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璃聽到腳步聲回眸看過去,見寧奈文神色慌忙的模樣,微微牽起粉脣一角,“寧小姐來得真是迅速,是怕耽誤一秒鐘我就會破壞你精心策劃的好事嗎?”
寧奈文臉色一沉,可礙於肖君年在場,她知道自己該扮演怎樣的角色。
她當即反應迅速的做出委屈的表情,“祁太太,我真的不明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和倪璇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幫朋友不是這麼幫的,你不能一次一次這樣污衊我。”
面對寧奈文假惺惺的僞裝,蘇晚璃表情毫無起伏的冷冷看了一眼。
“寧奈文,你的演技還真是出神入化,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些把戲也只能騙騙那種無知婦孺。”
肖母聽到無知婦孺這四個字莫名覺得蘇晚璃這是在暗諷她。
她不滿的砸了咂嘴,但也沒有要打岔的意思。
肖母索性就站在一旁,她知道寧奈文多少是有點戰鬥力的。
而寧奈文這會兒果然開始支棱起來,頗有氣勢的懟向蘇晚璃,“祁太太,你別越說越過分了,雖然你們祁家和慕家家大業大勢力也大,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的欺負我。”
寧奈文說着滿臉委屈的走到肖君年的面前,“君年,我不知道祁太太跟你說過什麼,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從小時候決定跟着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一直是向着你的,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寧奈文擡着努力擠出水霧的眉眼,楚楚可憐的望着眉頭輕擰的肖君年。
肖君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寧奈文。
蘇晚璃最瞧不上的就是寧奈文的這種手段,寧奈文會裝,她也會去揭穿。
可寧奈文也生怕蘇晚璃還會說些什麼話令肖君年對自己產生懷疑,她立刻先發制人。
“祁太太,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之前你污衊我的種種行爲,我可以看在你和君年哥校友一場的份上不去追究,但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君年哥,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想再被不相干的困擾,你走吧!”
寧奈文恨不得立刻把蘇晚璃給趕走。
可蘇晚璃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寧奈文,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跟璇璇說,就算將來有一天肖學長記起來所有的事,璇璇也和肖學長沒有可能再走到一起,我當時還覺得疑惑,現在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想用這種手段把失去記憶的肖學長騙到手,寧奈文,你想騙婚。”
突然被蘇晚璃給戳中的事實,寧奈文臉色當即一變,可生怕肖君年會注意到,她努力的維持住自己在肖君年面前白蓮花的形象。
“祁太太,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更加沒有單獨見過倪璇,你別再血口噴人了,我知道你這麼說只是爲了你的好姐妹想破壞我和君年哥的關係,但是……”
“但是寧奈文,你真的有這麼說,而且你也真的有見過璇璇。”
“我沒有。”寧奈文依舊否認,並看向沉默未語的肖君年,“君年哥,我真的沒有見倪璇。”
“寧奈文你狡辯那麼多,到頭來也抵不過當時我車子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畫面,你當時在花店門口那噁心囂張的嘴臉,可是和現在的白蓮花行爲完全不同,是要我現在放出那段錄像給肖學長欣賞一下嗎?”
聽到這話的寧奈文,前一秒還自信滿滿的態度一下子就被打散了。
她張了張嘴,顯然很想反駁回去,但她更怕蘇晚璃真的拿出行車記錄儀當時記下的內容。
她從小在肖君年心目中建立起來的形象,不想就這樣毀於一旦。
見寧奈文沒有再囂張的反駁,蘇晚璃很滿意的笑了笑。
她沒有再跟寧奈文說話,而是面向肖君年。
“肖學長,誰在說謊誰在演戲,我想你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我想告訴你的事,千萬不要做任何令自己後悔的決定。你的失憶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記得所有的事,你也會記得,你究竟愛的是誰。”
蘇晚璃說完最終瞥了眼寧奈文,隨即乾脆利落的轉身走了,走到一半蘇晚璃又回頭,看到寧奈文正用着凶神惡煞的眼神瞪着自己。
蘇晚璃優雅自若的淺淺一笑,“我的行車記錄儀根本沒有拍到任何畫面,但做賊心虛的人已經用沉默道出了真相。”
“……”
寧奈文這才知道被蘇晚璃給擺了一道,她想口吐芬芳的時候,蘇晚璃已經瀟灑的踏出玄關。
她急忙回頭,帶着哭腔跟肖君年解釋,“君年哥,你看到了,這個慕千璃有多心機?她就是故意的,想離間我們的關係,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肖君年擡起溫潤的眸子,只是那目光儼然變得很嚴肅,“我現在頭有點暈,我先回房去休息會。”
他說完就起身往樓梯走去。
寧奈文急忙追上去,“君年哥,我們青梅竹馬的感情,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肖君年腳步微頓,“我很願意去相信你,但是你剛纔的沉默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
“……”
寧奈文一時間無話可說,就這麼眼睜睜看着肖君年扔下自己上樓去了。
想到剛纔中了蘇晚璃的圈套,寧奈文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她切齒咬牙,但此時此刻也無法宣泄心中的不滿。
“這倒好,這慕千璃這麼一鬧一說,君年可能真的會改變主意。”肖母的聲音從寧奈文的身後輕飄飄的傳來,頗有幾分事不關己的語氣。
“奈文,你要是沒有別的主意,這場婚禮可能就沒辦法進行了。”
“不行,我和君年哥的婚禮一定要如期順利的舉行!”寧奈文的決心也很強烈。
她沒跟肖母打招呼,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肖母也沒有去攔,只是不知道寧奈文又會搞出什麼花樣來說服肖君年。
自從蘇晚璃離開後,肖君年就一直在房間裏想事情,雖然他沒什麼記憶,但在蘇晚璃和寧奈文之間,他下意識的更願意去相信蘇晚璃。
傍晚時分,肖君年的房門被用力的敲響。
他本以爲是喊他喫完飯,但卻聽到肖母語氣焦灼的喊着,“君年,快開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