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九十七章 甘媛探班,詆譭顧夜西
    顧夜西笑得很蔫壞。

    溫想把手抽回來,捂住他的嘴,真是有些惱了,“你不要說這個!”柳眉稍稍蹙起,像兩彎新月,羞桃杏讓。

    顧夜西知道她臉皮薄。

    一提這種事,她準會遁走。

    顧夜西在她掌心親了一下,拿開,看她潮溼泛紅的眼角,“想想,沒關係的。”他也真是口無遮攔,“我們是情侶,討論這種事沒什麼的。”

    這話,似乎有點道理……又好像沒有。

    溫想把眼皮垂下來,看劇本上密密麻麻的筆記,但一個字也沒進腦子。

    “想想,你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溫想就搖頭了。

    顧夜西愣了一下,好笑,“我是問你要不要喫葡萄?”他眼角彎彎的,有星星的形狀,挨着她說,“很甜,我剛剛嘗過。”

    溫想把頭埋得更低了,“哦。”

    顧夜西把垃圾桶踢過來,喂她剝好皮的葡萄,一顆一顆,很有耐心,“對了,談明已經幫葉子辦好入學手續了。”

    “在哪所學校?”

    “一中附小。”

    這是南杭最頂尖的小學之一,進去就讀很不容易,溫想思考了一會兒,參考顧夜西推測,“談老師他捐錢了嗎?”

    “沒有。”

    然後,溫想聽見他接下來的話,“他捐了一棟樓。”

    溫想,“……”

    這兩個人,做起事來真的很像。

    顧夜西拿着一顆葡萄,喂到她嘴邊,“元宵節快到了。”過完之後,第二天馬上開學,顧夜西問,“我們要不要到周邊的城市轉轉,放鬆一下?”

    寒假裏,他一直在忙其他事,沒時間陪溫想,但她不鬧也不抱怨,很乖很乖,顧夜西想彌補她,“就我們兩個。”也想彌補他自己。

    溫想搖頭,只說,“二審在十五號。”

    “想出庭?”

    “嗯。”

    她動用了nucleus,審判結果是可以保障的。

    但就是想親自去看。

    顧夜西權衡了利弊,依她,“那等高考結束再抽時間。”高考結束後的暑假長,他們可以去遠一點的地方。

    溫想點頭。

    她莫名其妙被他哄好了。

    顧夜西還記得一件事,“想想,你還要罰我嗎?”

    罰什麼?

    他不是讓林業改劇本了嘛。

    “要罰。”

    不過體罰、肉罰溫想都捨不得,只罰他去浴室放了熱水。

    拍戲的時間過得很快。

    十四號下午,顧夜西把作業全部寫完,出去接溫想,她剛剛殺青,臉上帶了戰損的妝,徐夢溪跟在她的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樣子,兩個人聊得挺開心。

    顧夜西等一會兒纔過去。

    “那好,我們手機聯絡。”徐夢溪看見顧夜西了。

    溫想頷首。

    顧夜西走到她前面,彎下腰,用指腹把她脣角的血跡輕輕擦掉,看到她泛紅的眼角,有些心疼,“哭過了?”

    他看過劇本:最後大將軍識破了帝國皇子的身份,小郡主爲保所愛,爲保兩國百姓,飲鴆自盡。

    溫想什麼話也沒說,主動抱住他,雙手環着他的腰身,窩在他的懷裏,過了會兒,才低聲道,“顧同學,你以後能不能不要什麼都瞞我?”

    顧夜西摸她的頭,聲色溫柔,“想想,那些都是不好的事。”是見不得光的。

    溫想抱着他,“那更要跟我說。”

    “嗯?”

    溫想把頭擡起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上,“我想好萬全之策,保你。”意思是說,不管事情是好是壞,她都會站他這邊,毅然決然。

    角色與演員之間一定是存在共性的。

    康定王朝的小郡主愛憎分明,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溫想也一樣。

    因爲她一句話,顧夜西整個人都飄了,在眼底沁滿花色,漂亮又多情,這樣回答,“好。”他儘量。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溫想參與到危險當中。

    鄧儼站在不遠處,手握得很緊。

    最後,還是鬆開了。

    導演提議給溫想辦一場小型歡送會,但溫想婉拒了,理由是:她要回家學習。

    徐夢溪提醒導演,“我們想想還是高中生。”

    他只得打消開歡送會的念頭。

    顧夜西去酒店開車,還沒回來,溫想留在劇組,甘媛藉着給徐夢溪探班的由頭,過來尋她。

    “想想。”

    溫想回頭。

    甘媛朝她走來。

    溫想上前,和她離了兩步,“夫人。”

    很禮貌,也很客套,唯獨沒有母女間的熟絡。

    甘媛已經習慣了,她很久沒見女兒,看了溫想一會兒,才問,“顧夜西呢?”難得,那小子居然沒黏在想想身邊。

    溫想實話實說,“他去開車。”

    她本來想跟着去的,但顧夜西不讓,硬要她在房車裏歇息,她拗不過他,只能留在這兒了。

    甘媛點頭,然後說,“我有話跟你說。”

    溫想沒拒絕。

    兩人移步房車,溫想落後兩步。

    甘媛走到沙發前,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溫想坐到她對面。

    甘媛把手收回來,放到桌上。

    桌上放着一個果盤,果盤裏放着幾顆京白梨。

    京白梨啊……

    甘媛把視線收回來,心平氣和,“你和顧夜西同居了?”

    “嗯。”

    甘媛沒想她認得這麼快,凝了凝眸色,“他逼你的?”溫想不是她帶大的,但好歹是她生的。

    溫想的性子隨溫功成,封建談不上,多少有點古板。這麼亂來的事,不是她的作風,這肯定是顧夜西拐騙——

    “不是。”

    她心甘情願。

    甘媛心平氣和不了了,咬着牙,“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她對着空氣,跟自己生氣似的,“說到底,還是我沒把你教好。”

    溫想看着她,語氣很淡,“夫人,您擡舉溫想了。”自己從小跟在外祖母身邊,一言一行與她這個生身母親有何關係?

    甘媛擰眉,“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任誰看了,都以爲她們是陌生人吧。

    難道不是?

    溫想不想和她吵,起身就走。

    “你外祖母把nucleus交給你,可你呢?”甘媛盯着她的背影,口口聲聲質問,“居然讓一個外人插手。”

    外人?

    溫想轉頭,很認真地說,“顧夜西,他不是外人。”

    呵。

    我的女兒啊,還是太天真。

    “你以爲顧夜西是什麼人?”甘媛敲了兩下桌子,想敲醒她,“他接近你,十有八九是爲了nucleus。”

    AK那幫人,哪個不是貪得無厭?

    看看馮大,再看看汪祁。

    甘媛張了張嘴——

    溫想眼神都冷了,“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