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揚和洛明媚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
小傢伙見沒有了外援,只能不甘心地滑下沙發,去衛生間拿了一個迷你版的拖把出來。
他媽咪爲了讓他幹家務,都臭不要臉地專門給他訂製了一套打掃的工具,簡直殘暴到沒人性。
秦以悅看着小傢伙吭哧吭哧地把地板擦乾淨,又把牛奶瓶撿起來扔進垃圾筒時,才抱着他親了好幾下。
小傢伙一臉彆扭地轉過頭去,顯然這一頁在他心裏沒有翻過去。
秦秋揚和洛明媚看了一會兒電視之後就離開了,顯然是刻意留時間給秦以悅和寧放。
小傢伙剛病好,精神頭並不好。
秦以悅給他用溼毛巾擦了擦身體、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放到牀上了。
小傢伙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他病纔好,又被他媽咪氣了一通,身體早就扛不住了。
秦以悅虛掩上主臥的門,寧放坐在陽臺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秦以悅坐到他對面,他纔回過神來。
秦以悅把一罐啤酒推到寧放的面前,說道:“寧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今天的狀態不太對勁?”
“工作上出現了一點麻煩,也不是多大的事。”
“這還不算大事?寧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就別在我面前裝淡定了。你的工作理念和管理團隊的情況我都瞭解,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問題的,是不是有人故意想給你找事兒?”
寧放本來並不打算說,聽到秦以悅這麼說改變了主意,“今天賀喬宴來找我了。”
“什麼?”
“他來找我,讓我離開你。”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方面藉着小寶來親近小鬱郁,一方面又去找你。”秦以悅恨不得賀喬宴此時就站在她面前,她上次沒罵夠,還能再罵上個三天三夜。
“小寶親近小鬱郁,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鬱郁病了,小寶就過來了。我想應該是知道什麼風聲了。”秦以悅深吸了口氣,說道:“寧哥,賀喬宴是不是威脅你了?”
“嗯。不過我不怕。”
“賀家的勢力和賀喬宴的能力都不容小覷,他要做點什麼事很容易。寧哥,我不是擔心你的實力和能力,你做入殮這一行,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要是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出去,以後很難洗白,別人也不願意再找你。衆口鑠金,你就是好出花來,也抵不過媒體或報道誤導大衆,不利於你以後的業務開展,能避免跟賀喬宴正面衝突就儘量避免。”
“悅悅,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正確的規避風險。我和賀喬宴的事在三年前就結束了,無論賀喬宴和小寶再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和他也沒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你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既定的事情搭上自己的事業。在很多人的眼裏,死和病都是一件大事,你這一行要是有不好的風評,以後再重新積攢大衆好感就難了。要是你這一行跟娛樂圈一樣,我就不說這話了,你想怎麼衝冠一怒爲經顏我都不說什麼。娛樂圈那種
寧放握住秦以悅的手,“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的?”
“在圈子裏混久了就知道了。”秦以悅忍着想抽回手的衝動。
她要是連和寧放牽牽手都覺得不舒服,她就太矯情了。
寧放握着手掌中柔軟的小手,心裏一陣欣喜。
他能感覺到秦以悅的抗拒,但她就算抗拒,也沒有抽回手。
她在努力地接受他。
只要她願意接受他,他不介意自己卑鄙一點,也不介意拿他的公司冒險。
錢,以後可以再賺;悅悅,則全世界只有一個。
孰輕孰重,不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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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寧放後,秦以悅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給賀喬宴打了個電話。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悅悅。”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電話裏傳來,聽得秦以悅瞬間回到了幾年前。
秦以悅把那些有的沒的甩出腦海之外,聲音冷淡地說道:“賀喬宴,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你別再做這些無意義的舉動,沒有任何意義。”
“我覺得挺有意義的,至少能讓你主動給我打電話。”
秦以悅氣結,發生賀喬宴說得確實也沒錯,心裏像被塞了一團棉花,難受死她了。
賀喬宴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緩聲說道:“悅悅,我的解釋你還願意聽嗎?我當初跟你離婚是因爲我找到大哥了,大哥被控制在周敏和她家人的手裏,情況很危急,稍有不慎隨時可能會死。他們的條件是我娶周敏,幫助周家重新起來。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秦以悅倒水的手一頓,水灑到了桌上。
她連忙放下茶壺,用抽紙擦掉桌上的水漬。
賀喬宴沉默地聽着她輕淺的呼吸聲,“我的話讓你爲難了嗎?”
秦以悅淡聲道:“我只想問一句,小寶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
“是大哥的。”
“小寶知道嗎?”
“不知道。”
“謝謝你在三年後給了我答案,我理智上能理解你當時的選擇,但情感上我無法原諒。我和鬱郁過得很好,希望你和小寶別來打擾我們的生活。”秦以悅說完不給賀喬宴說話的時間,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