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爹今天沒有隨便挑一條路，我們能不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賀唯非搖了搖頭。
“你的病也是一樣的。只是走了一條跟平時不一樣的路，前面有很多的風景，同樣也會有常人想象不到的美景。明白嗎？”
“老爹，你不怕被人說你有個精神病兒子，鬱郁有個精神病哥哥嗎？”
“你是精神分裂，又不是精神病。精神分裂比精神病好聽多了，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賀唯非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老爹，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
“爲難就對了。還有這麼多親人在等着你，你要是被分裂出來的人格取代了，我倒是沒多少意見，像是多了個兒子啊。”
“那個人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暴躁、不講理、蠻橫。”賀喬宴笑了笑，“兒子，你想想以後那貨頂着你的臉發揮他的性格欺負鬱郁和車輪，有沒有覺得特別帶勁。”
賀唯非嘴脣顫抖了幾下，“褚醫生在容城待多久？”
“會待三個月，你有空可以給他打電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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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開學的那天。
賀唯非先是帶賀唯鬱去報名繳費，領完新書課本後，才帶着他去了附高報名。
賀唯非的成績全市第一，附高直接免了他三年的學費，還給了他五千塊的獎學金。之前的初中學校也給了他五千。
他一場考試直接進賬的現金是一萬，隱形的進賬也有小一萬，把其他學生和家長羨慕的不行。
可羨慕歸羨慕，這種動不動就考個全市第一的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每年也就有一個人能做到。
賀唯非一到報名處，就被報名處密密匝匝的人給震懾住了。
李元和李元爸媽遠遠看到賀唯非和賀唯鬱揮手，“唯非、鬱郁，這裏這裏！”
賀唯非朝他們揮了揮手，沒有擠進去的意思。
李元和李元爸媽從人堆裏擠了出來，“就你們兩個過來？你爸媽呢？”
“就過來報個名，不用這麼麻煩。”
李元爸：“也是，我們就是不放心啊。唯非，不好意思，上次叔叔和阿姨態度不好，叔叔阿姨向你道歉。再次感謝你對李元的信任，讓他能夠在最後兩個月考到現在的成績，我和你阿姨都特別感謝你。要不是你，李元也不會能進附高了，現在還能通過自己的興趣賺他的零花錢。其實錢的事，我和你阿姨不在乎，我們在乎的是他有自己的事情做，有努力的方向和目標。總而言之，叔叔和阿姨除了感謝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今後還希望你能多教教李元。”
“叔叔阿姨客氣了，是李元自己聰明，我只不過讓他多點時間看書而已。”賀唯非笑笑，看着還擁擠的人羣，覺得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人少了再過來。
李元說道：“唯非，你報名的地方跟我們不一樣。我剛纔看了，你直接去教務處露個臉就行了，教務處在三樓。”
“叔叔阿姨，我先過去忙。”
“行，叔叔阿姨在這裏等你，等下一起去喫飯。”
“叔叔阿姨別客氣，等下我跟李元一起就行了。鬱郁喜歡喫油炸食品，您兩位可能喫不慣。李元中考的事我之前聽我爸說您兩位已經道謝過了，一件事道謝一次就行，多了就太見外了。”
賀唯非朝他們笑了笑，抱着賀唯鬱從樓梯處上去。
李元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等下跟唯非、鬱郁一起去喫飯，別讓唯非花錢。”
李元笑兮兮地接過銀行卡，“知道了，謝謝爸。”
李元爸媽又叮囑了幾句才上車離開。
李元握着手裏的卡心情很是不錯，成績好了他爸媽對他的態度也很不一樣了。現在他在家跟李媛的地位一樣，他爸媽給李媛買什麼都會給他買一份，不像半年不給他買一樣東西，逼得他只能打工纔能有零花錢，時間都放在打工上了，哪兒還能有時間學習。
李元第一次意識到學習對他的意義和價值。
賀唯非帶着賀唯鬱進入教務處沒有十分鐘就下來了，見只有李元站在那裏，“叔叔阿姨呢？”
“他們回去了。唯非，我爸的卡給我了。說，你和鬱郁想喫什麼，今天爺管夠。”
“我呢？”黎青艾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你們怎麼能揹着單獨行動呢？”
李元見黎青艾一個人，“男人婆，你不會也一個人過來報名的吧？”
“不就報個名嗎？需要幾個人？”
“我去，就我一個人拖家帶口來報名啊！”
黎青艾指了指正在排隊的學生父母，“他們不是人？”
李元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走走走，我帶你們出去喫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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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過後，賀唯非只接送了賀唯鬱上學一天，就跟其他同學一樣被學校打包送去軍營做爲期十天的軍訓。
一羣孩子每天累成狗，每次都恨不得爬着回宿舍。
賀唯非卻很喜歡這樣的辛苦，每天一沾枕頭就能睡到起牀號響了才醒，然後又開始一天的忙碌。
十天很快就過去了，賀唯非的軍訓成績同樣十分亮眼，射擊成績是49環，差一環滿分，把李元給嫉妒壞了。
從軍營出來後，賀唯非就騎車回來。
好不容易捂白一點的膚色，被十天的暴曬又黑回去了，依舊是一塊黑帥黑帥的黑碳頭。
賀唯非直接騎車去小學接小傢伙放學，小傢伙明顯被賀唯非的黑皮膚給震懾住了，愣了三秒鐘才撲了過來，“哥哥，你怎麼又黑了？”
“曬太陽曬的。”
小傢伙伸出軟乎乎的小胳膊放在賀唯非胳膊的旁邊，“哥哥，你的手臂比我的黑。”
“嗯，比你的黑，我們回家吧。”
賀唯非把他抱上自行車的橫槓，騎着車子往家走，留下一串女生的尖叫聲。
也不知道這些女生每天來這裏看鬱郁，還是打聽到他今天會來接鬱郁纔過來的。
賀唯鬱仰着小臉兒，問道：“哥哥，高中好玩嗎？”
“不好玩。”
“那你不要去上了嘛。”
“等你自己上到高中就知道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