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你”程無憂“你”半天，沒結巴出來下半句，頭暈的不行，“沒錯，就是你親我”程無憂氣鼓鼓，沒錯，三天兩頭親她有沒有王法了她答應了嗎結果，下一刻，就被扣住了後腦勺，親得結結實實。酒精作祟，本來反應就慢了不止一點半點，又被剝奪了呼吸，反應更慢了，才伸手，就被攥住了。最後都不知道是她拒絕得太有毅力，還是實在是感覺到了她沒了氧氣，這才鬆開。程無憂恨恨抹了抹嘴，“你看”“看什麼”陳言深揚了揚眉，熄了火。“動手動腳”“不是你要求的”陳言深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坐法，逗她。“不要臉。”程無憂看了看，默默下了結論，頭一扭，根本不搭理了。至於不要臉的陳某人，還沒逗幾句話，就被拉進了黑名單，無論說什麼，半個迴應都沒有就算了，再“動手動腳”，就是一巴掌灰常果斷。稀裏糊塗捱了幾巴掌的陳言深，也是沒脾氣了，最後被自己氣笑了。跟醉鬼聊天，還跟醉鬼講道理，真的是有毛病。認命般開車回去。只是，想了一路，陳言深還是沒怎麼懂那句話所謂誇他的話。原以爲這酒勁兒就到這兒了，結果，某人死活不下車。“真不下來”陳言深一手扶着車門，一手叉腰，十分鐘了，真的是不肯下車。“不”程無憂窩在副駕駛上，斬釘截鐵。“行。”陳言深吐了口氣，緩了緩語氣，“真不下來，那我走了，嗯”手還沒摸到臉，就差點兒又是一巴掌，終究是這一晚上練出來的反應，陳言深躲得乾脆。“走吧。”程無憂揮了揮手，就要去拉車門。可是，怎麼可能拉得動。“那我換個問法。”陳言深看了看空蕩蕩的午夜停車場，耐着性子，“爲什麼不願意下來”“這裏會冷的，冷了就會生病，生病了就要吃藥扎針。”陳言深回憶了一下他們哄兒科小孩子的說辭，照搬不誤。“你好像某個職業人士。”程無憂聽着，揉了揉耳朵，卻沒有半分要下車的架勢。“什麼”陳言深饒有興趣。“人販子。”程無憂想了想，堅定不移的吐出幾個字。“”陳言深有點兒詞窮，卻是被這個新鮮的稱呼逗樂了。人販子。其實，挺貼切的。他是有這個打算的，被引到那邊，他做足了心理準備，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是真的有什麼，他要先穩住她，然後帶回去慢慢處理。的的確確是拐走，然後爲所欲爲。結果，他纔看見那羣人，就聽見了那句所謂誇他的話。下一刻，就被撞了滿懷。無論其他人是什麼反應，都不重要了，選的是他，就夠了。至於以後，他是不會給機會了。先是被自己腦補的內容氣到不行，又突然的小脾氣捋順了，會質問唐文靜了，是個好徵兆。只是，都願意跟他走了，現在不肯下車了所以，還是不相信他，最起碼，還不夠信任。“小無憂”“閉嘴”程無憂忽然就激動了，“別跟我說話”“”陳言深剩下的話被強行打斷，全然陌生的暱稱，他也沒有用過。唐文靜是留學時認識的，足夠野也足夠美，那時候是一羣人的起鬨，恰好，他也覺得應該有個女朋友，看似順理成章，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唐文靜，他根本沒有什麼感情，所以，除了一開始膩死人的稱呼之外，都是叫的名字，全名。後期更是，雙方都不滿彼此，她覺得陳言深太冷淡，又不懂情趣，陳言深覺得唐文靜越來越莫名其妙，隨時都能冷戰，十天半個月不見面是常規操作。“這邊待着，你真的會感冒。”陳言深算是摸清楚了，她生活習慣有問題就不說了，作息時間更是極度不規律，體質問題不止一點兒，在車裏待一夜，就算是運氣好，沒感冒，這種距離，車載空調吹一夜，明天一定會頭疼。“所以呢”程無憂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早就困了，昨天晚上前半夜被貓吵醒，後半夜被嚇到睡不着，白天在周曉那兒待着，也沒睡，白天還好，這安安靜靜的晚上，所有睡意都來了。“回去睡吧。”陳言深也沒有哄的經驗，只能緩着聲音，一點點嘗試。可是程無憂壓根不買賬，陳言深看了眼時間，瞥見錶帶附近還有點點的紅印，忽然福至心靈。“我不動手動腳，我保證，好不好或者，你上去，我待這兒，行不行”“拿什麼保證”“”陳言深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這事兒上倒是挺聰明的。“你希望拿什麼保證”陳言深想了想，倒是把問題丟了回去。程無憂伸手，陳言深伸手，車門開了大半，摔着就不好了。卻沒有抓住他的手，反而是摸上了臉。下一秒，被推開了。陳言深：“騙子。”程無憂忿忿。“”陳言深頭大，不斷提醒自己，不能跟醉鬼計較。“我不相信你”陳言深看了眼頗有些生氣的某人，也是一口氣堵在胸口。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急。她跟別人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起碼，在他這裏，是真的真的不一樣。不管有沒有醫生的診斷，陳言深都沒辦法否認的是，她對他的影響。更沒辦法否認，他的渴望。那是所謂相處多年的唐文靜沒有的。陳言深記得，唐文靜那時候一邊罵他神經病，一邊脫了個乾淨，最後，被他推開了，她卻是堅信他有問題。極度莫名其妙的行爲。陳言深自己就是醫生，全科出身的醫生，他自己有沒有問題，怎麼會不清楚，無數個清晨，足夠他清楚了，只是，單純不想碰她而已。正因爲如此，陳言深纔會覺得那個醫生說的大概是有道理的，對她的慾望，來的永遠是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