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也不喫，謝謝。”程無憂錯過身，進了門，這個女的，她看過，就是她今天跟許月說的那個，挺漂亮的，真的，可是，程無憂不喜歡她，直覺。好像，叫暮歌怪怪的。“輓歌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程無憂頓住腳步，轉頭看了眼，打量着。長而密的頭髮，卷而翹的睫毛，高挺的鼻子，飽滿的脣，天鵝頸，直角肩，能養魚的鎖骨，c以上的胸，螞蟻腰，鉛筆腿。挺好看的。哪怕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也是好看的。算起來，這是程無憂第一次正經看見她，外貌，應該是唯一判斷喜歡不喜歡的標準。可是，程無憂承認她有副好皮囊，卻還是無法承認，她對她感覺不錯。程無憂不喜歡她。“對啊。”程無憂承認的直白，連解釋都沒有，跟直接說“我討厭你”，根本沒有區別。暮歌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站在門口，卻不走人，固執又倔強。“爲什麼”“你可以理解成，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程無憂怪異的看着暮歌，需要理由這不是都靠直覺卻被對方溼漉漉的眼睛看得有些發怵，搪塞着。“輓歌姐姐，我很喜歡你的，我們以後以後可以一起”“沒有以後，我合同即將到期，很快就不接拍攝了，也沒有混短視頻的打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見不到。”程無憂聽着，直接打斷，自己都沒想好，還跟她客套算了吧，沒那個必要，她沒空，更不想應付。“輓歌姐”“你還有事嗎”程無憂溼着頭髮，還抱着一盆的東西，費口舌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沒、沒了”“哦。”程無憂反手關了門，放下東西，揉了揉胳膊，小臂上壓出來的痕跡很是明顯，一條一條的，不疼，卻看着很不舒服。揉了又揉，卻還是消不下去，不僅僅是消不了，還紅了程無憂作罷，把髒衣服晾在屋裏。反正衣服帶的多，回去再洗，這邊，她不僅不知道怎麼洗，還不知道怎麼曬。這算出差吧嗯，出差。程無憂泡了小火鍋，坐在地鋪上等。面還等好，電話倒是來了。熟悉的號碼，簡單的備註，程無憂一下子就開心了，“週週”“睡醒了嗎”周曉連着藍牙，手上還在做報表，旁邊的文件夾不知道有多少。“醒了。”程無憂彎了彎嘴角，掀開蓋子看了一眼，還沒好。“我剛剛看到的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這幾天沒有太陽”周曉可是記得，第一個就是要拍落日的，這“對啊，所以，他們打算拍朝陽。”“”周曉呆住了，又反應過來，“你們這團隊，挺絕的。”“還行吧，都活到今天了。”程無憂是習慣了，大概也能懂一點點，畢竟，他們是要配合季節和新品的，跨季度什麼的，都是正常的，這種提前好久敲方案的，也是正常的。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的planb，居然是隨機應變。程無憂接受不了。關鍵是，這個隨機應變，十有八九都是車禍現場。“要不，你自己開吧，我投和娘娘負責資金，怎麼樣”周曉原本是不知道的，後來，真的是被某些騷操作驚呆了。而且，她上次去出差，偶然發現了產業鏈的bug“算了吧，我懶。”程無憂拒絕的乾脆，她是設計師，專業的爲什麼要搞這些副業現在又不是養不活自己。唐氏香水，算是他們香水的功勞，誰讓定價不低，每一款的包裝她還都想要呢，買全十二期，差不多她兩幅小圖都白畫了，紫薇路的房子當時都是抵兩幅圖的。雖然，後面的那個，嚴格來說，應該是兩個系列。但是，真的不便宜。她又不怎麼用香水。這玩意兒又不是酒，放着放着還能升值，她畫圖很辛苦的周曉笑出了聲，懶這藉口，周曉也不在意，她就是提一下，小橙子不想做，那就不做，她和娘娘又不是錢多到燙手，這年頭，看上這塊月餅的，天天不都有消費小橙子的粉絲殺出重圍，然後重複“霓裳”的路周曉想想就覺得膈應。“你們是不是要開始拍攝了”“沒呢，他們在聚餐。”程無憂又掀開看了眼，一打開，辣麻辣麻的味道撲面而來，熟了“小橙子啊，你去喫飯啊，再瘦，你就被風吹跑了”周曉語重心長，嘆了口氣。“我去了。”“那怎麼那麼安靜”“我到車上接電話的嘛”程無憂臉不紅心不跳，過去倒了杯水。“那你好好喫飯，忙完了叫我。”“好。”程無憂聽見那邊有人敲門喊總監，喝了口水，抓着杯子的手緊了緊，“哎呀，他們在叫我了，你別熬夜，下次再說。”周曉聽着已經掛掉的提示音，取了藍牙，“什麼事兒”“總監，甲方說”周曉擡眼，恨恨磨了磨牙，“再約，我就不信了”程無憂掛掉電話，靠着櫃子，慢吞吞喝着水，一杯水見底，才發現她自己在這邊站了多久，又倒了一杯，往那邊走。小火鍋還在冒泡，紅豔豔的辣椒油貼着豆芽菜，浮起又落下。撤掉地下的石灰水，程無憂拿出來兩個一次性小碗，開始挑菜。“這麼香，也難怪不喫燒烤。”半開的窗口，靠着個懶洋洋的人影，一手搭在四方窗戶下面的框上，半側着身體。“容朗，你有病嗎”程無憂喝了口水，繼續挑。“沒有病，也沒有你。”“”神特麼的土味情話，程無憂一筷子腐竹又掉回去。“輓歌姐姐，能不能分我一口”容朗一個轉身，直接正面對着窗戶，看着挑火鍋的人，“燒烤不好喫。”“滾。”程無憂頭都不帶扭的，這種的，給了顏色就能開染坊，根本不用，理，程無憂也真的沒有理了，任憑容朗絮絮叨叨，程無憂只是默默把音樂放開，順便把耳機音量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