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零七章 倒是她,肆無忌憚
    解棠站在廚房門口,手指扶着旁邊的牆,稍稍用力。

    萬一,他是說萬一。

    萬一他姐知道了顧夜西騙她,她會不會哭啊?

    會的。

    一定會的。

    所以喫長壽麪的時候,解棠問她,“姐,你要不要先搬回去住?”他給出的理由是,“畢竟你們還沒定關係,住一起的話不太好。”

    溫想還沒開口,顧夜西就說,“已經定了。”他把目光落在溫想身上,多看一眼她戴在脖子上的項鍊。

    心已經是他的了。

    人,遲早也是。

    解棠沒聽他的,一直等溫想回答。

    溫想搖了搖頭,“放心吧。”他們是發乎情,止乎禮,“顧同學,他是很好的人。”他是紳士,溫柔又斯文。

    這樣說,大概是沒見過“紳士”他踩着人頭,一邊玩刀的樣子。

    解棠默。

    溫想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她起身,去櫃子裏拿了條毯子,“你早點回去,別讓她擔心。”

    她口中的“她”,從來不記得她生日。

    還有溫功成。

    解棠小聲嘀咕,“她纔不會擔心呢。”明明兒子女兒都生了,卻非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

    何苦呢?

    “你說什麼?”

    “沒有。”

    溫想沒問下去。

    手機在樓上充電,她上樓拿。

    外面還在下雪,要給他叫車。

    解棠把毯子抱在懷裏,緊緊抱着。

    顧夜西坐在他對面,“我和甘媛見面,你都看到了是吧。”

    解棠一言不發。

    “解棠,見面不一定代表勾結。”

    解棠冷笑。

    顧夜西只說了一句話,“我潑了她紅酒。”

    解棠擡起頭,神色愣怔。

    這時,溫想從樓梯上下來。

    “車已經到了,解棠,我送你出去吧。”

    解棠,“哦。”

    顧夜西說,“我去送。”

    外面冷,他怕她凍着。

    解棠也說,“姐,你呆在家裏吧。”他看了顧夜西一眼,低頭,“小姐夫去送就成。”

    到底是孩子。

    看在這聲“小姐夫”的份上,顧夜西就不跟他計較了。

    “走吧。”

    他拿了一把大點的傘。

    車停在院子外面。

    解棠走過去,把車門拉開,但沒上去,“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夜西撐着傘,站在雪中,“嗯。”

    “沒騙我?”

    “嗯。”

    因爲在意,所以反覆確認。

    解棠看了他好幾眼,“你要是敢欺負她。”他握起拳頭給顧夜西看,惡狠狠的,“我不會放過你。”

    “不會。”

    什麼意思?

    哦,別說解棠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解棠微微擡頭,朝屋裏看了眼,上車離開。

    雪下得很大,頭頂竟有一輪月色,皎潔得如同一把放在晶瑩冰塊上的刀。

    顧夜西撐着傘,折回去。

    一開門,溫想起身,她拿着熱水袋走過來,放到他懷裏,“快進來喝點薑茶,驅驅寒。”

    顧夜西說,“好。”

    他收了傘,倚在門邊。

    蛋糕沒喫完,擺在餐桌上,盤子、碗什麼雜七雜八的都沒收拾,顧夜西喝了口薑茶,把杯子放下。

    他想先把桌子收拾好。

    溫想不讓他動,“顧同學,放着我來。”

    顧夜西不肯。

    溫想說,“今天我是壽星。”所以,“要聽我的。”

    顧夜西,“想想,你可以不用找理由。”不管什麼時候,他說,“我都聽你的。”但是,“壽星不能受累。”

    可溫想也捨不得他受累。

    那怎麼辦?

    顧夜西說,“那明天再收拾。”

    趁她不在的時候收拾。

    溫想掃了眼餐桌,點頭。

    她明日得早點起來。

    顧夜西把薑茶喝掉,忽然問,“這兩個蛋糕,哪個好喫?”

    勝負欲無處不在。

    溫想指了指左邊,那個小的。

    顧夜西笑。

    他用手指勾了點奶油,走過來抹溫想臉上,白白的一筆,像畫上去的一樣。

    他畫第二筆,小聲困惑,“怎麼不躲?”

    溫想沒反應過來。

    顧夜西又往她鼻尖上點了一下。

    溫想推了推他,沒用力。

    他俯下身,親她的臉,把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

    好甜。

    溫想含羞的看向他。

    好癢。

    這就是兩個人可以做的事。

    顧夜西把她的臉親乾淨之後,喉結滾了滾。

    他還想要。

    溫想給嗎?

    給。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顧夜西要什麼她都給。

    命都給!

    雪啊,悄無聲息地下了一整夜。

    大概六點半左右,兩人一塊醒來。

    顧夜西低頭,看懷裏的姑娘,“想想,你再睡一會兒。”他要下樓收拾了。

    溫想搖了搖頭,“不睡了。”

    “那要起嗎?”

    她坐起來,看了眼手機,“嗯。”

    顧夜西掀開被子下牀,睡衣還在地上,他身上就穿着一條睡褲,也不怕冷,鎖骨上有吮出來的印記,兩三個左右。

    昨晚,他沒對溫想亂來。

    但是纏着她,放她在自己身上作亂了。

    他把睡衣撿起來,套上,然後去衣櫃裏找出一套校服,放到牀邊。

    “想想,我去放熱水。”

    “好。”

    等洗漱完,顧夜西幫溫想擠好了牙膏,先下去了。

    下去幹嘛?

    收拾嘍。

    他動作很快,到最後,溫想只來得及掃尾。

    學校,高三一班。

    溫想把蛋糕切好,分給同學。

    多出來的裴雲要喫。

    她最近一直在熬夜,胃口很大,“想想,生日快樂。”昨天很晚的時候,她又打了一個電話,“你昨天怎麼都不回我呀?”

    沒有電話,信息也行啊。

    可是都沒有。

    就很不像溫想的作風。

    王晴天轉過來。

    因爲她也打了,但溫想一樣沒接。

    爲什麼?

    咳,這得怪顧夜西哦。

    “手機在充電。”她耳根泛紅了。

    因爲緊張,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解釋。

    裴雲吃了口蛋糕,“原來是這樣啊。”她用餘光瞥了眼溫想的耳尖,偷笑,“什麼手機啊,要充一天的電?”

    話裏行間都是調侃。

    連有些遲鈍的王晴天都聽懂了。

    溫想把書拿出來,低下頭去看。

    “想想。”

    “怎麼了?”

    裴雲枕着手,提醒她,“書,拿反了。”

    溫想的睫毛顫了顫。

    裴雲忍了半天,忍不住,“顧夜西他對你做什麼了?”才一日不見,怎麼感覺溫想哪裏不一樣了?

    “沒有。”

    她聲音很小聲。

    裴雲纔不信。

    王晴天也不信。

    真沒有,你臉紅什麼?

    溫想把頭轉開,眼波流轉,讓紛紛揚揚的雪在眼裏碎開。

    是真的,他沒對她做什麼。

    倒是她……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