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四十章 很久以後,浴室才暗下來
    包廂的門被推開。

    居簡風走在前面,王晴天和談明跟在後面。

    顧夜西擡了擡眼皮,給溫想夾了一筷子青菜,溫聲細語,“想想,是不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她晚上沒喫多少。

    溫想搖頭。

    她比較心細,注意到王晴天拉着談明的手。

    “我想喫螃蟹。”

    螃蟹性涼,顧夜西有點擔心她的胃,他拿了一個乾淨的碗,剝開蟹殼之後把蟹膏全部剔乾淨,然後纔開始剝肉。

    手的指節很長,指甲頂端有瑩白色的小月牙,彎彎的。

    很漂亮。

    “晴天,你這麼去了這麼久?”

    裴雲先問了。

    王晴天坐姿很端正,垂下睫毛,“碰到一點意外。”她不想多說的樣子。

    裴雲就點到爲止。

    這會兒,顧夜西把盛有蟹肉的碗端到溫想面前。

    溫想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怎麼樣?”

    “很好喫。”

    飯後,顧夜西和溫想回到車上,顧夜西幫她繫好安全帶,“想想,你等我一下。”他下車,把後座的車門打開,把醫藥箱找出來。

    談明的車停在旁邊。

    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怎麼?”談明把窗戶放下來。

    顧夜西看了眼他的手,目光清冷,然後把醫藥箱拿給王晴天,“裏面有紗布和藥膏。”

    王晴天雙手接過來,“謝謝。”

    “顧夜西,你這麼關心老子啊?”談明嘴角往上,端着玩世不恭的姿態。

    他說,“是啊。”

    還以爲他會惱羞成怒。

    顧夜西往後看了眼,“我惜命。”惜自己的。

    也惜別人的,想積德。

    談明有些愣神。

    顧夜西回到車上,把安全帶繫好,玻璃窗映着他的側臉,線條硬朗,輪廓流暢。

    裴雲讓居簡風送去了,現在車裏就他們兩個人。

    溫想看着前面,“晴天是不是喜歡談老師?”

    這他不清楚。

    不過,顧夜西說,“談明對王晴天不一樣。”

    沒有具體。

    反正哪兒哪兒都不一樣。

    溫想轉頭,“那他是心悅她嗎?”

    可能吧。

    不然也不會爲了王晴天,屢次大發雷霆。

    談九爺自持冷靜,很少衝動行事。

    顧夜西踩下油門,把車開出來,只說,“我已經很久沒看到談明抽菸了。”

    事實上,溫想也很久沒看他抽了。

    晚上,顧夜西在房裏開遠程會議。

    林業的臉在屏幕上,“爺,辛芳洲那邊也開始出事了。”

    顧夜西戴着藍牙耳機。

    “要幫嗎?”他上次幫了樓巧君。

    顧夜西說,“沒死之前,不幫。”

    林業,“明白。”

    敲門聲響了三下。

    顧夜西把電腦合上,摘掉耳機丟到枕頭上,動作行雲流水,不超過五秒。

    他下牀去開門。

    溫想站在門口,剛洗完澡,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睡衣,只遮到膝蓋,小腿又細又白,頭髮還沒吹乾,溼漉漉的往下滴水。

    “顧同學,吹風機好像壞了。”

    顧夜西眉頭稍皺,趕緊找了條毛巾出來,搭在她頭上,輕輕的擦拭。

    “你拿着。”

    溫想擡手,輕輕抓住。

    顧夜西把她抱起來,抱到浴室,把浴霸打開。

    吹風機就擱洗手檯上。

    他檢查了一下,是開關壞了。

    “想想,你等我一下。”他跑下樓拿工具箱,很快就回來了。

    顧夜西蹲在地上搗鼓。

    呼——

    吹風機修好了。

    他把手洗乾淨,牽溫想過來,在後面給她吹頭髮,動作嫺熟。

    “想想,明天在家休息,後天再去祭拜。”

    剛考完試很累。

    他捨不得她奔波。

    耳邊吹過的風是熱的,溫想從鏡子裏看他,“好。”她抽了一張紙,把洗手檯上的水擦乾淨,“明日我想去買花。”

    一束百合,一束紅梅。

    顧夜西把風調小,“那我們開車去。”

    “嗯。”

    浴室裏開了浴霸,很熱。

    水汽還沒散去,混着沐浴露淡淡的奶香味,浸溼了她的瞳孔,暈開半圈淺紅。

    顧夜西把吹風機收好,脫下外套鋪在洗手檯上,抱她上去,原本只遮到膝蓋的睡裙往上跑,把大腿露出來。

    他低頭看一眼,耳尖紅了。

    他想忍,但忍不住。

    他彎腰親了一下。

    溫想額前的碎髮已經溼了,因爲害羞,她把臉別開。

    顧夜西親她的肚子,用聲音引誘她,“想想,你幫我好不好?”聲線緊繃,沙啞的要命。

    溫想,“……”

    她很慣着他。

    不管顧夜西說什麼,她都拒絕不了。

    樓下開着燈,把映在浴室玻璃門上人影照得很亮。

    很久以後,浴室才暗下來。

    房間裏,顧夜西坐在牀邊,握她的手玩,眼角隨意耷着,慵懶落拓。

    溫想兩邊的臉還是很紅。

    顧夜西低頭,把吻落在她微紅的掌心,“想想,我去換睡衣。”剛纔在浴室,他把衣服弄溼了。

    “嗯。”

    窗外掛着一輪杏色,月上梅梢。

    次日出了太陽,顧夜西在廚房準備早飯,有三明治和雞蛋,然後,他又倒了一杯牛奶出去。

    溫想在院子裏喂狗。

    等她回來,顧夜西已經剝好一個雞蛋了。

    溫想先去廚房洗手。

    “想想,除了花我們還要買什麼?”

    溫想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外祖母喜歡京白梨。”

    顧夜西把蛋黃擠到自己碗裏,蛋白給她。

    “花店附近要是沒有,我叫人送過來。”不想走太遠,今天想和她在家裏過,他說,“買完花就回來。”

    溫想咬了口蛋白,“好。”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顧夜西帶溫想出去。

    花店是上次買過的那家。

    店主認得他們,因爲這兩張臉啊,過分出衆。

    “一束百合,一束紅梅。”老闆娘給他們打包好。

    溫想接過來,很有禮貌,“謝謝。”

    顧夜西在旁邊跟着女朋友,“謝謝。”

    “不客氣。”

    老闆娘一臉姨母笑,越看越滿意。

    般配。

    真般配。

    走的時候,顧夜西很自覺接手了溫想手裏的袋子,換到右手,左手牽她。

    老闆娘在後面看,頻頻點頭。

    直到——

    “喂,老闆娘!”

    她纔回神。

    逛了一圈,周圍沒有水果店,不過有幾家奶茶店,顧夜西跑去買了一杯,是溫的,他拿給溫想捂手。

    回家之後,顧夜西在樓上打了個電話,纔下去。

    溫想窩在沙發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