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你一次兩千多，也太值了。我每天揹你二十分鐘，你每天給我兩千。”
“嗯，我努力給你開展這項業務。”
季雪歌笑嘻嘻地收下了，“那什麼，你準備回家？”
“先送你回去，我再打車走。”
“小爺還需要你送，扯淡。”
賀唯非挑了挑眉，“以後我要再從你嘴裏聽到一句粗話，我就把你是女的事情告訴你身邊的人。”
“我……”季雪歌默默把“擦”字嚥了下去，惡狠狠地瞪着賀唯非。
賀唯非雙手環胸，漂亮的下巴微微擡高，“帶路，回家。”
季雪歌恨不得此時手裏有相機，把賀唯非此時的樣子拍下來。
賀唯非這種妖孽簡直讓她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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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唯非送季雪歌到家後就離開了。
季雪歌撥弄着嶄新的手機，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爸媽在她十一歲的時候雙雙出車禍，她通知了雙方的親戚過來，結果親戚們來了都只想瓜分賠償金，卻沒有人想養她。
要不是有原來小區的鄰居和肇事司機明事明理，她不但沒了錢，最後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
爲了能讓自己活得更安全一點，她選擇離開原來的地方，女扮男裝自己生活。
這幾年她的僞裝瞞過了很多人，卻沒有瞞住賀唯非。
季雪歌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她不愛扮男裝，但身不由己。她也渴望有人能把她當個女孩兒看待，跟她聊聊女孩兒的話題。
這個人是賀唯非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可一想到，她今天被賀唯非繞得團團轉，季雪歌就恨不得掐死他。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季雪歌想到這裏，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正要放下手機，手機就震了一下。
季雪歌不熟練地點開手機，發現是一條短信。
一串陌生的號碼上寫道：“我到家了。明天去找你。”
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誰。
季雪歌看着那條生平第一次收到的短信，嘴角不自不覺地勾起了個淺淺的笑容。
意識到她的嘴角上揚後，季雪歌硬生生地把上揚的嘴角壓了下去。
扔下手機，進廚房做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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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雪歌剛洗漱完就聽到有人敲門，季雪歌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裏，從貓眼裏看過去發現賀唯非站在外面。
季雪歌打開門，“牲口，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賀唯非提着兩個飯盒進了院子，“你們怎麼都喜歡叫人牲口？”
“對於你這種討人厭、還不天天去學校的學霸，不叫牲口叫什麼？”
“你們自己不努力，還願別人太優秀。這種神邏輯也真是挺不錯的。”
“你這麼說也對。”季雪歌收拾了一下餐桌，接過賀唯非手裏的袋子，把裏面的食物倒進了兩個海碗裏。
賀唯非打量了一下比昨天干淨整潔的屋子，“終於有點家的感覺了。”
“我沒有家，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了。”
“原生的家沒有了，以後你會自己組建新的家。”
“你說得輕鬆。你有父有母有弟弟，還家境優渥，你當然理解不了我的痛苦。”
季雪歌不解地看着他，“你怎麼理解？學霸大人，這種無父無母無親友的孤苦伶仃的日子你怎麼能理解？這麼忽悠喫瓜羣衆真的好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賀唯非笑笑，“趕緊喫，喫完我跟你去學校。”
“我去……”
賀唯非斜睨了她一眼，“我先把你是女孩子的身份告訴李元？”
“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
“看你今天的表現，這筆賬先記着。”
“知道了，大爺。”季雪歌氣哼哼地說道，低頭解決碗裏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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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季雪歌就不情不願地帶着賀唯非去學校。
他們來的時間不早不晚，到學校五分鐘後之後就上課。
班裏還沒有幾個人，賀唯非被這麼鬆散的教學秩序給震驚了。
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把學費當學費的學生。
一羣學渣看到賀唯非這種長得像學霸的人進來都忍不住張大了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直看。
賀唯非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一個男生女生看得嗷嗷直叫，恨不得簡直撲上去了。
季雪歌看着那些女生犯花癡的樣子有些不滿，瞪了賀唯非一眼。
賀唯非卻沒看她，讓她很想原地爆炸。
季雪歌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賀唯非從善如流地過去坐了。
他剛入坐，老師就進來了。
賀唯非微低着頭，看向桌面上擺放得亂七八槽的書本，低聲道：“下課後，不把桌面收拾乾淨，我就把你的祕密告訴別人。”
“賀！唯！非！”季雪歌真想打欠賀唯非那張欠揍的臉。
長得這麼好看，性格這麼惡劣，難怪會得精神病。
賀唯非當做沒聽見季雪歌那句話，他的注意力被講臺上的老師牽着走了，主要講的是攝影的構圖。
這些賀唯非以前剛開始學攝影的時候也聽過，突然重新聽基礎知識倒也挺有意思的，基本能不分心地聽了一節課。
季雪歌原來沒什麼心情聽課，見賀唯非聽得這麼認真，她的注意力也被帶了過去。
直到下課鈴聲響了，季雪歌纔回過神來。
她是有多久沒有認認真真地聽完一節課了？
那種全神貫注的感覺還不壞。
老師一走，一窩風不矜持的少男少女們就臭不要臉地衝了過來。
“雪歌，快說這位帥鍋是誰？微信、手機號、名字、姓名、血型，交後不殺！”
“小爺煩着呢，不想死就保持安靜！”季雪歌沒心情跟這羣花癡浪費時間。
“這顏值和氣質，死也值得。”
季雪歌：“……”
爲了個帥哥，這幫人膽都這麼肥了。
季雪歌無比怨念地看着他們。
賀唯非清透的聲音響起，“我是賀唯非，雪歌的朋友。”
“賀唯非？”
“難怪這麼眼熟，是今年的中考狀元。”
“學霸居然還長這麼帥，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一羣女生捧臉花癡，季雪歌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神經病在這種時候居然還忍不住給別人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