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是狼,受了傷依舊危險
    決賽前,主持人在熱場子。

    周星然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攝像頭,瘋狂自拍。

    前面有人走過來。

    “小姑娘,我看你很眼熟啊。”

    溫女士教她:上來就套近乎的男人除了想泡你,沒別的。

    他又說,“不妨加個微信?”

    果然沒別的。

    周星然啊了一聲,故作喫驚,“你不是哪個誰嘛!”

    他戴了口罩,長相看不清,似乎是愣了愣。

    “你見過我?”

    周星然牽了牽嘴角,“現在擱哪兒賣房子呢?”

    賣房子?

    他又不是中介。

    “鄙人姓李。”名片上寫着李達達。

    李達達說,“我是沈公子麾下的星探,兼經紀人。

    周星然眨了兩下眼睛,反應了兩秒。

    李達達不打馬虎眼了,“我覺得你很有出道的潛質,不知你有沒有意向?”

    瞅瞅,周星然那經不住誘惑的眼神,飄了。

    出道夜的錄製大廈燈火通明,人間煙火,處處笙歌。

    是誰,只能與黑暗共眠?

    一開門,房間昏暗,也沒開燈,走廊的光漏進來,鋪了一條縫。

    顧夜西睜開眼,手下意識往口袋伸。

    “您還好吧?”

    他知道是誰,“滾出去!”

    顧夜西靠着牆,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脣色泛白。

    來人的目光在顧夜西身上轉了一圈,“您這又是何苦?”他有點於心不忍,“藥我已經帶來了。”

    顧夜西冷笑。

    “就低個頭服——”

    話沒說完,一把刀貼着臉飛過去,釘在牆上。

    顧夜西略略擡眸,眼角通紅,“滾!”

    他的手,在抖。

    刀鋒劃過的傷口有半截手指長,冒了血珠,來人不敢逗留,只說,“您好自爲之。”

    門輕掩上,不知哪兒來的風,輕輕一吹,又開了。

    半小時之後。

    顧夜西再次聽到腳步聲。

    他睫毛抖了抖,睜開,眼睛像藏在夜裏的狼。

    受了重傷,依舊危險。

    “是我。”

    談明站在門口,手裏提着保溫桶。

    顧夜西緊繃的神經鬆了一點,“你來幹嘛?”

    談明走進來,反腳把門踹上,“老子上輩子欠你的嘍。”

    醫院頂樓。

    覆命之人站在門口。

    博士掃過他臉上的傷,沒說話。

    “回去上點藥。”

    “是。”

    等門關上,博士把桌上的報告拿起來,撕碎了,扔進垃圾桶裏。

    鐵骨錚錚是吧,那乾脆疼死算了。

    兩日不長,也不短。

    決賽之後,有九個人成了團,出了道。

    周星然瞞着溫女士簽了合同,算半隻腳踏入唱跳圈。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這天風和日麗,溫秋月一通電話,天雷滾滾,“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周星然剛練完功,累成狗,也沒力氣爭吵。

    溫秋月怒不可遏,“你膽子肥了啊,敢揹着我籤合同,若不是沈南城聯繫我,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沈南城不是翩翩公子嗎?怎麼也會打小報告?

    周星然趴在單槓上,“媽咪你都不知道,這裏的飯好難喫。”先賣慘,博一波同情。

    溫女士不買賬。

    “洗澡還要排隊。”

    自作自受!

    “室友晚上還打呼嚕。”

    活該!

    “才倆天,我就瘦了五斤。”

    溫秋月女士輕皺了一下眉頭。

    “每天只能睡三個小時。”

    這是人過的嗎?

    溫秋月女士懷疑她家周星然被虐待了。

    “媽咪~”

    溫秋月的語氣放軟,“受不了就趕緊滾回來。”

    投案自首,從輕發落。

    溫秋月想了想,“算了,我過去找你。”

    咕嚕——咕嚕

    周星然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小聲嘀咕,“您又不知道我在哪兒。”

    小瞧誰呢?

    溫秋月掛了電話,起身,帶上外套和車鑰匙出門。

    “周星然,你趕緊過來訓練!”

    “來了來了。”

    今日微風徐徐,沒出太陽,溫秋月穿着很酷的風衣從車上下來。

    周棧西裝革履,像保鏢。

    哦,保鏢手裏還拎着一盒月餅。

    他低聲問,“夫人,您爲何戴着墨鏡啊?”

    溫秋月把眼鏡壓下來一絲絲,“你大老粗,不懂。”這叫做氣場。

    周老粗有被冒犯到,“我懂。”

    他很不服氣。

    “閉嘴,別說話。”

    周老粗,“……”

    沈南城來了,他穿着中山裝,真是一副丰神俊朗的好皮相。

    溫秋月就非常欣賞這位沈公子,她年輕的時候特別喜歡這一款。

    “周先生,溫女士。”他上前,問候長輩。

    周棧只在老婆面前唯唯諾諾,“我們家周星然呢?”

    “她在集中訓練。”

    不止沈氏,其他經紀公司每年都會招進一大批練習生,但只會捧一兩個,剩下的慢慢耗,撒網撈魚,這在行業內不是什麼祕密。

    溫秋月把墨鏡取下來。

    不着急,讓那丫頭喫點苦頭也好。

    溫秋月把周棧拉到身後,同沈南城聊,“聽說您給一中捐了棟樓啊。”

    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他隨便聊聊。

    沈南城,“已經停工了。”

    停工?

    溫秋月完全出於本能,追問,“爲什麼?”

    沈南城沒解釋,他微微側身,“二位,請跟我來吧。”

    旁邊是他的助理,我們暫時先叫他小張。

    小張低聲提醒,“先生,我們要誤機了。”

    方纔處理公務,已經耽擱太久。

    “無妨。”

    “這……”

    “改簽吧。”

    “是。”

    他知道沈公子爲什麼不想去。

    溫秋月和沈南城一路暢聊,周棧在後面安靜跟着。

    練習室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門上有一扇窗。

    別說,和關犯人那地方挺像。

    溫秋月收了笑,站在窗戶前,踮着腳往裏看。

    地方不小,人也不少,都統一着裝,站得規矩,跟軍訓似的。

    一眼,還真認不出來。

    兩眼,三眼……看到了,周星然在最裏面。

    “壓腿三分鐘。”

    “踢腿。”

    “壓肩。”

    很多人做不動了。

    周星然咬牙堅持。

    “甩腰。”

    “推腳背運動。”

    哪有這樣連着來的?連口氣都不讓喘,很多人都罷工了。

    周星然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溫女士微微動容。

    教練:“你們都看看,周星然她多努力啊。”

    周星然內心:我快不行了。

    教練:“不說這毅力,人家每個動作完成的都很標準。”

    周星然內心:兄弟,戲有點過了啊!

    教練:“她是爲了夢想啊。”

    周星然內心:她到底收買了個什麼憨憨?

    這時,門開了。

    周星然擡起頭,可憐巴巴的喊,“媽咪~”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