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六十九章 跑什麼呀?一定是做賊心虛!
    周星然交完罰金,交警把身份證物歸原主,然後又把她嚴肅教育了一頓。周星然自知理虧,全程一聲不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沈南城撐着傘,望向周星然的眉眼,這樣看,尋得着溫想的影子,很淡。

    他微微失神。

    而旁邊,莫薇在看他。

    五分鐘之後,交警終於訓完了!

    “沈公子,不……沈大哥。”周星然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誠懇的說,“您就是我周星然的大哥了,從今往後,甭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聲令下。”

    她拍着胸膛,“我,萬死不辭!”

    性子,卻截然不同。

    沈南城收回視線,端着長輩的姿態,“下次不要自己開車。”

    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周星然點頭如小雞啄米。

    倒也可愛。

    沈南城把傘擡起來,拿給她,“早點回家。”他不是“監護人”嘛,總要盡些“監護人”的職責,“需要幫你叫車嗎?”

    周星然踮着腳,爲他打傘,“我不回家。”她要去醫院,“我爸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去醫院?”

    “嗯。”

    沈南城猶豫了極短的時間,“順路。”他說話緩緩的,“捎你一程?”

    “好。”

    他看了眼周星然,脫下外套給她,“天冷,穿上吧。”然後,伸手把傘拿回來,繞到周星然的左邊,與她一道離開。

    沈南城啊。

    性子像古寺的蓮,不濯於世,似山間清泉,涓涓細流。

    莫薇忍不住默唸這個名字。

    兩點二十三,周星然見到了周棧。

    三樓,手術室開了。

    沈南城剛好趕到,上前,“怎麼樣?”他的西裝外套沾上了水,怕弄到別人身上,稍稍退開一點。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能不能好轉,要看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

    “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

    沈南城稍作點頭,側身,讓醫生和護士先過去。

    等人離開,沈依人走過來,“哥。”

    沈南城走到旁邊,把傘靠在牆上。

    “父親呢?”

    “他有事,先離開了。”

    沈南城沒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怎麼回來了?”他知道沈依人這幾日很忙,在跑電影的宣傳。

    “我一聽爺爺暈倒,就立刻趕來了。”

    當時,發佈會還沒開完。

    沈南城擰了擰眉,“這裏我守着,你去休息。”

    聲音淡淡的,卻暖。

    沈依人忽然有些不怕他了,擡着頭,“這幾日,我都在南杭路演,沒有很趕。”她眼睛紅紅的,應該是沒休息好,“倒是沈總,您一個大忙人辛苦了。”

    樣子沒變,膽子倒長進不少,都敢打趣他了。

    沈南城面無表情,沒繼續這個話題,“爺爺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

    本來是。

    “上次,您和他老人家吵完之後……”沈依人看了眼沈南城,繼續說,“他就時常頭疼,也怪我,沒及時帶他就醫。”

    不怪她,怪他。

    沈南城看着門上的小窗,目光深深淺淺。

    不管怎麼說,他和沈寒節都是親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

    怨恨自然有,愧疚也有……

    “沈公子。”

    溫秋月攜夫女走來。

    來幹嘛?

    還衣服嘍。

    風衣,完璧歸趙。

    溫女士在,周星然很禮貌,“謝謝。”

    “不客氣。”沈南城把衣服接過來,搭在手臂上。

    他看向兩位長輩,依次打過招呼。

    周棧跟着溫秋月一塊點頭。

    “媽,跟你介紹一下。”周星然走到沈南城身邊,五指併攏,手掌攤開,“這位,我新認的大哥。”

    氣沉丹田,聲音洪亮。

    溫秋月and周棧,“……”

    他們多了個兒子?

    沈依人微微錯愕,看向沈南城。

    她何時,多了個妹妹?

    沈南城目色微沉,“玩笑話。”他沒提車禍,只道,“路上發生了點意外。”

    其餘三個人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反正。”周星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周星然這輩子跟定你了!”

    這話,細思極恐。

    饒是以沈南城的性子,也淡定不了了,“周小姐,慎言。”

    他是君子,如此這般,有辱斯文。

    周星然是神經大條外加母胎solo。

    她覺得這話沒毛病啊。

    小弟跟着大哥,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沈依人的目光奇奇怪怪。

    溫秋月和周棧死亡凝視。

    沈南城把傘拿起來,“失陪。”

    跑什麼呀?

    一定是做賊心虛!

    剛進電梯,沈依人就來電話了,“哥,你快回來,爺爺醒了。”

    沈南城嗯了一聲。

    不一會兒,電梯門開了。

    看,那賊又回來了。

    ……

    顧夜西趴在桌上,沒精打采的。

    談明下午有課,過來敲了敲桌子,“幫我跑一趟辦公室,拿一下U盤。”

    “哦。”

    還以爲他會拒絕。

    談明,“你怎——”

    他起身走了。

    這狗脾氣,說來就來。

    顧夜西路過一班,剛別開眼,又忍不住往裏頭瞧,站得遠遠的,不讓溫想看見。

    他在悶悶不樂。

    她在開懷大笑。

    想氣,又氣不起來。

    時間倒回三個小時前,中午,他和溫想一起喫午飯。

    顧夜西喫的比較快。

    喫完,他放下筷子,隨口一提,“想想,週六我要出去一趟。”

    溫想把嘴裏的食物嚥下去,也沒問他去哪兒,“嗯。”

    還是不是親女朋友了?

    顧夜西看着她,身體微微前傾,“想想,我想帶你一起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恐怕不行。”

    爲什麼不行?

    他嘴邊抿了一些,嗓音聽不出異樣,“你有事嗎?”

    溫想點頭。

    顧夜西追着問,“什麼事?”

    溫想搖頭。

    她有事,而且是他不能知道的事。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很不喜歡,他喜歡知道她所有的事請,喜歡把她帶在身邊,他知道這樣想不對,所以沒這樣做,也怕溫想生氣,所以極力忍着。

    忍着,忍不住了,“想想,你都不關心我!”

    語氣很氣,而且,可憐巴巴。

    溫想愣了愣神,沒反應過來。

    顧夜西一對上她的目光,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我去福利院。”他低下頭,聲音悶悶的,“談明也會去。”所以不用擔心。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雷聲大雨點小?

    溫想好笑,“那我在家等你喫飯。”

    “我在外面喫!”

    他在賭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