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年的歷練,秦以悅的氣質與行事風格越來越向賀喬宴靠攏,他們越來越般配。
秦以悅說完這些話,便告辭離開。
她對賀雲柵也有感情,但賀雲柵有孩子之後都在國外,沒怎麼回國,感情就淡了許多。要不是她讓賀喬宴不舒服以及對小寶和鬱郁有威脅,她也不會說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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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和賀氏集團的動盪足足鬧了一個多月,每天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新聞和頭條,賺足了圍觀羣衆的眼球和飯後談資。
起初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類新聞,後來報紙、網絡、電視每天的輪番轟炸,都審美疲勞了。
除了跟這件事有息息相關的利益關係之外,根本沒有喫瓜羣衆再關注。
賀喬宴看着賀氏集團一個多月來的報表,眉目深鎖。
梁副總見狀,問道:“很不好解決?”
“跟我預想的有出入。”賀喬宴淡聲說道,隨後從文件裏擡頭,“你不去帶新人,在我面前晃什麼?”
梁暉崩潰了,“我真帶不了啊,我變沒見過這麼傻的人,差點瞎了我的鈦合金眼。”
“怎麼了?”
“我跟他說了不少談判技巧,一到正式場合他就開始出幺蛾子,不是不小心倒了人家老總一身咖啡,就是商業禮儀不對,要不就一臉懵逼地坐在那裏,魂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賀總,你確定你不是想殷咱們新開的公司給整垮了才讓我有事沒事就帶着這麼一個貨去談判的吧?”
賀喬宴涼涼地飄了梁暉一眼,“你當年那熊樣兒,我還不是把你給帶出來了。他的資質要比當年的你好多了。誰像你一看到對方老總舌頭就打結,握着人家的手就說‘你好,我是你老闆。’,就這點而言,那個年輕人比你好多了。”
梁暉:“……”
他好想撓牆,這種黑歷史他老闆能不提了嗎?怎麼說他現在都混得人模狗樣了,還翻糗事擠兌他,他真會抓狂的好嗎?
賀喬宴沒看梁暉的表情,合上手上的報表,“褚總那邊有什麼進展?”
“小褚總上個月剛上任,我們的那個項目要重新談。”
“小褚總?”
“褚飛。”
賀喬宴的眉頭微微一皺,“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梁暉出去後,賀喬宴給沈墨昀打了個電話,“你知道褚家的事嗎?”
“知道一點,剛換了掌權人。”
“褚飛不是褚家的私生子嗎?怎麼把褚家的正牌子孫給鬥下去了?”
“聽說是把褚家其他有繼承權的人都捲進了案子裏,褚家沒人了,只能由他繼承。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
“江雪有沒有跟你提過褚家的事?”
“褚飛以前追過她,被她噴了。”
賀喬宴:“……”
沈墨昀見賀喬宴半晌都沒說話,問道:“你怎麼了?”
“褚飛曾經說過我大哥的車禍和當年悅悅出現的一系列意外的幕後人聯合賀家、程家都無法解決。”
“沒錯。幕後人之前的所作所爲是直直朝着賀家來的,現在賀家動盪不安,是他最想看到的。而到目前爲止,我都沒有看到那人的異常。”
“你從黎曼那裏沒找到突破口嗎?”
“黎曼的行爲確實有異常,心理諮詢師提過她被別人催眠了。”
“催眠?”
“對。她跟以前很不一樣,讓人綁架小安的方法也很傻。”
“所以你才把你送特殊療養院的?”
賀喬宴:“要不我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給自己又樹一個敵人?黎家雖然不成氣候,但製造點小麻煩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打算還觀察多久?這段時間賀氏集團蒸了幾十個億,就算是你財大氣粗的賀家,也是受了重創。你要再袖手旁觀,其他家族的人反應過來,再次進行輿論轟炸你就算重新整頓也不一定能拉回來。”
“快了。”
“你這麼說我也不說什麼了,你有時間可以多關注一下褚飛那小子。他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好,謝了。”
賀喬宴掛上電話,又給賀喬年撥了個電話,賀喬年接聽後,賀喬宴便問道:“大哥,你心裏還有氣嗎?”
賀喬年:“你怎麼這麼問?”
“如果還有氣你就繼續,如果沒有了,我想重整賀氏集團了。”賀喬宴頓了頓後,說道:“你可以理解嗎?”
“我要是說沒有,你會怎麼做?”
“就再等等。等你能沒有怨氣地繼續生活下去,我再做這件事。”
賀喬年似乎是嘆了口氣,才說道:“你讓我再想想。”
“好。”
“雲柵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你怎麼想?”
賀喬宴回道:“能理解她的行爲,但不欣賞她的做法。”
賀喬年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很疼惜,“你啊,誰都擰不過你,又無法對你的行爲有負面的評價。”
“那是你讓着我,要是你不讓我,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保持獨立自主的個性。”賀喬宴輕聲道。
“你錯了,恰恰是因爲賀家有了你,纔有了一位強大的保護神,我纔敢沒有後顧之憂地去報復、發泄心裏的不滿和恨意,因爲你讓我清楚的知道無論我把賀家和賀氏集團弄成什麼樣子,只要你還在賀家和賀氏集團都還有救。”
賀喬宴靜靜地聽着,嘴角微微勾起。
誠如賀喬年所言,正因爲那個人是賀喬年,他纔敢退後一步讓他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恨意。
人還活着就要盡力活得輕鬆一點,賀喬年心裏對賀家和賀氏集團有恨,就讓他發泄出來,大不了他回頭收拾爛攤子。接手一個出了問題的公司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只要生命這塊基石還在,其他的事真不算什麼。
賀喬年見賀喬宴沒說話,聲音平靜地說道:“事情就到此爲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