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零六章 溫想強勢護夫
    不遠處有腳步聲。

    解棠回來了,手裏拿着藥袋。

    他喊,“媽。”

    甘媛沒應,目光緊盯着顧夜西,敏銳犀利。

    她算半個生意人,什麼人沒見過,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顧夜西,她就看準了他骨子裏透出來的狠勁,想籤他。

    只是沒想到,她不僅人沒簽到手,還賠了女兒進去!

    這筆生意可虧大了。

    “夫人。”溫想對她客客氣氣的,“請問您還有事嗎?”

    甘媛嘴巴張了張,哽住。

    察覺到氣氛不對,解棠安靜如雞。

    顧夜西略略擡眸,嗓音喑啞低沉,“我會給個交代。”

    說完,他推着輪椅走了。

    “等等。”解棠追上去,蹲下,“姐,這些藥外服內用都寫好了,你拿着。”

    溫想接過來,“謝謝。”她還是心軟了,“解棠,放學了就早點回家,別讓人擔心。”

    她是很溫柔的女孩子,若不是命運弄人,肯定也會是很溫柔的姐姐。

    解棠紅着眼睛,用力點頭。

    等走遠了,他才用袖子擦眼睛。

    沒有哭,書上說,這叫被風沙迷了眼。

    醫院滿臉問號:我漏風了?

    當然沒漏風,看地板上紋絲不動的燈光倒影就知道。

    一路走來,到處是孩子的哭鬧聲。

    有人敲門。

    劉慧敏把玩具放下,轉頭,“請進。”

    是顧夜西,他推着溫想。

    “劉女士,我們又見面了。”溫想坐在輪椅上,彬彬有禮。

    她先禮後兵,“相信您見過了薄先生,應當知道我爲何而來。”

    劉慧敏起身,“能否借一步說話?”

    溫想看了眼病牀上的孩童,點頭。

    顧夜西要跟過來。

    溫想不讓,“顧同學,你留在這兒。”

    他不作考慮,“不行。”

    “不會走遠,有事我會叫你。”

    顧夜西沒再說什麼,轉頭看了眼劉慧敏,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別耍花樣!

    孩子歪了歪腦袋,問,“媽媽,你去哪兒?”

    “來寶乖,媽媽和姐姐有事要說。”

    孩子似懂非懂,“那你快點回來哦。”

    “好。”劉慧敏紅着眼,推溫想出去。

    顧夜西靠着牆,眼睛盯着門,死死的盯,目不轉睛。

    過了會兒,有聲音怯生生的喊,“哥哥。”

    顧夜西轉頭,沒給好臉色。

    小孩縮了縮脖子,很怕他樣子,“對、對不起哥哥。”

    顧夜西仍舊沒說話,一臉冷色。

    小孩嚇到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他臉色還是冷着。

    小孩吸了吸鼻子,哇地一聲,哭了。

    這時,門開了。

    “想想,我什麼也沒做。”他一臉無辜的解釋。

    溫想自然是相信他的。

    劉慧敏給孩子拿玩具,彎着腰哄,“不哭不哭,告訴媽媽怎麼了?”

    孩子偷偷看了眼顧夜西,抽抽嗒嗒的說,“哥哥,哥哥,好凶,兇,嚇嚇人。”

    顧夜西,“……”

    不說話也有錯?

    溫想留了顆糖在桌上,握住他的手,“顧同學,我們走吧。”

    顧夜西一臉鬱色,繞到了後面。

    “等等。”

    顧夜西回首,冷冰冰的,“做什麼?”

    劉慧敏彎腰,深深致歉,“抱歉。”她又說,“我很抱歉。”

    溫想稍作點頭。

    她的語氣不強硬,但聽得出維護之意,“您實話實說便可。”

    劉慧敏低低的應了是。

    從醫院到她家要半個小時,一路上,顧夜西也沒什麼話,到了樓下,他把她從車上抱下來,抱上樓。

    “顧同學,你的手疼不疼?”

    顧夜西很輕描淡寫地說,“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

    方纔,醫生不僅問他是如何受的傷,還說了傷口再進一寸便是骨頭。

    溫想伸出手,摸摸他的眉頭,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輕輕蹭了蹭。

    癢癢的。

    顧夜西緊繃的神經鬆了一點。

    “想想,對不起。”聽聲音,倦意很濃。

    溫想搖了搖頭,輕輕偎在他的懷裏。

    走着走着,到家了。

    溫想說,“鑰匙在地毯下面。”

    顧夜西開了門進去,把燈全部打開,把她輕輕放到沙發上。

    “我去浴室給你放水。”

    溫想的坐姿乖巧,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

    顧夜西拿了張椅子進去,放好了水過來抱她,抱進浴室,放她到椅子上。

    “衣服呢?”

    溫想臉皮薄,紅着臉,“臥室。”

    “在臥室哪裏?”

    她小聲的說了。

    過一會兒,他回來了,把衣服放在洗手檯上,“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好。”

    顧夜西把門關上,耳朵燙紅了一圈。

    他承認,他有被引誘到。

    顧夜西去洗了把臉,等冷靜下來,他把藥袋拿到桌上,遵照醫囑,把瓶瓶罐罐都擺好。

    溫想九點四十五分纔出來。

    她穿着睡衣,頭髮半散半綰,影子的輪廓晃在他眼裏。

    顧夜西把她抱過來,“冷不冷?”他拿了條毯子,蓋在她的腿上,“我先給你上藥。”

    銀月悄悄從雲層裏探出來,爲地面披上一層朦朧的紗。方纔,他把燈都關了,只留了一盞,光線昏暗,落在他眼裏卻很溫柔。

    “疼嗎?”

    “不疼。”

    他對着傷口在吹,動作不敢用力,很輕很輕。

    這會兒,有記者來醫院採訪。

    記者提問:請問你是劉慧敏,劉女士嗎?

    劉慧敏:是的。

    記者:針對您昨日的行爲,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澄清的嗎?

    劉慧敏:首先,我想對那位男生說句對不起。

    記者:難道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

    劉慧敏:照片是真的,我說的也是真的。

    記者:那您爲何道歉?

    劉慧敏低下頭:因爲我知道的不是全部真相。

    記者看了眼薄弈,把話筒讓給她:你如何得知,金牌得主便是當年那個孩子?

    ……

    那日的風很大,尾隨之人有很嚴重的戀童癖。

    女孩跑不過他,被抓住了。

    她記得那個人的眼角,有顆黑痣。

    當時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冷的刺骨的風,和鋪天蓋地的昏暗人影。

    無路可退了。

    一隻手朝她伸過來。

    但沒有落下。

    男孩站在幾米遠的地方,手裏拿了把刀,刀上有道缺口。

    後來,他讓她不要回頭的往前跑。

    後來啊,他被摔在了地上。

    再後來……

    ……

    採訪一出來,喫瓜羣衆聞風出動。

    暫時的美好:大反轉,這瓜有點大。

    我愛甜甜的溜溜:呵呵,一天一個樣,誰知道是不是收了錢?

    困了喝牛奶:王戈是誰啊!

    我要飛啊飛,可惜飛不高:同問,蹲一個回答!

    我是知情者:拿去不用謝,王氏地產老總的兒子!

    大大大家好:艹,不會是那個王氏地產吧?

    還沒想好什麼名字:親,你真相了!

    今晚的月亮啊,真是陰晴圓缺。

    風雨飄搖的王氏股票,再一次斷崖式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