”
本來是聯考，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茶素的學生直接把官網的消息轉發了。
這一下，不光茶素的學生們受驚了，其他幾個聯考的學生的一樣也受驚了。
一些喫味的學生直接就說了：“都說張院吝嗇，你們還不相信！
前三次的聯考，茶素的學生能進入前十都是鳳毛麟角。
能拿大獎的幾乎沒有。
你看看這幾年張院爲了不讓其他學生拿獎學金，多努力啊，茶素水木聯合培養本科生。
這還不夠，還要邀請全國專家輪流來講課。
這到頭了嗎？沒有，自己出教材，緊接着又改革考試，尼瑪茶素的考試專業程度，我覺得都可以成爲主任醫生的考覈的模版了。
現在更可怕的是，張院親自下場。我建議聯考解散，因爲茶素不講武德！”
“什麼不講武德，你有本事，你就讓你們學校的校長親自下場，別一天天的，人家怎麼是人家的事情，有本事你就拿個第一。”
不管吵架的，張凡反正把這個事情落實了。
首都中庸，新院長都傻了！
還有這樣操作的？不是說過幾天就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