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百十六章 他心情一好,就更亂來了
    徐夢溪手這樣擡着,胳膊很酸,“還愣着幹嘛,不要我拿去送人咯。”

    “要要要!”

    裴雲如獲至寶,翻到後面。

    To馬秋: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

    右下角是柏張的簽名。

    裴雲小聲地念完,小心收好,低着頭問,“徐老大,你怎麼知道這張簽名照是替馬女士要的?”

    徐夢溪雲淡風輕,“猜的咯。”他去裴雲家蹭過一頓排骨湯,飯桌上,馬秋問他的問題全與柏張有關。

    他又不傻,這樣的肯定是死忠粉。

    “誰讓我聰明絕頂呢?”

    徐夢溪微微擡着下巴,無比自戀。

    這時,裴雲看了眼他的髮際線,心想:您可千萬別這麼咒自己。

    髮際線上移會掉粉。

    但不包括她。

    爲什麼?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欣賞一個人,始於顏值,敬於才華,合於性格,久於善良,終於人品。

    再之後,是情有獨鍾。

    比如裴雲。

    徐夢溪倚在門上,有點小驕傲,“這是粉絲福利。”

    裴雲笑了,“謝謝。”

    發自真心的,她粉了一個特別好的人,特別嘴硬心軟。

    嘴硬心軟的徐夢溪揮了揮手,打了個哈欠,“明早還要趕飛機,早點休息。”

    “徐老大晚安。”

    徐夢溪點了個頭,“晚安。”

    ……

    顧夜西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溫想走過來,腳步聲很輕,毯子一蓋到他身上,他就睜開眼睛了,剛睡醒,頭上翹着兩綹小呆毛,眼角全是氤氤水汽。

    “沒事,你接着睡。”

    她抓住毯子的角往上拉,遮到他的脖子。

    顧夜西躺着不動,目光在看她。

    溫想蹲下來,伸手摸摸他的頭,“怎麼了?”

    顧夜西把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握住她的,搖了搖,“想想。”他身子往裏挪,把身側空出來,在暗示。

    溫想躺上去了。

    他把手擱她腰上,在毯子裏抱她。

    摸到她的小腹。

    好軟。

    溫想紅着臉往後躲,“癢。”

    他停下來,“想想,”

    “嗯?”

    他癮上來了,想作惡,“摸摸我。”

    分明是勾引。

    溫想不說話。

    他牽她的手,放到衣服裏面。

    呼吸滾燙,在她耳邊討饒,“想想,往上一點。”

    溫想照做。

    他不經常去健身房,平時就出去跑跑步,肌肉不誇張,剛剛好,腹肌有八塊,摸上去硬硬的。

    開着燈,溫想不好意思動作太大。

    這對顧夜西來說,就像隔靴搔癢、不得要領。

    撓了,卻沒有撓到癢處。

    “嗯……”

    是他的聲音。

    溫想嚇得收回了手。

    “顧、顧同學。”她喊了一聲。

    顧夜西的呼吸很亂,緩了緩,冷靜不下來,他的眼角很紅,壓着一層滾燙的欲,“想想,不舒服。”

    聲音悶悶的,沒魘足。

    他央着她,要再來一次。

    溫想沒點頭,也沒搖頭,就躺着隨他弄。

    大概半個鐘頭之後,顧夜西不動了,他就這樣抱着她,嗓音舒坦了,“不想出來。”手還在她衣服裏面。

    溫想,“……”

    葷話!

    顧夜西親吻她的額頭,目光正對着她脖子上的項鍊,“想想,你最愛我對嗎?”

    怎麼又來了?

    溫想從善如流,“嗯。”

    “我和解棠你選誰?”

    “你。”

    “我和裴雲你選誰?”

    “你。”

    “我和夫人呢?”

    “你。”

    “那——”他猶豫了一下,把目光移開,看她後面的耳朵,“我要是搞得夫人一無所有,你會怎麼選?”

    一無所有?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送去監獄。

    溫想沒馬上回答,在思考。

    顧夜西的手掌在她腰上,出了汗,腦子裏在胡思亂想:夫人是沒有善待溫想,溫想也喜歡他沒錯,但骨肉親情,豈能說一刀兩斷就一刀兩斷?

    他沒法保證她心裏的天平會永遠倒向自己。

    萬一呢……

    溫想問了一句,“在一無所有之前,夫人她一身清白嗎?”

    顧夜西愣了愣,回答,“不是。”

    她懂了。

    “人生有很多選擇的機會。”溫想窩在他的懷裏,心平氣和,“但如果一開始就是錯的,選擇再多都是空話。”

    她瞭解夫人,除非痛徹心扉,否則很難大徹大悟。

    顧夜西垂下睫毛,目色深沉,“想想,我也做過壞事。”差點忘了,他沒資格在這方面指責別人。

    甘媛要是壞,他就是壞得透頂。

    “壞人都能改過自新,難道好人做了壞事,就一定萬劫不復?”溫想伸手摟住他的腰,眼神很溫柔,“顧同學,你只是沒得選。”

    她用目光纏着他,嗓音很堅定,“如果我是你,不一定做得比你好。”

    幺幺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顧夜西骨子裏是一位貴族,若他能鮮衣怒馬的長大,必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眼底的影顫得厲害,像風雪過後的青枝,滿滿擡起來,目光漸亮。

    他笑了,用力抱緊了她。

    “想想。”

    “嗯?”

    他伏在她身上亂親,低低地笑,“我好喜歡你啊。”

    溫想脖子被他弄得很癢,也不躲,目光擡起來,“花言巧語、油嘴滑舌。”她輕輕地罵,“登徒子。”

    孟浪的緊。

    顧夜西好得意,也不否認,“謹遵妻命。”

    他心情一好,就更亂來了。

    週六,南杭天晴。

    馬秋專門請了一天的假在家。

    飯菜剛燒好。

    “回來啦,喫飯吧。”

    “等一下。”

    裴雲把書包打開,拿出柏張的簽名照給她。

    “你哪來的?”

    裴雲聳了聳肩,“找柏張老師籤的咯。”雲淡風輕的語氣跟徐夢溪如出一轍,自戀也像,“我厲害吧。”

    馬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厲害厲害。”笑着笑着,她臉色忽然往下一放,上前踹了裴雲一腳,沒用力,“喫完飯趕緊給我洗衣服去。”

    裴雲衝馬秋回了個不標準的軍禮,“yes,sir!”

    馬秋在家裏閒不住。

    她出門去了,簽名照揣兜裏,逢人就顯擺。

    裴雲從陽臺往下看,眼角彎彎。

    原來追星也會遺傳。

    以前的馬女士就像現在的自己。

    裴雲伸手摸了摸鼻子,忽然想到什麼,眼神暗淡下來。

    她的性格、愛好、秉性都像馬秋,唯獨長相不像,她的鼻樑很高,是隨了一個叫裴章的男人。

    他正在監獄裏服刑。

    “10063號,有人找。”

    隔着一層玻璃,對面的男人白髮蒼蒼,鬍子邋遢,歲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也削平了他的高鼻樑。

    座機在前面。

    他沉默了一會兒,拿起話筒,“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