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百九十四章 老謀深算顧夜西
    次日一早,裴雲帶裴章去買手機,他們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比較遠,要打車過去。

    司機在開車,裴雲時不時往後看。

    “怎麼了?”

    裴雲覺得奇怪,“好像有人跟着我們。”

    裴章回頭,眼角壓了壓。

    “應該是錯覺吧。”

    裴雲點點頭,但眉頭沒鬆開,“可能吧。”

    她還在懷疑當中,沒注意到旁邊臉色越來越差的裴章,他的側臉映在玻璃窗上,凝重得可以滴出水來。

    果然,還是不肯放過他!

    裴章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裴雲,終於知道顧夜西爲什麼要他單獨行動了:一來是方便給對方創造機會,二來避免傷及無辜。

    車往前開,街道兩旁的樹往後倒退。

    ……

    六月二十號,學校組織了對答案,學生可以不去,全憑自願。

    溫想人在國外,去不了。

    裴雲和王晴天去了。

    裴雲回到家,發現裴章不在,“媽,我爸呢?”

    馬秋在廚房忙活,隨口應道,“他說他出去找工作了”

    裴雲換了拖鞋,給裴章打電話。

    爲什麼不發微信?

    裴章還不會用,她在教。

    這些都不是重點,手機鈴聲響了很久,裴章還是沒接,裴雲覺得奇怪,但沒多想,許是有事耽擱了。

    下午三點五十,家裏接到警局的電話。

    派出所。

    劉源在給裴章做筆錄。

    “刀具哪裏來的。”

    審訊室內的光線很亮,裴章坐在那兒,“不是我的。”

    裴章有案底,劉源不相信他,“上面有你的指紋。”

    “不知道,我被人迷暈了,一醒來,那個人就已經趟在地上了。”

    “你是說你被人陷害了?”

    裴章臉上沒什麼表情,“可以這樣說。”

    案發地是一個死衚衕,處於監控盲區,不過,可以按照前面路口的監控推斷出裴章的行動軌跡。

    得出的結論是:他是故意往那兒走的。

    劉源問,“你去死衚衕幹嘛?”

    “找工作。”

    裴章把一個皺巴巴紙團扔在桌上,“我不識路,只能到處走走。”

    劉源把紙團展開,看了一眼。

    他繼續問,“最近有沒有招惹什麼人,或者有沒有仇家?”

    “我前不久剛剛刑滿釋放。”裴章回答。

    劉源身體微微前傾,看進他的眼底,“那你是嫌坐不穿牢底是吧?”

    他說,“人不是我捅的。”

    審訊持續了半個鐘頭,沒有結果。

    劉源回辦公室,倒了杯水喝。

    叩叩叩!

    “進。”

    來者是談明,他一個人來的。

    劉源把水杯放下,“談老師,您怎麼來了。”藍天福利院那起案子,他與談明有過幾面之緣。

    談明說,“我來給你提供線索。”

    除了刀柄上的指紋,目前沒有證據可以指認裴章持刀傷人,警局這邊把他暫時收押在審訊室中,一切等受害者清醒再說。

    “說說看。”

    “我要見裴章。”

    劉源默了片刻,“好。”

    十分鐘後,談明離開警局,他前腳剛走,裴雲她們後腳就到了,談明坐在車裏,看裴雲她們進了警局。

    “東西我已經拿到手了。”

    顧夜西應了聲。

    談明戴着藍牙耳機,問他,“什麼時候動手?”

    顧夜西說不急,“人在醫院,跑不掉的。”

    談明敲了敲方向盤,沒有聲音,“夜長夢多。”

    談明怕他玩脫了。

    “那位‘受害者’是秦選的人,秦選背後是金家,金家背後還有人,想要一網打盡,就得先讓對方以爲自己有機會贏——”顧夜西娓娓道來,“這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戲,若不給點甜頭,他們怎麼放鬆警惕?”

    “老謀深算還是您老謀深算。”談明調調很不正經,後面一句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和溫想的二人世界也過得差不多了吧?”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怪想他的。

    顧夜西望着小鎮遠處的雲,聲調懶懶的,“過不夠。”

    談明,“……”

    然後他就聽見溫想喊了聲“顧同學”,顧夜西這邊掛斷,擡起頭,“想想。”

    溫想走過來,看他戴着耳機,“在打電話嗎?”

    顧夜西從她手裏接過托盤,牽她坐下,“嗯,談明的。”

    溫想也沒多問,拿了塊塔塔蜜喂他。

    “好甜。”

    “那你別吃了。”

    顧夜西握住她的手,笑着把剩下的喫掉。

    溫想問,“不是太甜了嗎?”

    “你喂的都好喫。”

    溫想罵他油嘴滑舌。她要走,他馬上拉住,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要她摟着自己的脖子。

    溫想失笑,隨他了。

    一陣風吹過,柿樹葉子上的鳥鳴就一齊傾斜下來,蓋住遍地的落花,身後的天空是大片大片的橘色,

    顧夜西摟着她的腰,一隻手壓在她上滑的裙子上,微微仰着頭,眼睛裏盛滿了夕陽,他的目光柔和,“想想,我很開心。”

    知道啊,他一直在笑。

    溫想坐在他腿上,額頭貼着他的,“我也是。”不是因爲風景,是因爲他,因爲他開心。

    他的眸子很亮,像昨晚的星星。

    手託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抱了一點,這個高度正好,擡頭就可以吻她的眼睛,他看到她睫毛底下怯怯顫抖的影,笑了。

    顧夜西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後慢慢吻住她的脣,時深時淺,歲月失聲。夕陽溫柔,他吻得也很溫柔。

    他剛纔吃了塔塔蜜。

    溫想嚐到了,味道甜甜的,很淡。

    忽然,聽到相機的快門聲,顧夜西立刻把溫想往自己懷裏藏,循聲看去。

    是一名外國驢友。

    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拍下來,

    “先生。”他走過來,手裏拿着相機,“你女朋友真漂亮。”

    顧夜西回了謝謝,跟他要手裏的照片。

    外國驢友一愣,低頭看了看,“這個可以留給我作紀念嗎?”

    顧夜西搖頭。

    外國驢友有些失落,但不是很多。

    他把手裏的照片放下,笑着祝福他們,“你們很般配。”

    顧夜西把照片拿走,桌上留了張紙幣。

    驢友笑了笑,把錢收進口袋。

    他揹着包離開了。

    溫想從顧夜西懷裏鑽出來,看到他手裏拿的照片,“他剛纔說了什麼?”那個人說的是外文,但不是英文,她沒聽懂,應該是某些地區的小語種。

    顧夜西附身在她耳邊,“他說,我的妻子真漂亮。”

    小妻子臉唰的一下,紅了。