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吳小公子分手,轉頭跟陸昇炒緋聞,你都沒消沉,找不到她就消沉,可真是情深似海吶”
程無憂眼看秦禹臉色難看了,又笑了,“哥哥別這樣,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肯定是被我誤導了,那年南方天氣異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程無憂越說語氣越弱,最後幾乎是在呢喃。
“對不起啊,姐姐她”程無憂後退了幾步,好一幅軟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我”
“你沒事吧”秦禹上一秒還在垂眸沉思,下一秒一擡頭,就看見程無憂氣都不怎麼順的樣子
“我沒什麼”程無憂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胸口。
“快去叫醫生”秦禹瞥見不遠處的應侍生,立馬開口。
“程無憂”秦禹一手扶着人,一手錢拿程無憂的手包,“你帶藥了嗎”
“我”
秦禹摸着手包的暗釦,遲遲不動,另一隻手又漸漸鬆了力度。
“小程妹”秦禹瞥了眼呼吸困難的人,試探着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先找個地方讓她躺下。”
來人穿的是當季限定新款西服,銀灰色的很難駕馭,卻也是最容易顯貴氣並且最容易出“車禍”的顏色,卻沒半分媚俗,反而把貴氣那一面發揮的淋漓盡致。
只一眼,秦禹哪怕是沒認出來人,也大概有了數。
這人身後還正跟着會所的應侍生,似乎還有個女人在後頭,正大步流星過來。
“醫生”秦禹有些遲疑,卻難掩鬱色。
“就算是妹妹,也不用這麼近。”男人只看了一眼,就接了人。
“你”
“醫者眼裏無男女。”男人彷彿根本沒打算理秦禹,這句半是解釋的話,語音未落,人就抱着所謂的“病人”走了。
秦禹咬了咬牙,跟上去。
最近的一間房,會所負責人忙成狗都跑過來了,急的不行,偏偏那醫生這會兒淡定的不行。
“陳二公子,程小姐怎麼樣了不然送醫院吧”負責人一個頭兩個大,剛纔秦老闆還跟他說,要是程小姐看上了哪個東西,要想辦法讓程小姐帶走,錢他回頭補上,這會兒倒好,拍賣會馬上開始怕,程小姐跟這邊昏迷不醒了
負責人倒是想催催,畢竟,他怕秦老闆回頭撕了他,可是,這不是他們會所的醫生,是陳家二公子啊
陳家地盤不在帝都不假,可是,陳家有個姑奶奶嫁給南方的秦家了,那個秦家要娶林家大小姐了,林家大小姐的親堂哥二爺在帝都的地位,說是隻手遮天都怕低估那位的本事。
豪門是個圈,他一個小經理,誰都得罪不起個個都是祖宗
而且,程小姐今天是拿顧先生的帖子來的顧先生自己是大佬不說,還有個將軍爹
更何況,這會所的大老闆,好像就是二爺吧
負責人愁的不行,想催又不敢,不催又怕程小姐在這兒出了什麼問題,好好一張臉,硬生生苦成了苦瓜。
“陳二公子,這不好吧程小姐她是”
“我知道她是誰,你們出去。”陳言深扯了毯子,蓋得嚴嚴實實。
“出去吧出去吧”蔣萌萌盯着沙發上的人,磨了磨牙,卻是在開口勸他們,“我在這兒看着呢可能是祖傳祕方,你們也不想程小姐出事兒吧”
果然,“出事兒”三個字一出,負責人頓時臉綠了,本來就慌得不行,神仙打架,他這土地公得遭殃啊
磨磨蹭蹭半晌,負責人苦着臉出去了。
秦禹攤了攤手,走了。
這倆是什麼關係,他查過了。
應該說是,他查過程無憂了。
蔣萌萌剛要邀功,就聽見:“出去,門關上。”
“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我什麼都不看不說,你放心”
“出去。”
“陳言深,她”
“我不想說第三遍。”陳言深側頭瞥了眼蔣萌萌,後者臉色很難看。
蔣萌萌恨恨看着那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壞心的想,死了最好
她這幾天才遇到的一個極品,本以爲只是好看而已,誰知道,是陳家二公子,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做出了選擇,可是,硬是啃不動這骨頭就算了,怎麼纔看見這程無憂,就這樣了
果然,程家女人都是狐狸精
蔣萌萌努力平緩着情緒,卻也想看個熱鬧,她倒是想知道,到底是看病,還是做別的
人來人往的,無論是哪一個,外人眼裏並沒有差別
聽說,秦老闆也在這兒呢。
想通了的蔣萌萌很是不屑,果然男人都一樣,拍了拍裙襬,就要往外走,“陳二公子,程小姐也算是金枝玉葉了,您可得好好可好好治呢”
她就不信了,這陳二公子還能是神醫轉世不成
都這麼半天了,要是真怎麼着了,就程鳶那個作風,陳家得被扒掉一層皮吧
蔣萌萌嗤之以鼻,扭着腰,出去了。
不算大的休息室,還是臨時徵用的,剛纔烏泱泱的人,這會兒都走乾淨了,這剩下了沙發上昏迷不醒的程無憂程小姐,以及醫生陳言深陳二公子。
外帶個醫藥箱,和一條毯子,剩下的,什麼都沒有。
“秦禹怎麼你了”陳言深扣上醫藥箱的搭扣,默了默,問。
“”
“心梗,這次演得挺像的。”陳言深還記得上次演心梗,嘴上卻喊着心悸的樣子。
“”程無憂被“埋”在毯子裏,一動不動,不知道怎麼答。
這種黑歷史,記這麼牢,大可不必。
“他不陪你一起”
“”程無憂攥着毯子邊,“你爲什麼跟蹤我”
“那你爲什麼不聯繫我你答應了的。”
“”程無憂沉默了一瞬,卻更生氣了,“你在偷換概念,我言而無信,是你跟蹤我的理由”
“不是。”陳言深自覺理虧,其實在那天晚上聽見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時,就意識到了,但是,他沒辦法承認他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