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七十七章 年前準備,手指紮了小洞
    “那談老師怎麼回答?”

    顧夜西照實說,“他死鴨子嘴硬,說別人胡說。”

    溫想,“……”

    這話,的確像談明說出來。

    背地裏討論別人八卦不好,顧夜西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牽着溫想的手,在病房外安安靜靜地等。

    大概十分鐘之後,病房門開了。

    王晴天上前,兩隻手緊緊交握在身前,“醫生,葉子怎麼樣?”

    女醫生搖頭。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葉子已經患上了輕微抑鬱,誘因很明顯——應激性生活事件,並且伴有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葉子的症狀不是特別嚴重,可以先通過心理疏導、家屬陪伴、鼓勵進行治療。這幾日你們多加註意,葉子有可能會出現自殘、自殺傾向。”

    “有勞。”

    抗抑鬱藥物不能斷。

    談明打了個電話去帝都那邊,叫人空運過來。

    溫想和顧夜西兩個人一直待到晚上。

    已經很晚了,顧夜西把手機放下,走到溫想身邊,語出驚人,“明日除夕,要不要一起過?”他看了眼病牀,說道,“帶上葉子一起。”

    談明坐在沙發上,把頭擡起來,“去你家?”別說和顧夜西一起過除夕了,他一個人也很少過過。

    因爲覺得沒意思。

    “隨便。”

    說完,顧夜西領着溫想離開。

    他開車的時候,溫想問,“顧同學,你好像從來沒跟我提過。”

    顧夜西看着前面,“臨時決定的。”

    溫想稍稍歪頭。

    這事,不像他會做的。

    車停下來等綠燈,顧夜西轉頭,“想想,你這兩天很喜歡皺眉頭。”他把目光往上擡,伸手揉了揉。

    與其看她憂心忡忡的,倒不如委屈自己。

    反正家裏都佈置好了。

    “醫生也說了,葉子的病急不來。”顧夜西伏身,安全帶跟着過來,“你要是放心不下,那我每天陪你來醫院好不好?”

    他不想看她愁眉不展。

    溫想看着眼前人,有時真的會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積了很多德,這輩子才碰到他,“嗯。”她的眼角輕輕往上,“顧同學,我們現在去商場逛一圈吧?”

    去買明日的東西。

    顧夜西都依她,“好。”

    還是那個衝業績的商場,兩個人買了好多食材出來,顧夜西把一整箱糖果搬到後備箱,還有蔬菜、水果以及各種各樣的肉類。

    哦對,他還買了煙花、爆竹。

    營業員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目送。

    爲什麼?

    今年的KPI有了。

    回家後,顧夜西把該放冰箱的東西放冰箱,然後拿了把剪刀出來,坐在地毯上拆箱子,糖果的種類很多,軟糖、硬糖;橘子味、菠蘿味、汽水味……

    他每一種都拿了,明天家裏要來很多人。

    溫想在沙發上繡平安福,她的手很巧,這些東西看一遍就會,今早的窗花也是她弄的,剪得很漂亮。

    顧夜西抓了一把糖擱茶几上,坐過來,把電視打開,用遙控器漫不經心地調着,最後按到體育頻道。

    他剝了顆糖丟進嘴裏,拿手機預約國外HPV疫苗的注射時間。早上沒弄完,他個人信息填到一半,溫想就下來了。

    就這樣安靜了五分鐘。

    顧夜西預定好了,初六去,初七回來。

    他放下手機,看了眼電視屏幕,把視線移開,擱溫想身上,“想想。”他把手伸到後面,悄悄挪過去,挨着她,“想想,你能教我這個嗎?”

    有點無聊,想找事做。

    “可以啊。”

    溫想把抽屜拉開,從裏面找出全新的針線給他。

    “你先拿着。”

    顧夜西接過來,低着頭看,眉頭皺了好幾下。

    也不是沒碰過這玩意兒。

    但他都是拿來威脅人的。

    繡花?

    以前死也沒想到。

    室內,到處是暖洋洋的光線,她在穿針引線,鬢邊的頭髮掉下來幾綹,影子映在側臉上,安靜不動,

    顧夜西爲她拂好,指尖在她溫婉的側臉滑過,最後,他摸了摸她的耳尖,軟軟的,一碰就紅了。

    溫想扭頭躲開,紅着臉惱,“別鬧。”

    他笑,“好。”

    這樣應完,手還沒放下來,在她耳後作怪。

    溫想放棄了。

    她教他最簡單的繡法,但顧夜西沒認真學,一門心思撲在逗她這件事上,把眼角彎起來,像個欠揍又風流的公子。

    “顧同學。”

    “嗯?”

    他懶洋洋的應完,和她的視線對上,動作頓了頓,“想想,你想不想喫糖?”

    其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溫想嘴邊抿了一下。

    顧夜西乖乖坐好,他彎腰把繡花針拿起來,猶豫了兩三秒,對着某個小圓孔用力戳下去,結果——

    嘶。

    圓孔下面的手指流血了。

    溫想立即放下繡到一半的平安福,握住他的手。

    “沒、沒事。”顧夜西看不見她的表情,心裏沒底,“想想,我不疼。”

    溫想一言不發。

    生氣了?

    顧夜西眼皮子擡了好幾下,舔嘴脣,“想想?”

    “你跟我過來。”

    “哦。”

    顧夜西跟着起身,手腕被她牽着,受傷的手指僵住,一動不動。他低着頭,貌似犯了天大的錯誤。

    繡花針是新的,上面沒有鏽跡,但他扎得很深,一直在流血。

    溫想把傷口處理好,低頭,在上面吹了吹,“疼嗎?”

    沒有責怪。

    那聲音裏可都是心疼呢。

    顧夜西松了口氣,把腰彎下來,“不疼。”

    溫想牽他出去,坐到沙發上,很認真地說,“顧同學,你以後別碰針線了。”他這樣笨手笨腳的,她不放心,感覺好危險。

    “好。”

    應完,顧夜西安分的看電視。

    溫想接着繡平安福,反面的竹子已經繡好了,她擱茶几上,顧夜西用目光看了好幾眼,動作不敢動。

    溫想好笑,“不碰針就可以。”

    顧夜西纔敢去拿。

    他知道這個平安福是繡給誰的,看完後小心放下,“想想,我去廚房把木耳泡上。”爲了方便保鮮和運輸,菌類一般都製成幹品,木耳也是一樣,90%都需要進行泡發。

    溫想看他的手,起身,“我去。”

    顧夜西跟着她進了廚房。

    “顧同學?”

    “嗯。”

    “你在想什麼?”

    顧夜西把頭擡起來,“沒有。”他看向她身後,轉移話題,“泡好了嗎?”

    溫想嗯了聲。

    她踮起腳尖,把上面的櫥櫃打開,找出他們先前做的杯子,倒了兩杯熱水。

    顧夜西把手握起來。

    傷口癒合的速度變慢了。

    算一算上次注射的時間,也快到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