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六十一章這裏交給你,我要帶她回家
    一個巴掌拍不響。

    接下來的場面就比較混亂了。

    辛芳洲和樓巧君兩個人,誰也不是喫悶虧的主,新仇加舊怨,這回沒那麼容易和解,那看誰拳頭硬咯。

    顧夜西趁着混亂偷偷登上甲板,駕駛艙在最後面,裏面只有一位老船長,顧夜西直接把人敲暈放倒。

    手電筒很亮,光線往上一擡,先落到駕駛臺上,上面有雷達、車鍾、羅經、測深儀等儀器;忽而一轉,又落到座椅上;晃到後面,就看到一整牆的航海地圖。

    這艘貨輪很大。

    顧夜西從艙內找出一把扳手,從窗戶裏面翻出去,藉着手電筒的光走到集裝箱前面,他把手電筒放下,光鋪了一地。

    打鬥的聲音很吵,基本蓋過他撬箱子的聲音。

    集裝箱裏面是核彈頭。

    他又撬了一個,武器上也沒有出口的標籤,基本可以確定了:樓巧君這批貨,是走私。

    岸邊打得正激烈。

    顧夜西把手電筒撿起來,下船前又去了趟駕駛艙,他拿着扳手,故意把控制檯上幾個關鍵的零部件卸掉。

    這艘船在短時間內開不走。

    損吧。

    確實,山上的筍都被他奪完了。

    顧夜西站在甲板上,又將零部件全數丟入大海,然後提着手電筒原路返回。

    這一趟,無人察覺。

    “南港,我要報警。”

    就這一句話,顧夜西掛斷。

    下面就是警察的事了。

    港口這邊放了很多集裝箱,道路錯綜複雜,尤其在不熟悉的地方顧夜西有點路癡,他繞啊繞的,走了好一會兒纔看到矮牆,車子停在那兒。

    他走過去。

    “顧先生。”是薄弈。

    顧夜西把手電筒放在車頂,目光很冷,“怎麼是你?”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友好,還有點不耐煩,“你來這兒幹嘛?”

    敵意很重,

    爲什麼?

    要是沒這傢伙多嘴,溫想也不會出來冒險了。

    薄弈回,“我是nucleus的人。”

    言下之意:這是nucleus的家務事,他出現在這兒不奇怪。

    “倒是顧先生你——”他凝了凝目光,“一個學生,又爲何出現在這兒?”

    顧夜西把車鑰匙從兜裏拿出來,藉着手電筒的光按下“解鎖”鍵。

    他回,“我是溫想的人。”

    薄弈,“……”

    ——溫想是nucleus的頭兒,而他是頭兒的男朋友,所以出現在這兒也不奇怪,邏輯,滿分。

    這時,頭兒她把車門推開,溫想下車後只對薄弈點了個頭,然後快步繞過車頭,匆匆來到顧夜西前面。

    她的嗓音很緊,“你沒事吧。”

    不是要說他嗎?

    溫想有點捨不得,但是惱,“顧夜西!”

    這樣喚他,是生氣了。

    顧夜西最怕的就是這個。

    他彎下腰,笨手笨腳的哄,“想想,我沒受傷。”手很髒,摸不了她的臉,便直直地垂在身側,語氣很被動,“想想,我們上車再說好不好?”

    示弱可以,但他不想被別人看見。

    尤其是男的。

    顧夜西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薄弈,很冷。

    溫想又氣又怕,眼眶紅了一圈,“再有下次,我就、我就——”她實在不會說狠話,想了半天,才悶悶地憋出一句,“我就不理你了。”

    顧夜西好笑。

    但是不能笑,他用力忍住,彎着腰把下巴擱她肩上,輕輕蹭了蹭,“想想,能不能換一個?”他用商量的語氣,“不要冷暴力,嗯?”

    這樣說,彷彿他特別弱勢的樣子,“除了這個,其他的怎麼罰我都依你。”他又說,“咬我也行。”

    這哪是商量啊?

    分明是調情。

    溫想臉皮薄,紅了臉。

    咳。

    薄弈有些看不下去,他把目光別開,然後說,“這裏的事交給我處理,麻煩顧同學帶她離開。”

    麻煩?

    顧夜西很在意這些用詞,糾正道,“不麻煩,她是我女朋友。”

    薄弈無語。

    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

    忽然,外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還不止一輛。

    顧夜西看了眼時間,纔過去五分鐘。

    這是因爲警局在港口邊上,而且報警電話裏有交火的聲音。

    薄弈把目光收回來,沉吟片刻,問顧夜西說,“是不是你乾的?”

    顧夜西沒否認,“嗯。”

    他本來也懶得管走私這檔子破事,但牽涉到他女朋友不行,他惡貫滿盈沒關係,溫想必須一身清白。

    “這裏交給你,我要帶她回家。”

    說完,顧夜西牽溫想的手上車。

    他把車倒出來,駛離。

    在大門口與警車擦肩而過,窗外霓虹在倒退,溫想凝了凝目光,忽而有些失神。

    顧夜西轉頭看了她一眼,喊道,“想想?”

    溫想回神,“嗯。”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溫想把眉心皺起來。

    是錯覺吧,夫人怎麼可能在這兒?

    回家的路上,溫想睡着了,顧夜西開得很慢,快兩點了纔到家。

    顧夜西把車停好,解開安全帶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剛彎下腰,溫想就醒了,“顧同學?”

    “我在。”

    顧夜西把她抱出來,用腳踢上車門,“乖,睡吧。”

    溫想在他懷裏蹭了蹭,又睡過去。

    顧夜西抱她上樓,房門沒關,他直接走進去,走到牀邊,把溫想輕輕放下,就脫了外套和鞋子,用被子裹住她。

    他俯下身,親她的臉,“晚安,想想。”

    輕輕關上門後,顧夜西去浴室洗手,擠了很多洗手液,衝了很多次清水,這時,擱盥洗池上的手機響了。

    他用溼漉漉的手指滑開,在屏幕上留下一道水痕。

    “事請辦得怎麼樣?”

    “辛芳洲和樓巧君都被馮大保下來了。”不過,林業在電話那邊說,“他們倆這次,損失慘重。”

    說人財兩空也不爲過。

    顧夜西彎着腰,洗得特別認真,“甘媛那邊呢?”

    “爺放心,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顧夜西嗯了一聲。

    這是齣戲。

    演給誰看呢?

    想看戲的人咯。

    日子平靜地往後挪,兩天之後,臘月廿七。

    一大清早的,解棠帶了個籃球來閣樓。

    顧夜西在廚房做早餐。

    他就蹲在院子裏跟狗狗玩兒。

    不一會兒,溫想喊他進來喫飯。

    蹭飯的時候,解棠對顧夜西說,“小姐夫,等會兒我們去打籃球吧。”正好這場雪昨晚就停了,今天難得出了太陽。

    解棠又說,“姐姐也來。”

    反正在家閒着也是閒着,顧夜西應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