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歌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們做公衆號還需要事先進行詳細的調查?”
“這個是必備的市場調研,不過我們之前只是粗糙的看了一下各方面的數據,之前沒有經驗所以在期間走了很多彎路。其實你現在寫小說也可以分析你的讀者羣,然後根據他們的時候去寫。這種方法可以讓你獲得利益最大化,但有一個弊端,就是讀者喜歡的東西未必是你喜歡的。在這種時候,你就要進行抉擇你是想寫你想的東西還是按照市場需求去寫。作爲一個作者你心裏一定有你想寫的故事,但那個故事不一定是讀者喜歡的。”
黎青艾和李元這才知道季雪歌是寫小說的,紛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黎青艾:“你是寫小說的?”
“就是你剛纔說的狗血小說。”季雪歌笑道。
黎青艾聽的嘿嘿直樂說道:“我剛纔那些話不是針對你,你別介意。”
“沒事,你剛纔也沒說什麼。特別侮辱我們這個行業的話。其實你說的那些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我寫的小說也確實是狗血文。因爲就目前我說看到的章節訂閱和編輯給我的回饋來看,我每次寫特別狗血的章節,他們的訂閱都會比普通章節高很多。所以很多看慣了言情小說或者網絡小說的人就會覺得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新鮮感。可是看我們小說的,很多人都是社會底層、年齡小的學生或者是閒來無聊打發時間的人,他們不會想着從一篇網絡小說裏面找精神財富或想要領悟什麼,她們只是想打發時間、解悶。如果這個時候作者寫得非常厚重,不會有人覺得作者寫得多好,反而會直接關掉,卻找更加狗血情節更加快的和激烈的小說看。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小說作者的寫了很多年,還是會寫特別簡單粗暴、精神層面很淺的題材和情節寫,因爲他們的讀者羣是固定的,這球那一批都走長大了。選擇更高深的作者的書看,會有新的讀者補足這部分讀者的流失,他的讀者羣是非常穩固的,他賺這個錢更加穩定,不會出來錯,名氣和咖位也會更穩固,從這一點來說這些作者是非常聰明並且通透的。”
賀唯非讚賞的點點頭。
黎青艾:“雪歌,你這是寫了多久?怎麼會有這麼深的感觸?”
“我其實沒有寫多久,就是經常跟我編輯聊天,她什麼話都會說一點,她說的每句話我都會分析後面少代表的含義和潛臺詞,時間長了就總結出一點東西。”
“你真厲害。”
季雪歌朝他們笑了笑說道:“我沒有捷徑,所以只能用這種比較粗笨的方法去領悟,只希望能在這個行業裏稍微走得順利一點,混口飯喫。”
“乾杯!”
四個人用力的碰了三下啤酒罐,啤酒罐裏的酒灑出來了,大家也絲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的喝乾了杯中酒。
一羣人把所有食材都喫完,才意猶未盡的洗漱睡覺。
**
四個人一直待到年初三才各自回這,賀唯非則帶季雪歌出了容城。
季雪歌問了他好幾次目的地,賀唯非都不說。
季雪歌也就不再問了,等飛機和坐飛機的時候依舊在不停的敲鍵盤。
飛機停在濱城機場,賀唯非打了個電話,便帶着季雪歌出了機場。
一輛破面包車旁站着賀強和秋芬,兩人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秋芬看到賀唯非遠遠的走過來就張開雙手用力的抱住他,“孩子,好久不見了。”
“不是讓你們不要過來嗎?怎麼還過來?”賀唯非也回抱住兩人。
賀強笑道:“你阿姨知道你要過來根本睡不着覺,在家也待不住,乾脆就過來接你還能找點看到你。”
“辛苦了,我來介紹一下,是我朋友季雪歌。”
秋芬含笑打量着季雪歌。
季雪歌不自在的朝他們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叔叔阿姨好。”
“你好,你好。之前聽過唯非提起你,孩子,你這些年受苦了。”秋芬說着用粗糙的手不住的撫摸季雪歌的頭髮和臉。
季雪歌感受着那粗糙的掌心撫過她嬌嫩的臉皮,雖然疼,但卻很親切。
賀強說道:“先上車,在車上慢慢聊。”
秋芬一手握着一個孩子的手,讓他們上車。
上車之後,賀唯非發現車上有好幾盒小零食,都放了固定盒,車子顛簸也不會影響零食掉落。
秋芬解釋道:“這些東西都還是之前你爸送的,我和你叔叔捨不得喫就留了下來,我嘗過了味道沒變,你們放心喫。我在家準備了好多在城裏買不到的正宗竹筍乾、紅薯幹,回頭你拿點回家給鬱郁嚐嚐。”
“上次你和叔叔寄給鬱郁的紅薯幹被他兩天就喫完了。”
“哎喲,那明年我得多種點,可不能讓他饞了又沒東西喫。”
“謝謝嬸嬸。”
“下次暑假可以帶鬱郁過來小住避暑,村裏夏天都還得蓋被子,特別涼快。”
“這次他也特別想過來,但外公外婆有段時間沒見他了,把他留在秦城多陪陪他們。”
秋芬笑道:“這是應該了,人老了就願意讓孩子多陪陪。”
季雪歌聽着兩人的對話,發現賀唯非好像去哪兒都很容易被別人喜歡。
她不知道是賀唯非長得太討人喜歡還是因爲他很坦誠?
很容易就讓人對他掏心掏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